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麼?」齊希亞拉住男人大叫。
「我的車在外面,我帶你們過去。」男人冷靜的說。
「不用了,我可以……」齊希亞出聲想拒絕。
「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先送她去醫院要緊,我沒有想對她怎麼樣。」
齊希亞掙扎猶豫該不該相信他。
梁竹芯口中發出痛苦的申吟。
「好,那快走。」齊希亞慌張的拉起兒子的手,快速向外走。
一分鐘後,屋外車子快速發動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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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間十一點。
漆黑屋內寂靜無聲。
未點燈的大廳,一個男人冷冷坐在沙登上頭。
他緊抿著薄唇,冷冽的雙眼透露陣陣寒氣,他全身上下被一股險郁的氣氛環繞,心急如焚正一次次緊緊糾結他的心。
五天。
他的妻子整整五天沒有回家,連通電話也沒有。
找不到人、聯絡不到她,更甚至連她去哪了,他都沒有半點概念。
她和誰出去?雷冶斐發現自己所能聯想到她唯一的朋友只有住在隔壁的齊希亞。
但隔壁連半個人影也沒有。
在他的印象中,他的妻子從來不曾自己一人離開家這麼久,更別說是和朋友一塊出門了。
雷冷斐點了一根煙,沉悶的空氣中,陣陣煙味彌漫,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這麼擔心她的一天。
她還好嗎?為什麼沒打電話回家?
腦中浮現的,是一次次妻子可能發生的危險畫面。
如果沒人發現她出事了呢?
如果她此刻需要人救助呢?
她該死的到底在哪里?
捻熄手上的煙,雷冷斐看似鎮定,實際眼中透著強烈的不安。
如果她今天再沒有打電話報平安,如果她今天再沒有回家,他決定派人去找尋她的行蹤。
等待是一種痛苦,尤其是不知所措的等待更令人恐懼。
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空寂的氣息愈是令人感到發慌。
直至將近十二點,屋外傳來車子的停放聲。
雷冷斐想也不想快速站起身來到窗前。
棒著窗簾,他看到一台價值不菲的車子正停在家門口前。
這是誰的車子?雷冷斐腦中浮現陣陣疑惑。.
突然,他瞪大的眼中浮現不敢相信的震驚。
他的妻子自車內走出來。
「你確定現在這時候回家沒問題嗎?」開車的男人透過玻璃窗不確定的問。
他是一個長相十分好看的男人,金色的長發被束在腦後,陰柔美的臉蛋配上深邃的雙眼,他的肌膚像女人一樣白皙的讓人羨慕不已。
梁竹芯搖搖頭,露出堅強又些許虛弱的微笑。
「謝謝你送我回來,幫我和希亞說聲謝謝。」這男人,是小翼的父親,齊希亞原本要和他結婚的,但她卻因發現某件事而逃跑了。
「嗯,那你自己小心一點。」男人點點頭,淡淡的揚唇。
原本齊希亞打算留梁竹芯多待幾天,可是她卻堅持要馬上回來。
目送車子離開後,梁竹芯掛在臉上的笑容盡失。
飽含無法言語的傷痛令她感覺心頭被壓上一塊大石,沉重得令她幾乎撐不住。
及胸的長發在她茫然低下頭同時,瀑拽而下遮住她絕望的面容。
自窗口間盯著她看的雷冷斐,無法看清她眼中的哀傷,他腦中所想的全是那名載她回來的陌生男人的身份。
他是誰?
為什麼和他的妻子在一塊?為什麼是他送她回來?
他們是什麼關系?何時認識的?又為何在這麼晚的時間還處在一塊?
種種的問題,雷冷斐知道,他必須等到妻子進入家門後才能得到答案。
沉住氣,雷冷斐離開了窗口,坐回沙發上。、
屋外的梁竹芯失落的看著屋內漆黑一片。
她深深吐出一口氣,心中有一處小小的空間褪為空白。
她的心逐漸在冷卻,那是對生活、對人生、對她所謂的家人感到絕望的象征。
緩緩的步入未上鎖的屋內,她知道,迎接她的一定是無人空寂的屋子。
思及此,她的心又再度冷了些。
她守候這個家,到底是為了什麼?
必上大門,她連燈也不願開,虛弱的身子像一縷幽魂,輕輕地、慢慢地移動到樓梯口。
屋內的燈毫無預警地亮了起來。
刺目的明亮令梁竹芯感到錯愕。
她伸手去遮刺眼的光線,直到視線習慣明亮後,她放下手看向前方。
「斐……斐?」她的眼中充滿恐懼和驚慌失措,像做了壞事一樣。
「你到哪里去了?」雷冷斐劈頭第一句話就是對她的質問。
他在方才曾提醒自己要好好問問她,對她必須充滿信任。
但是……她看著他的那眼神,彷佛就是在告訴他,她做了什麼不可告人的事。
包甚至……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她的眼中只有痛苦和哀傷。
他從來不記得自己的妻子在面對他時,有過這一種近乎指責的神情。
她為什麼要哀傷?為何面露責備看著他?
「什、什麼?」梁竹芯腦袋亂轟轟,她沒預期回家時會見到丈夫。
包直接來說,她現在一點也不想見到他,只想自己一個人躲在屋內偷偷舌忝拭傷口。
「你這幾天到哪里去?為什麼都不打電話回家?」雷冷斐靜靜盯著她的臉孔。
從沒像這一刻一樣,他發現自己的妻子臉色竟然蒼白的可怕,好似生過一場重病。
還有她的身子……是不是又更消瘦了些?
她到底有沒有在吃東西?
他的質問令梁竹芯的心感到受傷。.
「我不知道你回來了,也不知道家中原來有人正在等待我。」梁竹芯壓下心中的酸楚輕聲解釋。
這個家,等待的都是她啊……
「你出門多久了?為什麼我回來時,家門也沒有上鎖?」雷冷斐不想要讓自己的語氣這麼沖,但當他看到妻子那一臉毫不在乎的平靜神情,心中的怒火不由得向上飆高。
難道她不知道毫無預期的等待有多麼令人焦躁不安嗎?
「我……」梁竹芯咬著唇,心中掙扎該不該說出那件事。
但是……那已經過去了,再多說又有何意義呢?
「我早上到希亞那,誰知道她臨時邀請我到其他地方去吃飯,所以……」她選擇對他說謊。
雷冷斐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早上?
他回來整整五天,她竟然告訴他,她今天早上和齊希亞出門?
「是嗎?那她人呢?在隔壁嗎?我去和她打聲招呼,謝謝她在我不在的時間一直陪著你。」雷冷斐忍不住嘲諷的站起身打算走到屋外。
梁竹芯听他這麼說,心一驚地快速沖到大門前阻去他的路。「不、不用了,希亞、希亞送我回來後,回到他未婚夫那里了。」
雷冷斐眯緊眼盯著垂頭不敢看自己的妻子,熊熊火焰在心中蔓延。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妻子何時這麼會說謊了。
記憶中的她,總是單純得令人疼到心坎,毫無雜質的純靜內心,總是令他這麼的喜愛和寵溺,但現在……
「我剛才看到送你回來的不是希亞,而是一個男人。」雷冷斐陰沉的說,他的眼中布滿晦暗懼人的森冷氣息。
梁竹芯慌亂地顫著身子退了一步。
「他是誰?」雷冷斐向前進了一步。
「他、他是、是希亞的丈夫。」梁竹芯滿是恐懼的又退了一步。
「是她的丈夫?」雷冷斐又是向前走了一步。
「你剛才不是說希亞有未婚夫嗎?這次怎麼變成丈夫了?」他的語調說的好輕好輕,帶著火焰的雙眼一下又變得冷冽不已。
無法解釋心中酸澀的苦味是什麼,一股撕痛的息哽在他的喉間,逼得他快發不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