懊死!
他闔起桌上的卷宗,站起身往辦公室外走去,正打開門時,邱亦雯也正好準備進門。
「你要下去找我嗎?」她開心的問。
看著她,他心中原本的打算突然轉了個彎,他必須證明自己並沒有改變,不論哪個女人,都無法影響他。
「世淮??」看他不吭聲的盯著自己臉,邱亦雯納悶的喊了他一聲。
「你想去哪?」他努力讓自己擠出一抹笑。
看著他對自己溫柔和善的態度,她喜出望外的咧開唇,「我想去逛街——」不對,「我,我們回你家去好了。」她差點忘記該裝出居家賢慧的模樣。
「回我家?」危世淮挑起眉,眸底布滿疑惑。
「對啊,其實我是很喜歡待在家里做做家事,打掃煮飯的。」她講得自己都心虛得快吐了。
他扯扯唇,淡淡道︰「你不用勉強。」據他對她的認識,她形容的應該是她家的佣人。
「不,一點都不勉強,我們走吧。」為了坐穩危太太的位子,她一點都不勉強,反正等到她登上寶座,就不用再裝得這麼辛苦了。
他沒有表示任何意見,越過她率先走開。
她也急忙跟上,心中開始計畫著要怎樣的讓他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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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他發現自己還是無法佯裝跟邱亦雯在一起是件有趣、吸引他的事。
看著她蹬著那雙十吋高跟鞋走過他悉心照料的庭園草皮,看著她對冠軍毫不掩飾的厭惡神情,再看著她進屋後說是要替他打掃家里,實際上卻是比較像是在衡量每一件家具跟擺飾的價值時,他的耐心幾乎潰堤。
她那一身的華麗與室內的格調是如此的不協調,反而讓他更加憶起了夏水漾好似原本就屬于這里的秀麗身影。
天,他怎麼又想到她?危世淮懊惱的甩開腦中的影像,強迫自己忘記那個畫面。
「你的房間在樓上吧。」邱亦雯扶著扶梯就想上樓。
「汪——汪汪——」冠軍搶在前頭,堵在樓梯口吠叫,阻止她繼續前進。
她本想開口罵狗,但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連忙擠出笑臉,朝冠軍溫柔的道︰「乖狗拘,讓我過去好嗎?」
「汪汪——」哼,討厭的女人,快滾。若冠軍可以講話的話,這幾句叫聲應該可以這樣翻譯。
「快讓開啊。」邱亦雯的笑容快要掛不住了,伸出手想要推開它。
「汪!」找死,冠軍一口就往她的手咬去,幸好她的手縮得快,否則絕對被咬個正著。
「臭狗——呃,不,我是說它好乖。」隱忍著心中的不快,她虛偽的道,不過眼中可沒有一絲絲笑意。
「冠軍。」危世淮低喝了聲,冠軍馬上止住叫聲,朝二樓沖了上去。
「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看來冠軍完全明白他的心緒。
「我陪你,我剛好也累了。」她主動的上前摟住他的腰,嬌聲道。
低頭看著她,他腦中浮現的卻是另一張笑容燦爛自然的清麗臉蛋。
眼前的女人因為精心雕琢的妝容讓她艷麗嬌媚,可詭異的是,那張紅唇怎麼都引不起他低頭攫取的。
那一夜……為何模糊的印象中是跟現在極為強烈對比的激情渴望,只是因為藥力的作用嗎?
見他遲遲沒有動作,她索性踮高了腳,雙手勾上他的頸後,「世淮……」她輕喃,湊上自己的唇瓣。
他沒有拒絕她的動作,卻在踫到她唇瓣的同時意識到自己的冰冷,他就像是個第三者在旁邊觀看似的,心情平靜得連他自己都感到訝異。
「世淮?」她察覺到他的毫無反應,困惑的抬眼看著他。
「那一夜,我們真的有發生關系?」為什麼他們的接觸陌生得讓他毫無印象,就連殘存記憶都沒有,甚至遠遠不及他與夏水漾——該死,他又想到她了。
「當、當然,否則我怎麼會、怎麼會光著身子跟你在溫室里被發現。」邱亦雯收回勾在他頸後的手臂,轉過身佯裝看著一旁的擺設,以掩飾自己眼中閃爍不定的心虛。
「那我問你,我們是在什麼樣的狀況下進到溫室的?」他心中始終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覺。
「我們……我們……」她正在腦海中找尋合理的狀況描述時,冠軍又從樓上街了下來,直奔她面前。
她再也沒有比此刻更歡迎它打擾了,第一次真正對它展現出開心的笑容,「冠軍,快過來。」咦,它嘴里好像咬了樣東西?
壁軍遲疑片刻,走沒幾步後,停在距離她不遠處,將嘴上咬的東西放在地上。
地上的東西……她皺了皺眉,走上前,小心翼翼的自它面前拿起攤開。
圓點三角褲,依照這個尺寸大小,絕對是屬于女人的沒錯。
「危世淮?!」一股怒氣霎時翻涌而上,讓她的聲音變得尖銳刺耳。
「你拿回去吧。」那天他隨手將它塞在褲子後口袋,回家發現後便一起送洗,隨便收在衣櫃中,可能是他拿衣服時不小心夾掉出來,沒想到被冠軍給叼來玩,現在剛好可以物歸原主。
「我的品味沒這麼低劣,這麼幼稚的內褲連讓我拿來當抹布都不夠資格。」嫉妒讓邱亦雯口氣惡劣。
「你說什麼?」他黑色的瞳眸中閃過一絲精銳的光芒。
「我要你跟我解釋,這條內褲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她宛如拿著什麼髒東西似的將內褲遠遠拋開,雙手抆腰的質問他。
「這是你要給我的答案。」他的語氣益發低沉,終于明白心中那股奇怪的感覺是什麼了。
眼前的女人,根本不認得這條掉落在現場的內褲,而這只代表一個意義——她並不是那個跟他共度聖誕夜的女人。
邱亦雯困惑的怔了怔,隨即自以為是的解釋,「你是在要求我允許你婚後還可以跟其它的女人亂搞嗎?」
他沒有回應,只是用仿佛可以看穿她的視線盯著她。
「不,我不會答應的,」怒氣讓她忽視他眼底那抹看穿什麼似的嘲謔與憤怒,她陷入了瘋狂的猜測之中,「是她,是漾漾對吧?」她早就覺得他們有問題了。
是她嗎?危世淮倒是因為她的指控而一凜。
那日……她的確是他印象中最後接觸的一個人,也是那一夜唯一吸引他的女人,而這個可能性竟讓他感到欣喜的雀躍。
「太可怕了,我早知道,打從她在我家看到你,她就一直想要取代我成為危太太,還假好心的說什麼要當我們的婚宴顧問,她根本早就設計好了,枉費我跟她從小一起長大,這筆帳我一定要跟她算個清楚。」邱亦雯越想越生氣,轉過頭就往外沖。
「汪汪——」看著她的舉動,冠軍生氣的狂吠著。
危世淮一個箭步上前擋住她,看著她的黑眸冰冷凍人,「你敢對她做出任何無理的舉動,我絕對不會饒過你的。」
她在他懾人的注視下愣了片刻,不過很快又被心頭的怒火給震醒,「你干麼這麼護著她?不要忘了你是我的未婚夫。」氣死人了,她不如他的愛犬就罷了,現在連夏水漾都比她受他重視嗎?「好,你跟誰都可以有一腿,就是跟她不準。」
「我要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得到你的允許。」他的眼楮危險的眯起。
「危世淮,不要忘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她氣憤的尖聲提醒他,「這是個事實,改變不了的事實。」
「是嗎?」他冰冷的臉上緩緩泛起一抹笑容,森冷得讓她寒到骨子里。
「你、你笑什麼?」她有種不祥的感覺。
「我危世淮最喜歡改變事實,我決定取消婚約。」他的聲音慵懶,可做出的宣告卻讓邱亦雯整個神經緊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