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兒。」他肝膽俱裂地瞧著她月復部不斷冒出血來,懊惱自己居然沒有好好保護她。
「你該死,竟然讓我受傷!」柳如松忍著痛,還有力氣罵人。
姚常焰面色敗死,比受傷的她臉色還要死白。
「臣寧遠巡府陳一貳,參見太子。」陳一貳收到密旨立刻趕來,才到就瞧見太子抱著新婚妃子,而太子妃竟倒于血泊,他立即嚇得跪地不敢起,其他眾人一听眼前男子居然是當前太子,紛紛腳軟伏地,府台更是屁滾尿流地滾下案堂,倒在地上似乎一口氣上不來就要斷氣。
只是姚常焰根本無心理會,抱著忍痛之余仍氣呼呼的愛妃大吼,「去,快去找大夫,太子妃要是有個萬一,我要你們全部人都陪葬!」
第八章
身分曝光,姚常焰夫妻自是無法繼續逍遙兩人行,只得由客棧移居寧遠離宮。
至于那對奸夫婬婦,則是由巡府判決死刑,尤其敢行剌太子妃的蘭姬,她不只死刑,還得游街示眾,任民眾唾棄怒罵,下場之悲慘不足以形容,而那敢收賄的府台貪官,自然是被罷官,回家吃自己了。
寧遠離宮的園林布局沿襲了各處皇家園林「一池三山」的規制,但更為清雅,柳如松就是在此療傷。幸虧蘭姬力氣不大,發簪又細,她傷勢不重,只留下一小處細微的傷痕,可她身嬌肉貴,從小被呵護備至,從來沒有受過一絲小傷,現在卻在她無瑕的肌膚上留下痕跡,實在讓她氣壞了,更因為自家男人就在身邊她還被人所傷,所以氣得將怒氣都發在他身上,一連數天都不給他好臉色看。
姚常焰對此也是無可奈何,只能苦笑不已。
「所以我說女人不能寵,尤其驕蠻的女人更是寵不得,我沒說錯吧?」秦中英剛由京城風塵僕僕而王,見好友一臉苦惱,知道始末後下了結論。
「秦大人,女人怎麼個不能寵法,你倒是說給我听听,我很有興趣得知呢。」柳如松由內毆步出,皮笑肉不笑的問。見到秦中英她可沒好臉色,誰教他曾在自家男人面前說過她的壞話,現在她還沒找他算帳,他又來說些不中听的話,分明是找死!
「嘎?這個……我……」一見她立即如貓見老鼠般發毛,他只得向好友擠眉弄眼求救。
姚常焰只得趕緊滅火。「松兒,你就饒了他吧,他有口無心,倒是你,傷口雖已好了,還是得多休息養氣才行。」他溫柔地上前摟住她,連忙轉移話題,目光愛戀動作輕柔,十足寵溺。
秦中英瞧了只得暗嘆,他這個主子兼好友向來眼高于頂,這回真的是深陷情網還甘之如飴,實在不可思議。
「我傷早好了,至于氣早就一肚子了,還得養嗎?」她又提這件事。
他搖著頭,除了內疚還是內疚。事實上,他為此確實惱怒到極點,愛妃就在身邊,他居然還保護不力,這怎能不讓他惱到夜不成眠,再想到她當日倒于血泊的一幕,令他心髒抽搐,幾乎無法呼吸。「松兒……」
瞧他神色懊悔,她這才不忍再繼續為難,收斂地改道︰「秦大人來做什麼?」他大老遠的由京城趕來,一定有要事。
「是皇上命我前來的。」秦中英說。瞧見月余不見的太子妃,只覺得她益發美艷,雖然臉色微微蒼白,但是風情更勝以往,想必是愛情的滋潤讓原本就是一個大美人的人,更加散發出令人無法逼視的風采吧。
「父皇出事了嗎?」姚常焰鎖緊眉頭。
「沒有,出事的是邊防,蒙古軍似乎要沖破我們的防護,大有入侵之勢,皇上特地命我前來,速請你回京商議應對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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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參見父皇,也見過臻妃娘娘以及三弟。」一回到京里,姚常焰立即入宮面聖,意外的發現臻妃以及姚常天也已經在等著他。
這對母子又想做什麼?
「你總算回來了。」皇上一見他心里安定不少。
「父皇,邊防吃緊兒臣已听聞,不知父皇是否已有應對之策?」姚常焰直接問重點。
「有是有,不過朕還在考慮。」皇上面露為難。
「父皇,這還考慮什麼?事情緊急,你就听從我與母把的建議,讓二哥親自領兵出征嘛。」三皇子姚常天連忙說。
姚常焰意外地挑眉。要他領兵出征?
「可是蒙古軍驍勇善戰,我方糧草與兵器都不足,要太子親征,萬—……」
「父皇,不會有萬一的,就是因為蒙古軍氣勢正旺,我軍心生膽怯,若由太子親征必定能激發我軍氣勢,一舉殲滅敵人。」姚常天滿懷心計地諫言,想藉由此次將太子拉下寶座,最好能戰死異鄉。
「可是……」皇上愛子心切,依然猶豫。
「皇上,太子智勇雙全,蒙古兵哪里是他的對手,先前的剿寇不就是一例?若您擔心的是糧單及兵器不足的問題,臣妾可以幫忙,臣妾的舅舅即是軍火商,這糧草與兵器的支援都不是問題,重要的是為國家及百姓的安危著想啊,皇上,您就不要再猶豫不決了,再這樣下去,蒙古軍都要打到京城來了。」臻妃也力勸。
「這……」皇上百般不舍的看向太子。這是他最引以為傲的皇兒啊,萬一……
「皇上莫非擔心太子不肯領旨出征?」臻妃干脆逼迫姚常焰,要他自己願意請旨出征。現下朝廷軍心散亂不說,後援也不濟,她非要他出兵去送死不可!
事已至此,他若不允便是怕死,便是棄國家安危于不顧,這種場面臻妃母子早已安排好,他能不答應嗎?
不過他們也小覷了他,他其實早有出兵抗蒙之意,這兩母子是枉做小人了。
姚常焰不屑的哼笑。「父皇,您不用擔心,兒臣願意領旨出征,為皇朝除去大患。」
「你真的願意去?」皇上說不出是喜還是憂,喜的是保衛皇朝有望,憂的是此去危險重重,愛兒雖才智過人,但深入險地始終是大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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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出發?」姚常焰一回東宮,柳如松便接過他褪下的宮袍問。
「七日後。」
「這麼快?」她皺眉。
「沒辦法,戰況緊急,要不是為了籌措軍糧與兵器,原在三天內就該整罩出發了。」他接過她遞來的茶啜了一口。
「那麼籌措軍糧與兵器之事,皇上怎麼說?」
他冷笑。「父皇沒說,臻妃倒說了,她向父皇打包票,會為我籌得足夠軍糧與兵器。」
「你信她?」
「能信嗎?」他冷嗤。
她哈哈一笑。「那麼軍糧與兵器你可有著落?」她難得體貼的為他捏背按摩,他眼眸輕斂,微微有所警惕。
「說實在的,沒有。」他頗為苦惱的搖首。
「沒有?上回你不是告訴我,你由這些貪宮中黑吃黑弄走了不少錢,就是未卜先知備著有朝一日打戰用不是嗎?」她小手細女敕,推捏得極為輕巧,讓他頓時放松不少。
「沒錯,銀子是有,不過所有軍火及糧食已經早一步教臻妃給收刮走,她趁我不在京城這段時間運作,存心不讓我有戰備可購買,想要我一無所有上戰場,最好戰死沙場,永不回京。」
「如果我說我有辦法弄到這些東西呢?」她嬌笑的問。
「你有辦法?」他眼神一亮。「可是,全京城,不,全國各地的軍火及糧食都教臻妃給囤積了,你怎麼可能還弄得到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