「他們怎麼了?不練兵嗎?」
「他們光看旗主與女人在光天化日下搶餅、廝磨、咬人,哪還有心情練兵?」
「搶餅、廝磨、咬人?」啊!這麼說,方才這急色鬼對她上下其手的樣子,全入了這群士兵的眼了,她張大了嘴,小臉瞬間爆紅。
「冷幕奇!」她忍不住大吼,而他早已先一步開溜了。
這一幕全都落入了遠處的星瑪眼中,她僵立在原地,憤恨的雙眸牢牢地盯著綠心,良久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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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有話對我說?」听到這話,葛爾道奇一陣頭皮發麻。
這女人最近不知在忙些什麼,早出晚歸的,他才正想問她究竟在搞什麼鬼,還沒開口問,她就已經主動先說有事找他,這反而讓他警惕了起來。
這幾天她傷全好了,人也活蹦亂跳的,不會是想舊事重提,又說要走了吧?
「是啊,你今晚有空嗎?早點回來喔!」她笑咪咪的道。
笑得這麼開心?
她該不會以為自己的身體好了,就可以長途跋涉回家了?
「這個嘛……今天我正好與副旗主相約談事情,阿爹也想問我今年神祭的事,還有練兵改在晚上操練了,所以回來恐怕也晚了。」他胡謅一通。
事實上,自從家里多了這個女人,晚膳時間一到他比任何人都準時回家,實在是因為她的廚藝好得沒話說,再加上溫柔甜美的笑容,三不五時主動為他敲敲膀子捏捏腿的,他們的生活既平凡又幸福,兩人的相處早已跟一般恩愛夫妻沒兩樣。
唉!說起這個,他也下了不少工夫,刻意屏退了大部份的僕役,將所有的日常起居都交由她打點,也不限制她的活動,愛上哪就上哪,讓她不再有被困在宮中的感覺,這樣應該稱得上「平凡」了吧?
否則他真不知什麼才叫做真正的「平凡夫妻」?
「這麼巧?那明晚呢?」她不死心再問。
「明晚?我想想,好像……好像也有事,你等等,我問一下,阿格,你說,我明晚是不是有事?」一時想不出別的理由,他把隨時護衛在門外的人叫了進來,對他使了使眼色。
「明晚?」阿格瞧見主子眼楮不斷抽搐,就是沒能會意,還傻呼呼的回望著他,跟著眨了眨眼。
「對,明晚你不是說有事要請我幫忙?」葛爾道奇咬牙切齒的「貼心」提醒。
「我?呃,對,明晚……我、我忘記要請您幫忙的是什麼事了。」阿格想破頭後,惶恐的說。
「你……」這頭豬!他為之氣結.他怎麼沒發現身邊的人原來這麼蠢!
「既然阿格說想不起來,就表示沒事了,那好,你明天早點回來,我等你!」她依舊笑得粉女敕女敕的。
「呃……好。」他僵硬的應聲,緩緩轉身,對著蠢蛋阿格齜牙咧嘴的怒視,都是這笨蛋害的,早知道別要他進來了!
阿格一臉的無辜,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但直覺告訴他,他今後沒好日子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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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您饒了我吧,我下次會機伶點,您就別再折磨我了,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阿格淒慘的哀嚎。
他雙眼已經各被主子賞了一拳,成了熊貓,這還不打緊,眼前這一大疊帳本才是真正要他命的玩意。
「你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我是在幫你訓練腦袋,省得你哪天腦袋不管用,笨死了!」葛爾道奇雙眼寒芒盡出。
「可是我已經不眠不休連算兩天的帳了,沒一筆帳在復算後是吻合的。」阿格幾乎要求爺爺告女乃女乃了。
「那就繼續算到吻合為止,我陪你!」他惡狠狠的說。他不也兩天沒回家了?
「啊!求您放過我吧,我肚子好餓,起碼讓我回家吃頓飯再來,而且天也黑了,難道您還不回家?也該回去用膳了,綠姑娘正等著——」說到一半阿格猛然住口。他完了,竟然說了不該說的話,他死定了!
「啊——」又一陣響徹的哀嚎聲傳出,這回他連嘴巴都腫成香腸狀了!
半晌後。
「敢叫我回去,你可以再試試!」他盯著嘴里塞了顆橘子的阿格,冷笑再冷笑。
阿格整個人氣虛的趴在桌案上,簡直欲哭無淚,他已被主子摧殘了兩天,主子再不回家面對現實,他就要命喪于此了,天啊!誰來救救他?
「冷大哥,冷大哥,你在嗎?我來接你回家了。」一聲輕脆細柔、宛若天籟的聲音乍然出現。
某人聞聲色變,而嘴里塞了顆橘子的阿格則是如獲救星,幾乎要痛哭流涕了。老天有眼!
月兌逃了兩天,還是被逮住了!梆爾道奇垂頭喪氣的跟著綠心回家去,唉,總是要面對的,她會說什麼?
是板著臉說︰「我身體好了,請遵守承諾送我回家!」
還是扯著他的衣袖說︰「冷大哥,人家好想家喔,你送我回家嘛!」
他一陣哆嗦,這兩種方式都讓他難以招架,他已暫時不逼婚了,沒有壓力的生活還是不足以讓她留下嗎?
他真是怕慘了這個女人,堂堂一個令人聞之色變的大漠雄鷹,竟然會怕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嘖嘖,真丟臉!
不過這事目前為止只有阿格知道,而他已設法堵住他的嘴了,畢竟塞了橘子的神豬是發不了聲的。
「冷大哥,咱們到家了,你在想什麼?」他一路上都苦著一張臉,活像她是帶他回來受刑的。
「呃……我很好,在想族里的事,想得出神了,看來我今天有些精神不濟,所以你想跟我談的事,不如——」
「旗主,您看!」他正絞盡腦汁要找借口逃避,幾個孩子忽然跳到他跟前扯著他的衣擺興奮的道。
「看?看什麼?」哪來的孩子?他嚇了一跳,再定楮一看,圍著他的不只是一群孩子,而是擠滿了一屋子的人。
他有些錯愕。
「看看他們身上的衣袍。」一旁的綠心噙著笑提醒。
「衣袍?」他這才將視線鎖定在孩子們的衣著上,忽地眼楮一亮,「這些繡品是咱們繡場繡的……你們將繡品制成衣袍了?」他大為吃驚。
梆爾族的女人最擅長的就是繡工,但他從未見過這些繡品制成衣裳的模樣。
而這些孩子身上的新袍色澤活潑、剪裁新穎,再搭配繡上的可愛太陽、小雛菊的花紋,穿在他們身上簡直可愛極了。
「不只這些,你瞧,咱們做出的女裝、男袍也都極為出色。」綠心指著前方幾名年輕男女身上穿的衣裳,笑著說。
他立即驚喜的走向他們,仔細的審視一番後贊道︰「太美了,這裁工、這技巧真是出色,告訴我,這是誰裁制的?」他迫不及待的追問。
眾人這才笑開懷的指向羞澀的綠心。
「上回我參觀了你們的繡場,發現你們的繡品既精致又有特色,繡娘們告訴我,那是你們葛爾族主要的經濟來源。」她解釋著,「可是繡品雖好,卻不見你們用來制衣,一問之下才知道,你們缺乏的是裁縫的技術。」
她拿起手邊的一件裁縫好的衣裳,微笑的看著他。
「所以我就毛遂自薦的教大家怎麼制衣了,我相信有了這些技術,繡品的價值就能大大的提高。」
梆爾道奇先是一怔,接著驀地想起什麼似的眯起了眼。「我怎麼忘了,你是制衣高手,你為我縫制過一件袍子!」他大喜過望,忘情的抱住她,將她高舉,興奮的仰望著她。
「你先放我下來嘛!」當眾被親匿的高舉,她羞赧的掙扎著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