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的陰謀 第11頁

陸川再次嘆氣。這叫什麼——血饅頭治癆病,血隻果治腎炎?

「好吧。希望有效……」

「什麼有效?」

「沒什麼。」陸川啃一口隻果,露出笑容。

「嘿嘿……你知道嗎?你現在的表情非常棒!」蕭晴一邊舌忝著有點流血的手指一邊笑嘻嘻地說道。

「唔,什麼意思?」陸川咽下一口隻果說道。沒有預想的那樣滿口血腥味,而是感到一陣清涼的甘甜。

「和之前你的笑容不太一樣。之前的有些公式化,我看不出你對著我和對著別人笑有什麼差別。而現在……真實多了。當然,在不知道你還有這種表情的時候,我以為你的笑原本就是那樣的。」蕭晴說著便舉起雙手,眯起一只眼做出拍照的樣子。

陸川的身子頓時一僵。

第二口隻果,卡在喉嚨,好像怎麼都咽不下去……

叩叩——有人敲門。

「請進。」

「Hello!陸川,我們來看你了。哎呀,精神不錯嘛!」女房東的聲音在打開病房門的時候傳來,一如蕭晴在電話中听到的那樣充滿熱情。高挑的身材,一頭波浪卷發散在肩膀上,身上是水藍色的緊身連衣裙,懷中捧著一束各色的花。不得不說,是個美女。美女房東身後是心理咨詢社的那幫人——岳虹,莊岩,徐風,以及石方宇。

一一打過招呼後,徐風和莊岩便坐在陸川床邊,美女房東則坐在另一張空著的病床上,石方宇和岳虹則是站在窗前。

從各人選擇的位置,可以看出性格呢……蕭晴在心里暗自偷笑。其實心理學真的是蠻有趣的一門科學。她的行李箱之所以這麼重,就是因為裝了幾本厚厚的心理學基礎教科書的緣故。當然,這一點是沒必要告訴陸川的。

「女朋友的愛心隻果?」徐風齜一口白牙笑著。

不知為何,這表情在蕭晴看起來……有點猥瑣。

「是啊。」陸川笑著。

是蕭晴眼中的,公式化的笑容——淡淡的,帶著不冷不暖的溫柔,卻也有著距離。

「話說回來,你怎麼會得腎炎的,那不是小孩子和老人才會得的病嗎?」站在窗前的石方宇說道。

「醫生說是感冒發炎引起的,具體原因我沒問。」陸川回答道,「對了,社團的暑期活動怎樣了?」

「還算順利。除了期間有人耍滑偷懶不開工。」岳虹很酷地瞥了徐風一眼。

「哈哈哈,你們先聊。我去上個廁所。」徐風立即起身開溜。

陸川笑道︰「你修行不到家。這個時候應該穩住陣腳,裝死不認到底才對。不過,暑假還讓你們幾個留校也的確不合適。」

听見陸川這樣說,原本要去上廁所的某人立即放下尊臀坐下,剛才那一點點愧疚之心瞬間煙消雲散。

「對啊對啊,不過沒關系。誰讓我們社團的名號這麼響,犧牲一點應該的。」徐風哈哈笑著說道。笑得一臉欠扁。

「你們的組織這麼嚴密啊?」美女房東翹著二郎腿說道。那一晃一晃的大腿顯示出性感的曲線。

在場幾人皆默然——她以為他們是什麼組織?

「是什麼活動?」蕭晴笑著問。

「一個持續一周時間的心理測試,針對暑假在校學生的。測試完後要整理出具體結論,並給出心理學解釋。算是一個統計活動吧。」陸川解釋道。

「有什麼意義嗎?」

「不知道,這只是個嘗試。大範圍的測試可以反應出一些普遍存在的問題。但不見得適合特定個體。」

「蕭晴對心理學感興趣?」岳虹歪著頭笑著。

「是啊。地質系的人都可以對心理學感興趣,我為什麼不可以?」蕭晴回答岳虹的話,但目光卻盯在陸川臉上。

看不出陸川有驚訝的表情,他依然平靜地啃那顆隻果。

除了美女房東,其他幾人皆一臉狐疑地看著蕭晴,好似她剛才說的話很稀奇一般。

「怎麼了?」蕭晴眨眨眼。

「你不知道嗎?」徐風輕聲問道,眉毛翹得老高。

「什麼?」

「陸川修的是雙學位。地質勘探和心理學,不存在本專業一說。」

蕭晴默然。她的確不知道。挫敗感涌上心頭,蕭晴瞪陸川一眼,惡狠狠的。

「咳咳……咳……」陸川在那凶狠的目光刺殺下被隻果噎到,「你沒有問過我,我以為你知道。」

不理會陸川的辯解,蕭晴自顧看向他的房東說道︰「他住院的話,那間屋子怎麼辦?」

「我來也是為了順便商量這件事的。」美女房東笑眯眯地說道。

真的是順便?蕭晴懷疑。

「你還要住院多久?」

「再一個月。」

「房租怎麼算?」

「照賬算。」

「好!」美女房東滿意地叫道。

「等等……」蕭晴怔怔地看著已經達成協議的兩人,「為什麼照賬算?怎樣水電費的部分也得免了吧?」

「也可以。」美女房東想了想回答道,「很公平。」

陸川比她想象的還要怕麻煩的樣子,果然是有錢人,連討價還價都省掉。

「哈哈,沒想到蕭晴這麼會算賬。」徐風大笑,「看不出你是能算計的人。」

「這才是正常人的正常表現好不好。」蕭晴嘆氣。算計?能不能換個用詞……

「打擾一下。探病時間到了。」一個護士端著水和藥走進病房。

「那我們先走了。」徐風起身。

「你好好養病,以後再來看你。」岳虹笑著揮手,「蕭晴,拜拜。」

陸川沖他們點頭表示告別,臉上微笑依然。

一行人離開了的病房,頓時顯得空寂了很多。

「吃完藥過半小時後再用晚餐。」護士交代了一句,然後也走出病房。只剩下蕭晴坐在床前的椅子上,盯著那些藥發呆。

陸川揚眉,「怎麼?」

「是我錯覺嗎,這些藥的數量好像增大了?」多出好幾片的樣子。蕭晴皺眉。

「是嗎?」一邊回答,陸川將那些藥倒進嘴巴,端起玻璃杯用水將藥片沖進喉嚨。

「可能是我記錯了吧。」蕭晴撓撓脖子,「明天想看什麼書,我幫你帶過來。」

「我想看的你一定沒有的。」

「比如說?」

「養眼的。」

「……」她的確沒有,「書店有,要我幫你買嗎?」

「不用了,那種書對腎不好。」

蕭晴差點滑下椅子。

他竟然這麼認真地分析利弊……真的是熟悉後就會原形畢露嗎?陸川會看那種書?雖然這是正常男人的涉獵範圍,但,還是覺得與他形象反差很大。這讓蕭晴一時不知該做何反應,生氣?她沒覺得生氣,但表現得無所謂又好像不符合她這個女朋友的身份。

唉……蕭晴最終只得嘆息一聲。

「晚上想吃什麼?」

「冬瓜湯吧。據說有食療效果。」

是嗎……那就是吧。蕭晴不做多想,「好。我回家讓老媽煮。」

「你煮的說不定效果更好。」陸川笑著說道。

「是啊。我煮的包你立刻進手術室,效果是會很好。」蕭晴說著便起身,將床上枕邊的幾本小說放進背包。這些是他已經看完了的。

收拾好後,蕭晴背上背包,站在原地看了看陸川。然後她彎子,在他額頭輕輕吻了一下。

「也許這個的效果最好。」她笑眯眯地說道,說完立即轉身離開病房。

陸川的臉,自她低下頭靠近他的那一刻起,便是怔忡。到她的身影離開病房後,他依然無法回神。

蕭晴的發絲掃過他的頸項,涼涼的,有些癢。她身上淡淡清爽的香皂的氣味,纏繞在他鼻間。嘴唇的柔軟自額頭傳來,讓他頓時失去思考能力。

等他回神,發絲、香味、柔軟以及那笑意盈盈的臉都已經消失在眼前。陸川無力地靠向豎在背後的枕頭,他是怎麼了……怎麼可能因為兩個吻就動搖。之前那好似撞他腦袋似的青澀的吻,和剛才那滿是溫柔和親密的吻……是什麼讓她的吻變得不同,是他還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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