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不會是想給我紅杏出牆吧?」
她立刻瞠眸瞪他。「你胡說八道什麼!誰紅杏出牆?你怎麼可以亂用成語?」
只是看到眼前俊挺的男人板著臭臉,眼楮瞪得圓圓的,原本帥氣的模樣此時像是一個搶不到糖吃的小孩子,她就忍不住撲哧一笑,頰邊兩個淺淺的梨渦頓現。
戴襄倫眼楮一亮。她嬌俏的小臉清秀怡人,第一次看她笑,有點澀澀純純的,含蓄中帶著幾分嫵媚,柔弱中又顯出幾絲誘惑。
心再度被撩撥得蠢蠢欲動,方才的怒氣瞬間消失無蹤,他忍不住將她一把扯入懷里,在她驚呼之際,及時封住了所有聲音。
從洗手間出來後,華璐予就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時而皺眉,時而沉思,就這麼糊涂的一頭撞進某人懷中。
低叫是免不了的,回為鼻子好痛。
「你走路怎麼都不帶眼楮,叫了你好幾聲都沒听到,是不是又在想一些有的沒有的?」
由于上次的報表事件,戴襄倫自動請罪,降職到和財務部同一層樓的企劃部。
當然,這個職位調動自然跌破一票人的眼鏡,畢竟戴襄倫是老板面前的紅人,工作能力也是有目共睹的。
所以私底下很多人都在猜測,總裁降他的職,有玩票性質的嫌疑。
因為戴襄倫臉上燦爛的笑容來看,顯然並沒有被降職影響到好心情。
只有華璐予心底明白這男人的詭計。
自從他到企劃部之後,兩人就經常性「偶遇」,甚至連午餐都會坐在同一張桌子上享用。
要命的是,她發現自己不知從何時起,竟然開始期待他的出現,期待他的聲音,尤其想到那天的那個吻……
明明該用力推開,明明該維持著自己的驕傲以及對他的敬而遠之,可……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心,居然還大膽的回應他霸道的索取,就像一對親密的、在公司里偷情的情侶。
這里曖昧持續到現在,已經讓她方寸大亂,而今天,更是發生了一個大事件,讓她心神不寧,甚至有些措手不及,臉也比往常蒼白不少。
戴襄倫何等聰明,豈會看不出她的不對勁?何況她一雙手臂還背在身後,拼命想掩飾。
他挑起眉,朝她努努下巴。「你身後藏著什麼東西?」
她頓時提高警覺,一臉戒備。「沒有。」
「沒有?」他哼一聲,發出重重的鼻音,「你知不知道你每次說謊,眼珠子就會轉個不停?華璐予,你最好從實招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都說沒有了,你這個人怎麼那麼婆婆媽媽?不跟你說了,我還要回去上班——」
罷想繞過他走開,卻驀地被他從後面偷襲,也不知他是怎麼做到的,大手一扯,那個原本被她藏在身後的東西就這麼落入他手中。
「還給我。」
「還說沒有藏東西,就知道你鬼鬼祟祟肯定有問題!」
他一臉奸計得逞的邪惡模樣,將剛剛搶過來的東西拿到眼前,一邊還要阻止她的搶奪。
「這是什麼?」
看清手上的東西,他突然失聲,原本嘻笑的面孔一下子正經了起來,死死瞪向眼前人,就見她小臉漲得通紅,他心里更加篤定。
「你懷孕了?」
她一臉難堪,又倍覺尷尬。「不關你事。」
「不關我事?」他大吼出聲,而後又覺得有些不妥,急忙把她拉到另一邊,壓低嗓音,「告訴我,你是不是懷孕了?孩子是我的吧?」
事情被他這麼赤果果的說出口,華璐予更加害羞。
「……我也不知道。」
MC已經遲到快半個月了,最近她又經常覺得惡心難受,才逐漸不安起來,為了打消心中的疑慮,她特意去買了驗孕棒,可是剛剛去洗手間,卻害怕得打消念頭。
如果她真的懷孕了,怎麼辦?
戴襄倫一把扯住她就向電梯走,像小雞一樣被他拖著的華璐予不斷掙扎。
「你要帶我去哪里?」
「當然是去醫院給醫生檢查!」這女人不僅內向膽小愛害羞,而且還超級笨!
「我不要去——」
「小姐,你現在懷孕了,不去醫院給醫生檢查,萬一出了什麼狀況怎麼辦?」
「可是……」她繼續向後拼命退。「可是我又沒有結婚,一個單身女人上婦產科……」
戴訓倫真快要被她的多慮氣死了,他沉著臉瞪她。「你最好給我仔細想清楚,搞不好小生命會因為你的忽略而胎死月復中,或是營養不良,你想這樣嗎?!」
一番威脅恐嚇後,兩人總算來到了醫院。
經過檢查,證明華璐予已經懷孕整整五周半。
滿頭灰白的醫生很慈祥的講解懷孕初期孕婦該注意的一些小細節,華璐予卻從頭到尾都皺著眉頭,魂早就不知飛到哪去了。
看她這樣,戴襄倫只能自己記下醫生說的話,並適時提問。
「醫生,你說孕婦初期會有哪些身體不適的癥狀?」
「就是孕吐、厭食、情緒暴躁,這段時間孕婦的身體極期脆弱,一定要記得小心休養,不要太勞累,還有就是飯菜的口味要適當……」
接下來,他又十分認真的問了無數個問題,醫生都很仔細的為他一一解答。
而坐在一邊一聲不吭的華璐予,卻仍舊消化不了自己懷孕這個突來的消息。
她焦躁、不安,未來的生活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她腦海中已經完全沒了概念。
她是一個善于規劃自己人生的人,做事方面也極有原則,之前,就算和呂威臣的愛情火花少得可憐,可她仍舊很認真的和他交往。
但自從那個晚宴之後,一切都變了,這個叫戴襄倫的男人闖進了她的世界,打亂了她所有的計劃,也搞得她不知所措,只有完全被他牽制,最後變得每天只要看到他的人,听到他的聲音就會很安心。
這感覺就像著了魔,中了蠱,完全淪陷于其中無法自拔。
「……如果兩位有什麼問題,歡迎你們再來咨詢。華小姐,相信有你老公照顧你,你肚子里的小孩一定會平安誕生的。」
醫生的話,適時打斷她的不知所措。
可是等等,他剛剛說什麼?老公?
她奇怪的看著戴襄倫,他卻投給她一個安心的笑容。
「謝謝你醫生,我會好好照顧好我妻子,如果有什麼疑問,我會再來向您討教。」
道別醫生,兩人走出醫院,華璐予終于憋不下去了。「我們明明不是夫妻,你為什麼要欺騙醫生?」
「我們是不是真正的夫妻,醫生又不知道,而且不是你口口聲怕說沒有老公陪著來醫院,會很尷尬呈?那麼我當著醫生的面說我們是夫妻,這樣你以後就不會覺得難堪了對不對?」
戴襄倫不覺得自己這樣的解釋有什麼不妥,而且在他心底,居然覺得若是謊言成真就太好了。
可听在華璐予耳中,卻成了他對她的施舍,心底頓覺委屈。
這一切本不該發生,她也毋需面對現在的煩惱,但他的出現,打亂了一切,甚至連不該出現的小生命都有了。
也不知哪時石料的一股怨氣,她臉色很差的罵道︰「就算我懷孕了,肚子里的小孩也和你沒有半點關系,所以你不必擺出一副施恩樣子,我也不需要你來對我負責,這個孩子我會一個人把他撫養長大!」
「你在說什麼?你肚子里的小孩是我的,我怎麼可能讓我的孩子流落在外?」
這女人在發什麼瘋,他都已經接受了她和孩子,而且也做好了在不久的將來,他要娶她進門的心理準備了。
「你……你不要那麼迂腐了,現在這個年代哪還有什麼負不負責之說?我說了孩子由我一個人來養,不需要你操心,從此以的一,大家各走各的路,各過各的橋就好,誰也不必勉強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