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提高多少?」他不贅言,直問道。
這麼說來,他是有機會提高佣金?
丙然花大錢來風帆是正確的,一卸下心防,張中朋反倒顯得愜意不少,藍宴禎臉上始終帶著笑容,等著這只老狐狸露出狐狸尾巴。
「二成。」
「二成?也就是六成?」唔,真虧他說得出口。
「藍總裁,你也知道我們是小本生意嘛!」他干笑二聲。
「六成啊……我覺得四成就很多了。」他俊眸一抬,莫測高深的朝他笑了笑。
呃!他怎麼覺得有陣陰風吹來?
張中朋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藍宴禎則是站起身,看著桌上還未簽名的合約書,看來談判破裂了,老實說他一開始也不想和張中朋合作,要不是方拓要他來看看這老家伙想搞什麼飛機,他一點也不想浪費時間。
展書蘭有些錯愕的看著他,他們不是在談公事嗎?
怎麼情況好像有點怪怪的?藍宴禎看了她一眼,而後一把拉起她。
「張老板,關于這點,我得回去和方總裁討論一下,回頭再給你答復。」他從容一笑。
「還有,這個荷花美人先借我一下。」
「藍總裁,荷花只陪酒,不接客的!」翠西忙不迭的開口。
「我有說要她接客嗎?只是陪我走走。」他給了她一記迷人的笑容。
帥!翠西紅著一張臉,看著他瀟灑的離去。
展書蘭則是有些狼狽的被他拖著定,心里卻害怕他會對她不利,盡避她潛意識里相信他是個好人。
兩人走出酒店,迎面而來的寒風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藍宴禎見狀,月兌上的大衣披在她身上,這女人雖然是個酒家女,在她身上卻看不出風塵味,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出污泥而不染」?
「你怎麼會想來當酒家女?」他輕喃。
「我根本不知道。」她細柔的嗓音伴隨著淡淡的憂愁。
「那是被強迫?」這年頭還有這種事?
「這事說來話長,我想我說了也沒人會相信。」她皺著眉。
這可怪哉,若她不想說,他也沒興趣知道,畢竟他們只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只是看她滿月復心事,很顯然做得並不開心,而他這人又一向見義勇為……要說他多管閑事也行。
「好吧!那我也不能勉強你,如果今天不舒服就別工作了,我幫你和翠西說一聲。」他轉身走進酒店里。
她倏地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藍宴禎錯愕的看著她的舉動,只見她美麗的面容上流下兩行清淚,基本上女人的眼淚對他一點用也沒有,但她的淚,卻讓他感到心疼。
「救我,拜托你,救我……」她猶如攀著一根浮木,死也不願意放手。
「荷花,我真是越來越搞不懂你了。」這是酒家女慣用的伎倆嗎?
「我會告訴你事情的經過的,不過在這之前,拜托你救我!」她欲罷不能的哭著。
這是怎麼回事?前一刻還好好的,下一刻就哭得亂七八糟,再說她若不想當酒家女,直接跟他們老板講就好啦!
他要怎麼救啊?再說,這又關他什麼事?
來談個公事可不是要來日行一善的,再說他從不做賠本生意,方拓和夏允徹壓榨他,他沒話說,誰叫他有把柄落在他們手中,不過一個陌生人,他可沒興趣插手。
「你應該要跟你老板談吧?你要我怎麼救你?」他挑眉道。
展書蘭始終沒放開他的手,雖然她不認識他,但潛意識告訴她,這男人絕對可以救她逃離火坑,只要她能逃離這個地方,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
「我根本不是季思荷,更不是酒家女,我叫展書蘭!」她索性豁出去了。
「啊?」什麼跟什麼?季思荷是誰?展書蘭又是誰?
「我莫名其妙被抓來這里,傅政文說我欠他錢,可是我根本不是季思荷!」她緊抓著他。
被她的手勁捏痛,他擰著眉,這女人在說什麼?
他怎麼一句都听不懂?不過顯然是傅政文逼良為娼,看在她這麼懇求他的份上,他就替她和傅政文談談吧!
「你說你叫展書蘭?那我替你和傅老板談談,好嗎?」他拭去她的淚水。
「嗯!謝謝你!」她頷首,一張俏顏上總算有了笑容。
望著她的笑顏,他怔愣了好半晌,該死的,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笑,他發什麼呆啊?莫名其妙替自己攬了份爛差事,他還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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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總裁,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傅政文睨著他。
「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但很顯然不是。」他笑道。
「季思荷欠了我一仟萬的債務,有憑有據,我沒有誣賴她。」傅政文拿著一張借據,上頭有著季思荷的簽名。
藍宴禎擰著眉,朝身旁的展書蘭望去,這女人該不會在耍他吧?
而他居然還笨得相信她的鬼話,不過她那雙澄澈的眸子依舊燦亮,看不出有心虛的跡象。
好吧!
就假設她是展書蘭,然後是傅政文認錯了人,雖然這樣的理由連他自己都不接受,但既然都決定要幫她,就干脆幫到底吧!
「不過這位小姐說,她不是季思荷耶!」他看著展書蘭。
「哼哼,她欠我錢,當然會否認自己的身分。」
「我真的不是季思荷,我叫展書蘭。」她再次強調。
這樣的游戲要玩到什麼時候?
藍宴禎忍不住翻著白眼,他現在很肯定,季思荷就是展書蘭,但是很顯然女主角不承認自己的身分。
而他既然夸下海口要幫她,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說謊,干脆替她還清債務,拉她出火坑。
「好了好了,我實在不想听你們之間的恩怨了,這樣吧!我替她還清這一仟萬,那你們也放過她,這樣成了吧?」他提出一個兩全其美的好辦法。
暗政文笑了笑,既然有人願意當冤大頭,他一點也不介意。
多一個季思荷跟少一個季思荷,對于酒店的生意也不會有所影響,他點了點頭,同意藍宴禎的建議。
「藍先生,你真的要替我還清一仟萬的債務嗎?」展書蘭擰著眉,她一點也不希望他替她還錢。
「不然你覺得有更好的方法嗎?」他沒好氣道。
「可是錢不是我欠的。」她壓根不想還那筆錢。
「季小姐,我不想再玩這種我不是我的游戲了,既然我願意幫你忙,就會幫到底,這區區一仟萬對我而言不算什麼,所以拜托你閉嘴。」他瞪了她一眼。
她靜默著,這一切都是季思荷害的。
無端拉她下水,還害得藍宴禎要替她還債,但不可否認,這的確是逃離這里的唯一途徑,至于那一仟萬,她以後一定會還他的。
「不愧是藍總裁,我想你應該對荷花很中意吧?君子有成人之美,我也不刁難,一仟萬不加收利息,我讓你帶走她。」傅政文朗聲道。
「還真感謝你。」還不收利息咧!扁是季思荷在這里替他賺得錢,大概就不只那一仟萬了吧?
從懷里掏出支票本,他在上頭寫了一串數字,將支票遞給傅政文,他看了看上頭的數字之後,眉開眼笑的將手中的借據交給藍宴禎。
「如此一來就沒事了吧?她也沒再欠你們半分半毛了?」他將借據撕個爛碎。
「是的。」傅政文點頭。
「那還等什麼,走吧!」他起身,一派瀟灑的離開。
展書蘭深吸了口氣,跟在他身後離開,好不容易可以逃離這個鬼地方,她一刻也不想多作停留,藍宴禎步出酒店,坐上自己的寶藍色跑車,今天還真是夠折騰了,他得回去睡個覺才行。
瞥向仍站在門口的展書蘭,他著實不想搭理她,會相信她的似是而非論的他,儼然就是個笨蛋,替她還了一千萬算是他捐錢做善事,只是那女人一臉哀戚的表情,更看得他一陣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