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由衷。
他看著那抹絲毫不真誠的笑容,一股怒意油然而生,她那副藏有心事的面容,壓根欺瞞不了他。
「你有心事。」
「是人都有心事。」她對上他的眸。
「說。」他命令。
「是人都有秘密。」她不會說出自己的心意。
「這秘密和我有關?」他眯起眼,冷冷的瞪著她。
「……不是。」別過臉,她咬牙道。
還打算瞞他?他冷笑,平時任何人有心事他都管不著,偏偏對象是她,身為她的干哥,他自然有資格管,尤其她的態度更令他心生疑竇,他非得問出個所以然來。
「季思荷,你說不說?」他警告著。
「宴禎哥,別逼我。」她一臉哀求。
「我逼你?」是她的態度惹火了他!
「我也有我不想說的事情,請讓我保有一點私人空問。」她垂眸。
「私人空間?」他輕哼了聲,「好,我讓你有你的私人空間。」
看他一臉忿忿不平的模樣,她的心忍不住揪緊,這是為了他們兩個好,等到他遇到他心目中的理想對象,他就不會將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想到他和別的女人親密的模樣,她就心痛的無以復加,原來愛上一個人會這麼痛苦,尤其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
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是她傻,但她從來沒有後悔愛上他,當他出現在酒店里替她解圍︰為她尋到一份好工作甚至是提供她住所,她的心都深受感動,最重要的是,他相信她是展書蘭。
這樣的男人教她怎能不愛?
只是她要不起,因為他太好,又將她視為親生妹妹般疼愛,沒有一個妹妹會愛上自己的哥哥吧?
她相信他最後會原諒她的苦衷的,等到她真正忘了他,她會笑著祝福他。
「如果沒事,我先出去了。」她迅速的離開現場。
瞪著她的背影,他低咒了聲,右手掄起爭頭朝桌面擊去,不理會右手傳來的刺痛感,他煩悶的爬了爬頭發,氣憤的喘著氣。
那該死的女人沒事搞什麼神秘?
虧他還全心全意的幫助她,結果她現在居然這樣對待他!般不清楚自己究竟在氣哪樁,她有自己的隱私純屬正常,他沒事逼她說出來才有問題。
懊死的!越想心越煩,一想到她那張絕美容顏上的淡漠神情,他就一肚子火,就算搞神秘也用不著忽視他吧?
不爽的坐在辦公桌前,看著桌上的文件,他深吸一口氣,決定回去之後再和她詳談,他絕不容許他們的關系就這麼惡化下去。
明明之前就好好的,為何如今全變了調?他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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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重重的回到住處,她柳眉微蹙,絕美的面容上有著淡淡的憂愁,她知道她今天的態度惹火了藍宴禎,但若不這麼做,她好害怕自己離不開他。
下班要離開時,他一臉不悅的說有個應酬要參加,也沒知會她一聲就走了,她偷翻了他的行事歷,上頭根本是空白的,哪有他說的應酬?
分明是在氣她吧!她苦笑,獨自一人離開公司,在面攤隨意吃了碗面,一頓晚餐就這麼打發掉了,將皮包丟在一旁的沙發上,她全身無力的癱在床上,一雙水眸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天花板。
以為自己的生命中只有音樂,卻沒想到現在整顆心里全是他的身影,一想到他溫柔的拉著她的手,她就感到幸福。
可惜他不屬于她,畢竟以她現在季思荷的身分,壓根配不上身為拓展科技總裁的他啊!從沒有像此時如此痛恨自己不是以展書蘭的身分和他相遇,否則她也不會如此自卑,如此怯步。
但展書蘭那樣孱弱的身軀,就算和他相遇了又能如何?她自我解嘲的笑了笑,人果然是貪心的,想要一個健康的身體,又想得到更多。
她是不是不夠知足?
還是別想那麼多了,她爬起身,從衣櫃里拿出一套家居服,正準備梳洗之際,一陣急促的電鈴聲響起,她狐疑的揚起眉,這種時候誰會來找她?除了藍宴禎以外,沒人知道她的住處,莫非是他來了?
在心里忖度著,她眉開眼笑的打開門,門外站著一名清秀女子,頭發染的五顏六色,穿著一件黑色小可愛加上一條超短迷你裙,腳下還踩著一雙三吋高跟鞋,右手臂上刺著一朵粉紅色玫瑰。
她一臉戒備的望著她,只見那名女子笑得花枝亂顫,一雙手還搭在她的肩上,一副和她極為熟稔的模樣,季思荷擰著眉,她很肯定她不認識眼前的人。
「小姐,你找哪位?」她輕問。
「哎唷!思荷,這麼久不見,你不認得我啦?」梁上燕繼續笑著。
「不好意思,我真的不認得你。」她正色的看著她。
梁上燕眉一挑,她沒認錯人啊!
眼前的美麗女子不就是曾經和她是結拜姐妹的季思荷嗎?透過管道她找到她的住處,這才尋線找來,卻怎麼也沒想到季思荷居然來個翻臉不認人。
「我是梁上燕啊!是不是我欠錢逃跑,你才會不認我?」她皺著眉,楚楚可憐的看著她。
欠錢逃跑?她知道季思荷是替人做保才會淪落至酒家,沒想到那個債務人居然是眼前的女子?她怔愕的瞪大眼,那她怎麼有臉來找她?
「欠錢?你是說,是你欠傅政文錢嗎?」她顫巍巍的開口。
「對不起嘛!我實在是沒錢還他才會逃跑,卻沒想到會害了你……」她熱淚盈眶,一臉後侮的看著她。
若是以往,她可能會同情她,但現在不同以往,她會身陷酒家,全是眼前的女人害的,就算她和季思荷再好,會這樣拖累朋友的人也絕非善類。
「梁小姐,如果你是來道歉的,那麼我收到了。」她冷聲道。
「思荷,我知道你很氣我,但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
「你走投無路關我什麼事?」她揚眉。
「思荷……我是來請你幫忙的。」她擤著鼻涕。
「幫忙?什麼忙?」還以為她是單純來道歉的,沒想到還是有求于人啊!
梁上燕輕拭眼角,無比可憐的看著她,她知道季思荷一向心軟,認識她十幾年,每回她有什麼事只要使出這招,她都會妥協。
相信這次也不例外,否則她也不會說服季思荷當她的保人。
「就是傅政文之前要我替他保管一樣東西,但是因為我實在找不到地方,可以借放在你這兒嗎?」她開口說道。
「什麼東西?」為什麼傅政文的東西會在她那兒?她不是躲他都來不及了嗎?
「哎,在這兒說不方便,我可以進去嗎?」她巧笑倩兮的問道。
她還來不及反應,梁上燕自作主張的略過她走了進去,她皺眉,怎麼季思荷會有這種朋友,甚至是替她做保而欠了一債?
在她看來,眼前的女子一點也不值得深交。
必上大門,她踅回屋里,就見梁上燕癱在沙發上,自動自發的拿起桌上的點心吃將起來,短裙內的風光一覽無遺,季思荷眉頭深鎖,良好的修養不容許她輕易動怒,她坐在一旁,美眸一瞬也不瞬的打量著她。
梁上燕心滿意足的將桌上的點心一掃而空,最近逃難的日子吃也沒吃好,睡也沒睡好,好不容易打听到季思荷的下落,她當然要好好的養精蓄銳一番,以便迎接明天的到來。
「究竟是什麼東西?」季思荷淡然問道。
「這個啊!」她從皮包里掏出一大包的東西,「喏!就是這個。」
看著用牛皮紙袋包裹住的東西,她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見梁上燕將那包東西丟在桌上,如釋重負的吐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