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打給你!」她迅速結束通話,正想把柯清炘推開的時候,他卻自己爬起來並往對面望了下。「你在看什麼?」
難道他也知道有人想殺他?
「不知道!」他回頭傻笑著說。
「不知道?那你干麼往那邊看?」安琪注意到那不尋常的反光已經消失了。
那人放棄得還真快,連一槍都沒發。
「這得問你了。」他把問題推回給她。
「問我?」她有些錯愕。
「對啊!你突然看著那邊大叫,我就想一定發生什麼事,就學著電影表演英雄救美。怎樣,有沒有很帥?」他邊說邊擺出一個Pose。
「沒有!」安琪冷冷的回應。
「怎麼會沒有?」他不服的怪叫一聲,「你看我表現得這麼英勇,你一大叫,我就馬上沖過來救你,正足以證明我不是膽小表。」
不!這只能證明你是白痴!安琪在心里想著。
「走吧!」她逕自走過去拿起自己的行李。
「去哪兒?」他緊跟在後頭。
「你家!」雖然討厭他,不過既然知道有人想殺他,她就不能坐視不管。
「我家?」他一臉訝異。
「對,不過是你自己住的地方,我可不想冒可能被人用掃把趕出去的風險。」說是這麼說,其實是想避免跟他的父母直接打照面的可能。
「你怎麼會突然改變主意?」他很好奇。
其實他剛剛已經發現有殺手埋伏在對面,偏偏他的位置剛好在她和殺手直線的正中間,要是他閃開,可能會讓她受到傷害。在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只好抱著她一起躲。
但是她呢,她剛剛為什麼會大叫?難道她也發現了嗎?
「因為我現在真的沒有地方住!」她不耐的睨他一眼,很不情願的回答。
真是這樣嗎?他偷偷在心里打了個大問號。
第四章
冰冷細雨不停的下,暗巷中雜沓的腳步聲也愈來愈密集。
一對東方面孔的少男少女正從幽暗的巷尾拚命逃出,身後跟著一名煞神緊追不舍。
「哎呀——」女孩不慎跌倒了。
男孩僅是回頭看她一下,腳步連停都沒有停。
「等我——」女孩驚慌的大叫,「你不是說會一輩子保護我?」
「我自己都自身難保了!」男孩眼見追兵愈來愈近,索性加快腳步,一溜煙的跑出巷口,一下子就不見人影。
女孩又氣又急,掙扎著站起來想繼續逃,可是追兵已經迫在眼前。
寒風刮傷她細女敕的臉蛋,雨水浸濕她身上的制服,又濕又冷的她只覺得一陣絕望。
到此為止了嗎?
「嘿嘿,快過來,讓我爽一下。我保證一定會好好疼惜你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不會放過……」亮晃晃的刀子步步向她靠近。
「不、不要……」她發著抖,不停的往後縮。
「放心,只會痛一下下,很快的你身體某部份就會跟剛剛那女人一樣,成為我珍貴的收藏品……」
「不、下要,啊……」
喀……
什麼聲音?
可怕的臉瞬間消失,安琪猛地睜開眼,一手拿出枕頭下的槍,迅速翻身下床潛到門邊。
沒一會兒,門開了,露出一顆賊頭賊腦的黑色腦袋。
她拿高槍托正想用力敲下去,耳邊卻听到熟悉的聲音。
「安琪,你睡了嗎?」
懊死,是柯清炘!她緊急收手,以免敲破他的腦袋。
雖然她一直都很想這麼做,想看看他那顆白痴的腦袋里裝的是什麼,但是他好歹是她要保護的目標,她可不想因此毀了自己的招牌。
伸手打開燈,看到他那張蠢臉正對著自己傻笑,她好氣又好笑的罵道︰「你父母難道沒教過你,三更半夜不可以闖進淑女的房間?」
「有是有,不過你是淑女嗎?」柯清炘偏頭望著她,一副很懷疑的樣子。
「你說什麼?」她眯眼輕問,有點後悔剛剛沒有敲下去。
「呃……沒有,當我沒說過。」幸好柯清炘還懂得看臉色,連忙唬弄帶過。「你剛剛是不是又在唱歌……不對,是作惡夢?」
「是又怎麼樣?」他是不是都躲在門邊偷听?還是她真叫得很大聲?
「要不要我陪你?」他慷慨的拍拍自己的胸膛說︰「只要靠在我的懷里睡覺,包準你一夜好夢。」
是一夜春夢吧?安琪不屑的哼了哼,「不用!」
想也知道,他只是想趁機吃豆腐。跟他同住在一個屋檐下,就已經很委屈了,她怎麼可能讓他再有任何揩油的機會?
「別客氣!我的胸膛永遠為你敞開。」他說得很感性。
可惜,安琪並不領情,直接指著門外喝令,「出去!」
「咦?」柯清炘忽然注意到她手中拿的東西,「你手上拿的是什麼?」
「沒什麼!」她迅速將槍藏到身後,並沉聲警告,「你再不出去,休怪我不客氣。」
「好好,別這麼凶嘛!」他扁扁嘴,不怎麼甘願的慢慢退出去。
「等他退出門外,安琪立刻把門給關上。
呼!好險,差點就被他發現!
槍在這里是被管制的,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擁有。
但她不是普通人,以前在美國她是精明干練專辦重大案件的警官,現在則是一名保鏢,是「特極保鏢公司」旗下的一員。
所謂特極保鏢公司,其實跟時下的保全公司差不多。
最大的不同就在于他們保鏢的來歷背景十分復雜,據說連殺手和佣兵都有,個個有專長,而且絕對是頂級的,深受各國政府高層的信賴與重用。因此,要想弄到一把槍來防身並不困難。
包何況公司的老板凱斯本身就是個傳奇性的人物,據說連美國聯邦調查局的局長都對他相當感冒,還有很多殺手組織處心積慮想干掉他,理由就是他挖角挖太凶了。
但是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聚集到這麼多優秀人才,他的身份更是一個謎團。有人說他是個年過半百,既奸詐又狡猾的老頭子,才有辦法把這些人騙來為自己效力。只有安琪知道,他根本一點也不老,而且還是她的救命恩人。
當她听說有這麼一家特極保鏢公司的時候,直覺想到一定是他開的。
因為當年他在救了她之後,就曾經這麼跟她說過,「我最討厭FBI那個老頭,將來我一定要開一間公司,然後把他的人通通搶走。」
所以在辭掉警官的工作之後,她立刻想辦法加入這間公司,想要再見他一面。
可惜,三年下來,她始終沒辦法如願。
這次會接下保護柯清炘的案子,主要也是因為釘子說有機會可以見到他。就不知道釘子說的是真是假?又為什麼會有機會見到他?
難道,他跟柯清炘有什麼關系?
狐疑的瞟眼門板,安琪實在很難把外頭那個蠢蛋跟他扯上關系。
還有,到底是誰想殺柯清炘?她曾經就這個問題問過釘子。
他回答,「想殺他的人多得是!」
「為什麼?」安琪很驚訝。
據她的了解,三年前他是一名記者,現在則是自己開店當老板兼酒保。難道是他在當記者的時候得罪了人?
「以後你自然會知道。」
以後?安琪擰眉,不懂釘子又再打什麼啞謎,就連他給的資料也是少得可憐。
無奈的嘆口氣,她知道這次的任務將會比想像中還要困難。
但是真正讓她擔心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那就是造成她近日惡夢連連的根源——巴梭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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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有隱私是每個人都有的權利。
這也是柯清炘個人處世的基本原則,絕不過問他人的私事。
但是見她老是為惡夢所擾,而且還隨身帶把槍,出門在外總是不時查看四周的情況下,讓他忍不住有股沖動想抓住她的雙肩搖晃,逼她說出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