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的菜錢,都是小敖拿出他自己的零用錢來買的。
項問飛短暫的離開餐廳走到書房。
回來時,他手上多了一疊現金。
「每個月十萬元夠嗎?」
太多……太多了吧!
花君童瞪大眼,倒抽一口氣,接著她只從他手上拿出一半的金額而己。
「這些就夠了,我想應該還會有剩,我會把帳算一算,多的每個月我會再退還給你。」
「沒關系,這不是很重要,多的就留到下個月吧。」
「那……那個烘被機……」還要買嗎?
原本調適好的緊張心情,又因自己的提出跟著改變。
「那個不用了。」
項問飛好笑的看著她又出現不知所措的表情。
她在不知所措、緊張時,似乎容易臉紅、低著頭扭動手指「哦!那我就出門了。」
經過一陣的慌亂和緊張,花君童快速走到門口,想趕快逃離這尷尬的氣氛。
「花小姐。」項問飛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又叫住她。
「還有什麼事嗎?」
花君童轉過身,心又再一次提的高高。
項問飛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重新拿起又子。
「我把青椒吃完,也能得到听床前故事的機會嗎?」
他含著逗弄的笑容,目光緊緊盯著她驚訝不己,隨即滿是通紅的害羞小臉蛋。
老天,他听見了,听見她和小敖談條件的對話,掩著臉,她快速跑出餐廳,花君童覺得自己糗的該去撞牆。
男人的笑聲又再一次自餐廳內傳出,項問飛一面笑,一面又起青椒塞進口中。
「嗯!難吃死了。」
他忘了自己討厭吃這鬼東西。
拿起一旁的湯匙,他將濃湯舀入口中。
「真的很好喝。」項問飛驚訝的挑高眉,然後他冷瞄盤內的青椒,心中不斷的掙扎。
「算了。」最後,他的舉動和兒子一樣,憋著氣,將全部的青椒一口氣全塞入’口中,然後把濃湯當水喝。
「君童,你好笨哦!連這個也不會,你比六歲的小孩還不如。」
晚上九點,花君童待在項羽敖的房內。
「嘿!就算這是事實,你也不能說實話,這會傷到大人的自尊心。」花君童語氣帶著寵愛,伸手揉了揉他的頭。
「是你讀得東西太深奧,有哪一個六歲大的孩子會想去看原文的書?」
她面前一大排的書籍,不是故事童話,而是一堆寫滿密密麻麻的原文百科,老實說,除了有圖片的,她沒半本看得懂。
「爸爸說,這些書他小的時候就看過了,還有這一本,是亞理斯家族相關企業的主要資料,我必需要把他們讀好,以便長大後接不他所有的企業。」
項羽敖拿著桌前一本最厚重的書遞給花君童。
他習慣性的窩在花君童的懷中,仿佛那里是最適當又舒服的好位置。
罷開始,項羽敖必承認自己讓花君童來這里工作是抱著不良的屆心,打算好好欺負她一頓。
沒想到,實際生活後,一切的情況不如他所想像的一樣,花君童是個脾氣很好的人,不但對他有時的頑皮搗蛋不在意,對他更是無微不至。
包棒的是,她和以往那些女人不同,不會老是問他爸爸的事,生活一切仿佛以照顧他為主,那種被人疼愛重視的感覺,讓他覺得好快樂。
坐在項羽敖的床上,花君童讓他坐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摟著他的身子打開他給的書。
「又是原文?老天,小敖,你才六歲而己,為什麼這麼早就要為接下你父親企業做準備?」那他的童年呢?該在原文書堆打滾?不能和一般孩子一樣,四處玩耍?
「沒辦法,爸爸以前也是這樣子長大的。」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他的話,讓花君童心中涌起一股心疼,想想她六歲的時候在干什麼?
整日在沙堆內玩耍,和成群孤兒院內的孩子四處冒險,在草叢內抓小蟲,日子雖然過的很苦,三餐不一定能溫飽,至少她很快樂。
再看看這個孩子,擁有富裕的家庭,優渥的物質生活,每日的工作除了讀書外,還是讀書。
她在這里生活了將近一個月,發現他的父親不但一天到晚見不到人影,連母親好像也不在,當她問小敖時,只見他板起臉,帶著痛恨的語氣說︰「媽媽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爸爸發現,他們就不在一塊兒了。」
唉!听他這麼說,她想,事情大概就是和外遇差不了多少吧!
包何況,這是他們家的事,她也沒有權利去過問人家的私事。
「童童,爸爸今天會回來嗎?」項羽敖低頭看著書,看起來像隨口問得一樣,事實上是他不敢表現自己的渴望。
「項先生說他今天會回來,不過沒說是幾點!」
花君童撫著他的頭輕聲安慰,其實她懂小敖的心理,畢竟項問飛是他唯一的家人。
這年紀的孩子,都會渴望父母陪伴在身邊,而不是整日工作到昏天暗地,不知道要回家。
「爸爸去英國出差十天,我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他了。」
說不定回來後,又得回到公司開會,順便住在那里。
「爸爸是不是不喜歡我?」項羽敖的語氣有些悶,有些難過,還有些受傷。
「你爸爸怎麼會不喜歡你呢?你想太多了。」
花君童嘆了一口氣,也難怪孩子心中會這麼想。
項問飛把工作看得比孩子還重要,他可以十天出差,整整十天都沒打電話回家,卻不能一天沒工作,連假日也是整日待在書房不出來。
「是真的,我知道爸爸不喜歡我,因為我不是爸爸的孩子。」
項羽敖的聲音很小很小。
「什麼胡說,你怎麼可能不是項先生的孩子。」
花君童皺著眉大聲反駁他的話。
「是真的。」
項羽敖抬起頭轉身看著她,失落的小臉上帶著成熟的目光。
「你們長得很像,怎麼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呢?是誰對你說這種殘酷的謊言?」
老天,看看他強忍著淚水的小臉,花君童好心疼,她難過的用力將他擁入懷中,心中有著想為他擋去一切痛苦的沖動。
「以前媽媽都把我關在她的衣櫥里,而且她還背著爸爸和很多陌生男人在一起,所以不確定我到底是不是爸爸的孩子,而且……我沒有爸爸的綠色眼楮,也沒有爸爸高挺的鼻子,爸爸是棕色的頭發,可是我的頭發既不像那個女人,也不像爸爸……」他的頭發是黑色的。
被關在衣櫥內?
這世上怎麼會有那種媽媽!竟把自己的孩子關在衣櫥內,還讓他親眼目睹自己的母親背著丈夫和別的男人在一塊?
難怪,小敖每到晚上睡覺時堅持不要關燈,又說會怕黑暗?這孩子,到底受了多少的苦?
「小敖。」花君童听不下去了,她拉開項羽敖,讓他不安的目光對上她堅定的眼神。
「那個女人……是生下你的那個人?」
知道他排斥「媽媽」這個名稱,她就刻意不說。
項羽敖沒有回答,僅以點頭表示。
「好,那麼你听我說,那個女人是騙你的,你和項先生……你和你的父親不但個性一模一樣,連說話的方式都相同,如果你不是項先生的孩子,他為什麼要讓你和他一塊住?他為什麼要照顧你?」花君童說得很認真又誠懇。
雖然他們確實長得不太一樣。但是……他們兩人確實相同擁有一張混血兒般的臉孔。
「真的?」項羽敖揚著眉有些懷疑。
「我從來不說謊的哦!」花君童比了個發誓的動作。
「我和爸爸很像?」他再一次不確定的問,只是這一次眼中浮現喜悅。
「我保證。」
「那爸爸為什麼都不陪我?」喜悅的眼神頓時又暗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