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笑了笑,今夜笑容特別多啊。「可是,你卻在我根本沒有心理準備時,硬生生闖入我的生活,進入我的心。」
他的目光似焰般灼燦,教她離不開他的眼。整個腦袋混混沌沌,沒法立刻消化他的話。想了好半晌後,她才傻愣愣地開口︰「你意思是……你真的喜歡我?」
「是啊。」他失笑。
「那……你親我好不好?」她盯著他的唇。
「……」
「你親我嘛,證明你真的喜歡我啊,好不好嘛?」反正是在夢里,她放任自己大膽起來。「不然,我用兩塊五買你一個吻。」
林凡瞪視她,唇角卻隱忍不住地往上揚。她這時候還想著那個拳?他被打敗了。
「親我啦。」仰著的小臉,盡是哀求。
他喟嘆一聲,垂眸低首,覆上她的唇。這樣就能賺到兩塊五?他還真的沒想過。
蜻蜓點水,他僅在她唇上輕輕一印。
他抬眸,才發覺她緊閉雙眼,長睫微顫,上頭還有幾顆淚花。
「怎麼哭了?」林凡以略粗糙的拇指,輕抹她的眼睫,溫溫熱熱,真是她的淚。
哭了?誰?是她嗎?她哭了嗎?
她伸出手指抹抹眼,濕濕的,放到嘴巴嘗了嘗,咸咸的,她真哭了……
「因為很幸福。」她始終舍不得張開眼,就怕夢醒。
「……傻氣。」平日看她大而化之,他沒想過她也有這一面。
「再一個。」
「嗯?」
「再一個吻,好不?」夢里的他真好,有求必應,那就多求幾個。
啵——
「不夠。」她嘟起紅唇。
啵、啵——
「還是不夠。」
啵、啵、啵——
他的吻始終未深入,她不滿意。
張眸,她尚存著水氣的眸光里,滿滿的濃情蜜意。她雙手攀上他的肩,然後熱切地摟住他頸子,化被動為主動。
螓首左偏,印上去——
很好,沒撞到鼻子,她滿意自己第一次的出擊。
那這次試試右邊好了。頭往右偏,印上去——
很好,依舊沒撞到鼻子。
方若海洋洋得意,正準備第三擊要直接攻入他的齒關時,小舌被擒住。
敵軍節節逼近,讓她沒喘息的時間。溫熱的舌描繪過她的唇線後,恣意汲取她口中的香甜。
林凡輕挪她的身子,讓她坐在他大腿上,大掌扣住她的後腦,他慢慢加深這個吻。
他追逐著她的香舌,哄誘著她的與他的交纏。
她的口中仍留有苦苦的酒味,帶著淡淡清甜果香,他想她大概是喝了水果酒或是雞尾酒。
他虔誠地造訪她口中每一處的軟熱與香甜,像在品嘗著全世界獨一無二的特等瓊漿玉液,他舍不得結束這美好的吻。
他藉由他的唇舌,不斷傳遞著他的熱情,細細密密、真真切切。
他想起在她學校門口與她初見面時,那個不經意刷過的吻,那個時候怎沒察覺她的甜美?
昏了昏了昏了……方若海覺得自己真的快昏了。
原來夢中的林凡,是這麼這麼這麼……這麼樣地熱情啊。她好像被一團火球包住,全身熱燙,又像被灌下幾打烈酒一樣,醺醺然。
她承受他熱情的擁吻,任他火熱的舌在她唇齒間游走。
像是在回應他給予的熱情似的,她想再多親近他一些。她那雙小手開始不安分,先是離開他的頸項,接著偷渡到他胸前,然後笨拙地解開他襯衫上的前三顆扣子。
小手探入他衣內,貼著他厚實的胸膛,很暖和。
被解開扣子的男人,一個抽氣聲後,全身肌肉緊繃了。
「嗯?」林凡結束纏綿的擁吻,抓住她那雙極有可能會害他倆「出代志」的魔力小手,「你……」
「我有看喔……」雙眼迷離,她還醉著,但不知是酒醉了她?還是他的溫柔醉了她?
「……」男人除了肌肉緊繃外,額際似乎有青筋在跳動。他瞪著她。
「嘻……只看一次而已。」她沖他甜甜一笑後,腦袋瓜垂下,無力地枕在他的胸上。「傾霞、美芳她們都有看過啊,我听她們聊得很起勁,所以就偷偷在夜里爬起來看喔。」
「然後?」她冰涼的小臉貼上他熱燙的肌膚,頓時情火亂竄,血液就要沸騰。
「嗯……然後啊……」她仰起臉,目光對上他跳動著火焰的雙眼。「然後看起來好像很好玩……我想試試看……」話甫出口,那雙小手又探進他衣內,慢慢下滑到他腰際。
簡直是不要命了!她在玩火,而且是在一個男人身上玩火!
林凡雙眼微眯,盯著她笨拙的舉動。
她拉出他襯衫下擺,慢慢解著剩下的扣子。
嗚嗚嗚,為什麼剩下的兩顆這麼難解?她努力了幾次,徒勞無功,那兩顆扣子就是不肯妥協。
牙一咬,她決定用扯的,一定要把它們扯掉。
林凡搖頭失笑,決定出手相救。那兩顆扣子,乖乖在他手中分開。
方若海學著自成人頻道看來的知識,逐一實踐那姿勢……
他們……真的要「出代志」了。
她既是肇事者,在他身上點了火,當然她也就必須負責兼差消防員,勇敢滅火。于是,他任由她將他啃得干干淨淨。
她從這邊啃過來,又從那邊咬過去,技術糟糕,但她的主動親近,讓他被啃得很歡喜。
然後,禮尚往來,為了彌補她啃咬他的辛苦,他也決定要把她吃得津津有味……就像這樣子,慢慢地吃過來,又慢慢地吃回去……欸,等等等,兩塊五一個吻,那他剛才總共吻了幾個?
嗯,等等吃完她後,一定得好好算算,一共該跟她收幾塊又幾毛……
***獨家制作***bbs.***
時序進入冬天。
這晚,才剛過九點,但夜風卻寒冷如冰霜,拂在臉上是有些痛意的。
林凡頎長的身影,在鋪著華麗月色的椰林大道上慢慢前進著。他的目標,是這所大學的禮堂。
調查完好友向亦辰的身世,還他殷昊身分後,他跟著殷昊離開了視心研究室,頓時成為無業游民。
對于他和殷昊,季深深並不怨懟,卻也無法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這樣的傷害釋懷。最重要的是,她要的人是記得那段兒時回憶的殷昊,而不是失去記憶的殷昊。
她決定搬到台中,重新開始新的生活,待殷昊恢復記憶時,她將再度接受殷昊。花店搬到台中,原來的店面空著,等待下個有緣人。
林凡離開研究室的工作後,認真考慮自己的未來。
錢他不是沒有,投資股票和基金讓他存了不少,但總不能一輩子都靠股票,那是很沒保障的生活。再者,就算他有上億元的財產,若不事生產,也終會有坐吃山空的一天。
他學法律,卻沒有任何實際經驗,這條路大概是沒有發展的機會。而心理研究的工作他不想繼續下去,在知道季深深要離開台北時,他決定租下她退掉的店面。
租下那個店面要做什麼呢?他苦思很久,決定開個舞蹈教室。當然,他是負責人,不過他不懂舞,自然是掛個名就好,而實際經營者,方若海是他唯一的最佳人選。
或者該這麼說,想開舞蹈教室其實是為了方若海。
他不過是個平凡人,也要填飽肚子,他必須要有個穩定的工作和穩定的收入。舞蹈教室是他預定中的生財工具,搭配方若海的專業,他相信即使是門外漢的他,也能把教室經營得有聲有色。
他是這麼想的,但尚未讓方若海知悉此事。
那夜確定自己的心意,勇敢承認愛情再度降臨他身上的事實後,他頓時開朗無比,雖仍會不安,雖仍害怕失去,但至少他敢再去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