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回房啊,不然你還走得動嗎?」公孫謀無視他人的訝異笑問。
「我當然可以!」她努力想月兌身,才不想給他抱呢。
他皺眉,不悅的低喝,「不準動!」
好個不知好歹的女人,居然想掙月兌他的懷抱,難道她不知道後宮有多少女人爭著希望能得到他親匿的接觸?
被他一喝,她果然嚇得乖乖不敢動,這家伙陰晴不定,她可不敢再惹他。
他總算滿意她的乖巧,一路抱著她走回她的睡房。
這一路上,她悄悄注意他的臉色,發現他的表情越來越難看,難看到像是生氣了?
一到房里,他輕巧的將她置于床上,才一轉身。「來人啊!」口氣嚴厲至極。
丙然,生氣了,可是,莫名其妙的他生什麼氣?
「大人?」尚涌首先被眾人推擠出來赴死。
「藥呢?」他口氣依然緊繃。
「早煎好了,在這呢。」尚涌趕緊接過侍女遞來的湯藥,小心轉呈給主子。
鮑孫謀接過藥,臉還是一樣臭。「去,要廚子煮一桌子菜來。」
「等等,大半夜的煮一桌子菜來做什麼?」鴛純水奇怪的問。
「當然是給你吃的,方才抱你時才知你跟時下圓潤的姑娘相比,瘦得不像話,這要傳出去,不說我公孫謀竟養不胖一個女人!」
原來他是氣這個,這……她的胖瘦關他什麼事?他未免也管太多了吧?
「這個……可是我沒有吃宵夜的習慣耶。」
「現在有了,通知廚子,以後每夜給她備宵夜,听到了沒有?」他才不管她吃不吃,逕自霸道的吩咐。
「你這是——」哎呀,隨便他了,跟他這種人爭,根本是莫名其妙。
「喝下去。」
她才翻了個白眼,一碗苦藥已經「都」至她嘴前,瞧他的氣勢,是要她一口而且是即刻就把藥灌下去,她氣結,這人是怎麼了?又想到新的法子虐待她了?這回想灌藥噎死她嗎?
罷張嘴要拒絕,可一瞧見他澄澈黑瞳里似乎帶著關心,她雖不甘不願還是吞下一碗苦藥。
見她將藥喝個精光,他贊許的頷首。
「喂,呃……我說公孫大人,夜已深,您可以回去了吧?」她藥都喝了他還大刺刺的坐在她床前,瞧不出有離去的意思,她忍不住跋人了。
這人今天怎麼看怎麼怪,而且說不上來哪里不對勁,總之這一肚子壞水的家伙不知又再搞什麼鬼?
「本官陪你吃完宵夜再走。」
我咧!「不必吧,宵夜我自會吃光光,不勞大人費心了——呃,隨便您,您想陪我吃宵夜就陪吧。」在瞧見他擰起的眉頭後,她立即知趣的干笑改口。
鮑孫府里的廚子果然訓練有術,半夜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變出一桌子的菜來,害沒有吃宵夜習慣的鴛純水猛吞猛咽,就想趕快掃完這一桌子菜後將討厭鬼給趕出房門。
吃得太急,還被噎了一下,他見狀又不悅的蹙眉,惹得她只得放慢速度吃食,照這麼吃下去,可能真會成為肥豬,雖然現在流行豐腴型的女人,可也不能真的把她養成一頭豬。
「我吃完了。」喝下最後一口湯後,她抹抹嘴宣布。
吃完她才瞧向四周數十雙盯著自己用餐的眼楮,要不是方才只顧著狼吞虎咽的想趕人,在平時這種陣仗定會讓她食不下咽。
「嗯。」他搖著名貴的羽扇,還是沒有要走的意思。
「喂,您可以走了耶,我東西都吃光光了,一滴不剩,」為了證明她還將整個盛湯的碗公翻過來。
「本官知道。」
「那還不走?」月兌逃失敗,折騰了一晚,她多少有些火了。
「本官話還沒說完,說完自然會走。」他冷著聲說。這丫頭真是放肆,竟然敢趕他?想他自十五歲起在朝廷嶄露頭角後,一路順遂,可沒人敢嫌他礙眼,這丫頭居然不知天高地厚,一個晚上趕他好幾回?
「還有什麼話要說?」她不耐煩的瞪人。
他幾乎要忍不住失笑了,這丫頭當真不怕他,就算他幾次把她整得死去活來,她還是無懼于他,真不知該哭還是該笑,終于讓他找到一個真正不怕死的丫頭了。
「這給你。」公孫謀解下隨身佩帶的環佩鈴鐺,主動系上她的腰肢。
「嘿,您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給我這個?」她瞪著已經被綁上身的東西,氣惱不已。
而尚涌則是訝異的睜大眼楮,大人居然把傳家鈴玉送給了人?!
大人這……這什麼意思啊?
「這樣你走到哪本官都可以知道你的行蹤,你無可遁逃了!」他得意的說。
「啊!您當我是犯人啊,想用鈴鐺拴住我!」知道他的目的後她氣極。
「哼,你本來就是本官身邊的一條小蟲子,這條小蟲子若想再逃,休怪本官不留情,一把捏死你這只不知死活的蟲子!」他臉色倏地陰沉嚇人,大有凶殘戾色之氣。
她心一驚。「我……我哪是不知死活,我就是想要活命才想……」知道說了不該說的話,她趕緊捂上嘴,膽顫的盯著發怒的他。
鮑孫謀悶哼一聲。「該死的丫頭,本官勸你別再想逃了,不妨想想你爹,你這一逃,你想連累他嗎?」
「您威脅我?」她怎麼會沒想到爹不過是並州的一名小闢,他想殺爹猶如捏死一只螞蟻一般容易,如果她逃了,爹還能活命嗎?
這麼一想登時全身寒毛豎起,這人太可怕了,她怎能與他為敵?
他雙瞳閃動著狡黠的光芒,明白她絕不可能再逃了,頑黠一笑。「就當是威脅吧,夜深了,你好好休息,從明天開始,你可不能在府里白吃了,本官會有事要你做的。」他說完逕自張狂的離去,一群侍衛僕役也全跟著他走得一個不剩,看來他真不擔心她會逃了。
「你!」鴛純水挫敗的槌著枕頭,可惡的家伙,總有一天她一定會報仇的,一定會成功逃離他的手掌心,用力再一槌,腰身一動就傳來清脆鈐響,一看見那環佩鈴鐺,她就更泄氣了,這鈴鐺像是宣示她有了主人似的,她真被當成寵物綁住了,她申吟哀嚎的幾乎想哭了。
第四章
「你會什麼?」公孫謀下朝後,就將人召來跟前問。
「我會……」鴛純水側著腦袋瓜子,努力想想自己的長處,可不能白食人家,被當成米蟲可就不好。
「嗯?」他捺著性子等她想到後告訴他。
「我自幼學過音律,舞也跳得不錯,女工刺繡也頗受好評。」她想了半天後說。
「這些專長本官後宮的女人個個精通,難道你也想進本官的後宮,當本官的女人?」
「什麼?當您的女人?開什麼玩笑?當然不想!」她緊緊拉住衣襟一副就怕他吃了她的模樣。
他目光緊縮。「不想?竟有人不想當本官的女人?」
「當然有,您以為您是誰,每個人都想跳上您的床,想得美呢,還有什麼‘後宮’?後宮不是帝王才有的嗎?怎麼您也有後宮……啊!您想做什麼?」
她喋喋不休的小嘴倏然住了口,因為她的雙手已經被高舉扣在牆上,公孫謀正一臉侵略的欺向她,讓她緊張驚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用力掙月兌他的束縛,掄起小拳頭槌打他堅實的胸膛,他不以為意的冷笑,干脆用身體將她抵在牆上,這冰冷的感覺貫進她驚慌的胸口,更加慌亂了。
「你問想做什麼……本官想吻你!」說完,一垂首,他毫不憐香惜玉的吻上她的紅唇,雙手更緊緊摟著她的縴腰,這是一個蠻橫而有教訓意味的吻,他趁她驚慌之余,侵入她的口糾纏她的舌,狠狠的汲取她口里的甜蜜,他的態度是那樣的放肆、那樣的肆無忌憚、那樣的專斷與佔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