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不需要多贅答案了,他談論這個話題時輕松自若的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明如雅嘉,不再懷疑什麼。他仍是三個月前的他,可愛、迷人,但絕不風流。
所以松一口氣的小女人搖搖頭,「不需要了,我已經知道答案。」
「真的?」祁風依舊笑咪咪,「嗯……不過撇開私生活不談,這人在商場上倒不失為可依賴的合作伙伴。我這次能一口氣搞定董事會那幾個老家伙,他有一半的功勞。換言之,他做了我的私人銀行。」
私人銀行?雅嘉有些困惑。
他遂解釋道︰「我跟他簽訂一項協定,得以調用他名下的部份財產。就在一星期前,我用那筆錢透過某種管道買下陳、傅兩人的股權。」
雅嘉大吃一驚。
她雖然不知道他所說的「某種管道」為何,但這分明是內部收購,而這麼大的收購案件,外界媒體竟只字未提!
興臣集團在經過前兩個月的紛紛擾擾,已暫時風平浪靜。
陳、傅,即陳唐和傅遠山,都是興臣的元老級人物,兩人名下的股權加起來總佔全部的19%,其中陳唐有8%,傅遠山有11%。這樣一來,加上祁岳的45%,現在祁風已擁有興臣64%的絕對控股權。
這場接班人風波終于塵埃落定。
「祁風,你究竟用了什麼方法?」雅嘉驚嘆。
雖然外界一直傳聞傅遠山意欲退出興臣核心,但他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是眾所周知的,絕不可能輕易讓祁氏一股坐大。更何況陳唐……他根本還未表露出任何可疑之處啊。
「人性的弱點。」祁風淡淡一笑,「我借用杜霖他家企業的名義,表示希望入股興臣,想要收購的即是我爸已轉到我名下的股權。這對其他股東不啻是個風險,一旦實現,打破原有的平衡狀態,股價很可能在短時間內大幅下降。」說到這里,他皺著眉頭閉上眼楮,「現實是,誰也無法拒絕資本的誘惑。既然前途未卜,有好價錢的時候及時套現,何樂而不為?」
雅嘉也閉上眼楮,靜靜思索。
這像是一幕頗具戲劇性的舞台劇,陰謀和資本。
「嗯……我累了,想去洗個澡。」祁風忽然從床上坐起來,掀被而下。
肢體相觸的親密暫時被中斷,雅嘉有些悵然若失,愣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
「現在這麼晚了,我去外面幫你準備些點心。」說著,她也從床上下來。
「好。」他回身憐愛地親她一下。
沐浴完畢後,兩人相擁著在床上隨意吃了些小點心,接下來便是很自然的引燃一室的旖旎風光。
直到激情過後,祁風將點點細吻撒播在美麗的嬌軀上,而雅嘉閉著眼楮,不再做他想。
「風——」
「嗯?」他吻她的耳垂,小巧而可愛。
她嘆息,既為心底的另一份疑惑,也為此刻軀體上的愉悅,「你下午明明那麼困,為什麼非得等我來了才肯睡?」
他不語,繼續吻她光果的背。
「因為只有在你的懷里才感到最安心。」他忽然道..「小嘉,我是說真的。這一段時間以來,我經歷太多的爾虞我詐,對什麼都不存信任感。」
他的話讓雅嘉再度嘆息,憐愛而滿足。
即使整個世界都崩潰,只要他們還信賴彼此,又有什麼困難不能克服?
第九章
葡萄牙小鎮Vila。
陽光、藍天、白雲,這里的一切讓人心曠神怡。近郊的一處小山坡上綠草如茵,各種不知名的野花錯落其間,色彩斑斕,馥郁芬芳,高高的葉枝托出細長的花萼,美麗而可愛。
忽然傳來一陣「Animo!」(葡萄牙語,意即加油!)聲音由遠及近,一群少年歡快地從坡邊跑過。
他們的目標是前面的一座葡萄園。
「Animo!」是雅嘉在大叫,她正等在葡萄園的入口。一襲湖水綠的長裙飄飄,烏亮的秀發披垂而下,在無風的靜謐間柔順得像塊緞子,精致的五官,嬌俏的身形,盡顯東方女性的婉麗明媚。
而在少年的包圍圈中,正有兩個人在賽跑,一個居然是祁風,另一個則是個年僅七、八歲的小表,他名叫里奧,生長于當地,皮膚黝黑,身體瘦小且靈活。
男孩子們在周圍起哄,其中一個跟在旁邊,邊跑邊得意揚揚地對祁風說︰「先生,我敢打賭你贏不了,里奧可是我們鎮上的第一名!」他用蹩腳的英文說出這番話。
祁風大笑,「那麼這次我得奪定它,天使會很快給他另一個的!」
里奧隱約听懂了,給了他的對手一個大大的鬼臉,更引來他的笑聲不斷。
雅嘉遠遠地看著,雖然听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未婚夫燦爛的笑容卻讓她迷戀不已。喔,他此刻和這幫小子追追鬧鬧,快樂得完全像個大孩子,跟幾個月前的嚴謹陰郁判若雲泥。
在離葡萄園還有幾百米的地方,有條婉蜒的河,河面不算寬,河床也甚淺,但要體面地通過它,只能靠河上的一座獨木橋。在若干年前,這座葡萄園的主人讓工人將一根大圓木從中劈開,然後取了其中一段架設在這條河上。不過現在經過長期的日曬雨淋,那上方被劈開的斷面已完全發黑,某些地方還坑坑窪窪的。
「過橋嘍!餅橋嘍!」少年們在歡呼。
祁風搶先一步來到木橋邊。哦,只有該死的一段木頭!他在心里詛咒,但也只能皺著眉頭踏上感覺搖搖欲墜的橋面。在他走完橋的三分之一時,里奧這才趕到橋邊。
里奧十分聰明,知道從橋的上方過去,對手人高馬大,一定不會給他甜頭吃,所以他只能換個角度看世界——像小猴子一樣從橋下爬過去。
祁風走得並不快,尤其在他瞥見里奧從他腳下爬過時,更是驚訝得停下腳步,而里奧在快接近對岸時,忽然從獨木橋下伸出腦袋,朝他飛快地扮了個鬼臉,然後飛快地攀上岸邊。
「先生你快要輸啦!」好事的少年們「撲通、撲通」盡躍入水中,也飛快地游到對岸。
祁風根本不惱,知道結局已定,干脆慢悠悠地走過去,等他到達葡萄圍,大家都快等得不耐煩啦!
「風,你輸了喲!」雅嘉快樂地投入未婚夫的懷抱。
「是的,我認輸……」有軟玉溫香抱滿懷,祁風的心情根本好得不得了,彎彎的眉眼漂亮又迷人,「我輸給這小表啦。」他笑著慨嘆,並抽出一只手來模模里奧的腦袋。
「葡萄藤!」
「葡萄藤!」
少年們又在大喊,其中里奧喊得最起勁。
呃……葡萄藤的含意就是——失敗者必須被粗大而結實的葡萄藤纏繞住全身,然後從一個小山坡上滾下來,以茲懲罰。
算不上殘酷,但對祁風而言,稱不上一件體面的事倒是真的。
「你、完、蛋、了,親愛的。」雅嘉摟著未婚夫的脖頸,笑得像只小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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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點出來呀……
雅嘉懶洋洋地趴在大床上,在心里默數,終于數到二十七的時候,祁風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
在心里歡呼一聲,大膽的小女人樂不可支地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沖到他面前,笑得一臉燦爛,「祁風,我們……」說著嬌靨微泛紅暈,羞答答地抿嘴顧盼。
「我們?」祁風也笑了,繼續用毛巾擦拭著濕漉漉的頭發。
從他們飛到南歐度假以來,公主已經變成調皮可愛的小妖精,他知道她在打什麼主意。
雅嘉干脆抱住他的腰,「你、你準備好了嗎?」甜軟的聲音像在撒嬌。與此同時,她害羞地把臉貼在未婚夫赤果而性感的胸膛上,輕聲細語,「人家已經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