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理干物女 第8頁

緩步走向吧台的衛承南冷然一笑,「如果我不在你們就不行,那我養你們干麼?況且我什麼時候為同一個客人煮菜過了?這規矩你應該知道,你不會已經答應人家你做不到的事吧?」才落坐吧台前,酒保立即迎過來,為他送上一杯白蘭地。

人事經理心一驚,冷汗直流。他的確收了人家一個大紅包,他還以為老板對那個耿小姐是特別的,想順便賺中間一手,沒想到他猜錯了。

「怎麼不說話?」

聲音明明沒有起伏,也足夠嚇得對方說起話來支支吾吾,「回衛、衛先生,沒……沒有,沒這、這回事。」

衛承南沒再問他,瞥了他一眼,隨即要其他干部簡單的做匯報,但卻不曉得他有沒有注意听,因為他的視線沒有定在任何人身上,而是環顧四周。

這是他的產業,歷經幾年的心血,如今的暗夜皇族已被大多數客人認可。

但業績的好壞他一點都不在乎,對他而言,這里不是賺錢的地方,而不過是「煮宵夜」的地方,所以當眾人不斷稱贊他有商業頭腦,短短幾年就將酒吧經營得很好時,他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失敗了,如果沒辦法煮宵夜給美純吃,那麼這間酒吧也沒有存在的意義。

三年前,他向衛氏集團的董事會遞出辭呈時,讓身為總裁,也是他父親的衛仲其氣得火冒三丈,除了凶惡的質問他辭職的理由,還當著所有董事會成員的面狠狠摑了他一耳光。

但他只是冷冷的看著父親,沒有原因,沒有解釋,不顧臉上火辣的疼痛,倨傲的說「我做夠了」而已。

案子間的戰爭一觸即發,衛仲其一怒之下,當眾宣布衛承南終生不得回衛氏任職。

他無所謂也不在乎,反正他在乎的也已經離開了。

自此,那個無數建商趨之若鶩的天才設計師消失了,衛承南這三個字,漸漸被隨後涌現的年輕設計師取代。

但從暗夜皇族的設計仍看得出來,他的功力還在,甚至更有個人風格,有些人也因此找上門,希望他介紹建築師。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于是他趁機接點案子當興趣做,只是不願透露姓名,所幸因為是私人接案,接多少案子他自己決定,不再需要忙得天昏地暗,再加上酒吧上了軌道,他其實多了很多私人時間。

這就是美純說的平衡點嗎?

他終于找到了,可惜她已不在身邊。

就在他深思時,幾個主管已經匯報完近日的工作情況,就等他下決策,但他僅是淡淡揮手,「我都了解了,明天我會下決定,你們先下去忙吧,我想一個人喝點東西。」

幾人不敢違抗的點頭,老板的年紀雖輕,但很有威嚴,于是眾人紛紛退下。

「對了,我明天會發布新的人事調動,人事經理要有準備,就這樣。」

聞言,人事經理身子明顯一僵,知道前途堪慮,但不敢多說,急忙跟著其他人走。

向來沒大沒小的酒保嘻笑的湊近衛承南,「老板真是不留情面啊,王經理的臉都綠了。」他雙手沒閑著的搖著調酒瓶。

他算是酒吧的開國元老,還算了解老板的脾氣,只要沒耽誤工作,老板的臉雖臭,也不會隨便解雇人的,所以他也是最有膽跟老板開玩笑的人。

「調酒,閉嘴。」

將客人的酒送上,回頭,酒保繼續不怕死的調侃,「老板,不能聊天我會悶死的,你也不希望我罷工吧?對了,老板去日本玩了一個月,有何收獲?嘿嘿,听說日本妹都很正喔。」

衛承南語氣依然冷淡,「沒興趣。」

「老板,你該不會是……呃,不同性向?」說真的,酒吧里漂亮女人來來去去,但他還真沒看過自家老板對誰有興趣。

淺酌一口杯中的液體,他不答反笑,「這杯白蘭地的味道濃了,容易醉,如果我等一下做了什麼,你不會跟老板計較吧?」

「老板的表達方式總是跟其他人不同,幽默風趣得叫我甘拜下風。」一知苗頭不對,他馬上拍起馬屁。

「你就那張嘴……」衛承南的話被一個女人的低叫聲截斷。

「喂,你怎麼可以亂模人家的胸部?」

聲音來自一名背對他而坐的短發女子,莫名的熟悉感讓衛承南移不開視線。

女子對面的金發男子,借著幾分醉意露出婬邪的笑容,並伸手勾住她的肩。

她本來還想用同一招避開他的手,不料他這次抓得很緊,短發女子頓時怒氣更重,「喂,你放手,太過分了。」

「美女,不要裝了,我剛是以為你害羞才先放手的,但你這次的暗示這麼明顯,干麼還裝清純?大家都是出來玩的,我知道你要什麼。」

兩人爭執著,但酒吧里酒酣耳熱的客人太多,無暇顧及別人,再說剛剛不少人親眼看到短發女子先上前搭訕的,只當他們在玩,沒人上前幫忙。

酒保壞壞的笑著,並朝衛承南努努下巴,「老板,看到那邊那個女的沒?我敢保證她是出來做的,不過應該是個新手。」

「噢?」衛承南眉頭越蹙越緊,他也覺得視線內的男女應該是在調笑,關他什麼事?但仍覺得不舒服,目光離不開,「何以見得?」

「那女人半小時前還挑逗過我,可惜本少爺轉性了,新把的美眉太對味,對方還是大學生,笑起來超可愛……」將剛調好的酒遞給剛過來的熟客,對方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酒保興匆匆的跟衛承南分享八卦,「剛剛是她先跟外國佬搭訕的,小偉說他剛坐隔壁,還听到她問人家第一次是幾歲,問得這麼白,難怪人家會對她輕浮,這種女人就是……」他繼續叨念著短發女子有多比不上他的大學生美眉。

衛承南越听越不高興,卻也搞不清楚自己在不高興什麼。

眼楮繼續打量短發女子,她腳上套著一雙米色的長筒靴,上身是一件合身黑色風衣,風衣從頭到尾都沒月兌,如果說她是來釣人的,那也穿得太多了吧。

衛承南在心里為女子辯駁,但隨即又覺得自己可笑,他多事什麼?

突地,短發女子不悅的站起身,想也不想的拿起桌上的一杯酒潑了對方一身,接著轉身要走,卻被站起身的金發男子扯住。

「靠!你跩什麼?是不是討打?」揮起手,一耳光就要摑下去。

見狀,衛承南下意識起身直奔對方,沒等對方的手臂落下,已被他攔截。

「先生,請你放尊重一點,我不希望有人在我的酒吧鬧事。」

「滾開,你知道我是誰嗎?要不要我連你一起教訓。」

衛承南懶得理他,使個眼色,幾個黑衣保鏢立時涌上前,將叫囂中的金發男子架走。

「先生,您喝多了,請跟我們來。」

「放開我……放開我……」聲音遠去,看熱鬧的客人也才收起好奇心,繼續專注于杯中物。

掏出手帕擦了擦染上酒漬的手,衛承南表情變得有些嚴厲,冷冷盯著惹了禍的女人。

她低著頭,他看不清她的樣子,不過她似乎嚇得不輕,身體僵直,還像個小孩似的,拍拍自己的胸口。

看她這樣,他莫名的生氣,語氣也重了,「小姐,你好手好腳,干麼要做交易?如果你缺錢,我……也許我可以幫忙。」說完,他自己都覺得震驚,他什麼時候成了善人了?

哀著胸口的紀美純听到交易後,頓時變得怒不可遏,「你們這酒吧里的人都是一丘之貉,你憑什麼認定我在做交易?」她將臉抬起與來人四目相對,一雙受了驚嚇的眸子此時染滿熊熊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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