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走了。」宋杰斂起面容,收拾好自己的思緒。
「別忘了下個月媽的壽宴,千萬別遲到,要不然她一定會抓狂。」他親愛的大哥,誰都不怕,就只怕他們那個不服老又愛演苦情戲碼的老媽。
「真的要辦?」宋杰之前听母親提過一次,本以為她是在開玩笑,沒多注意,沒想到她已經全準備好了。
「真的。她雖然嘴上說不會請太多人,但我想以她的個性,少說也會有幾十個人吧,要是我們在外人面前讓她丟臉,她不會放過我們的。還有,千萬別忘了買禮物,還記得她前年的生日吧?」他的母親每年都說不用為她準備生日,但其實心里都萬分期待自己的生日兒子和老公會為她準備什麼。前年因為他們兄弟倆都在忙公事出國不在台灣,老爸又到南部出差,大家都忘了她的生日,讓她過了一個孤單的生日。
等大家一回來,她就演出一哭二鬧的戲碼,弄得大伙人仰馬翻,每天都在水深火熱中生活,一直等到隔年她的生日,大家為她辦了盛大的慶生會,她的不滿才稍稍緩和下來。
「我知道,我會到。」宋杰也想起那年的生日,那時他都快被他媽媽給搞瘋了。
「那就好。快上車吧,我也要走了。」宋沛等宋杰的車離開後,接過管理員遞上的鑰匙,開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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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到底在干什麼啦!」鞏書柔這輩子沒這麼生氣過,她不明白江樂芙是哪根筋不對,竟然會做出這麼夸張的事情來。
「我是為你好耶,要不然你都只能望著窗外偷看對方。」江樂芙可不認為自己有任何的錯。
「我哪有偷看他,我只是……」鞏書柔打死都不想承認自己有偷看他,但又想不出個借口,一時語塞。
「只是什麼?喜歡他又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他看起來不錯呀,你剛要是沒拉著我,我早就幫你要到電話,也許連下次的約會都喬好了。」以鞏書柔這種個性,如果自己不幫點忙,她想,也許再過好幾個月,她還是只敢遠觀。
「哇,樂芙,你剛去幫書柔約那個男人?」陳惠敏相當驚訝,她沒想到江樂莢這麼帶種,竟主動出擊。
「沒錯,我差點就要成功,要不是這個笨蛋阻止我,也許現在他們已經去口約會了。」江樂芙白了鞏書柔一眼,像是怪罪她的阻撓。
「說什麼呀,這怎麼可能……」鞏書柔嘴上說不可能,但腦中已經開始幻想和那名男子手牽著手約會的畫面。
還說不可能,看她笑得那麼幸福的模樣,不用想也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要不要我去幫你打听他是在哪個樓層,幫你約他出來?」身為公關公司的人員,江樂芙的人面還算廣,剛好那棟大棟有她熟識的人,她相信要找個人應該不難。
「才不要,那好像我倒貼他的感覺。」她就算再怎麼喜歡他,像剛那種丟臉的事情,一次就夠了。
「只要能跟他約會,是誰先約誰又有什麼關系?而且,這樣也可以讓你舅舅不再幫你介紹對象。」鞏書柔的父親早逝,她的舅舅心疼她,將她視如己出,在他退休後,便把外孫女的婚事列為最重要的事情。
「對呀,這總比你在窗邊偷看他好吧。」陳惠敏也加入說服鞏書柔的行列,她可不想老是看到鞏書柔魂不守舍、無心工作。
「你們倆管很多耶!我說不要就是不要啦!」鞏書柔推開她們倆,羞赧的跑到一旁整理花束。
她寧願舅舅逼她去相親,也不要再在他面前丟臉。
只是那張冷峻的臉龐,仍不時出現在她腦海里,尤其是那雙似能透視人心的鷹眸,更不時擾著她的心智,讓她一下剪錯花、一下又將花當作不要的葉子丟掉,搞得一團亂,讓陳惠敏是驚叫連連。
「好了,鞏書柔你不要用了,去旁邊坐著!」陳惠敏快氣死了,趕緊推著她坐回窗台邊。她寧願她繼續發呆,也不要讓她再動手了。[熱m書&吧p獨@家*制#作]
江樂芙不死心地坐在鞏書柔對面想再勸她,但這時鞏書柔的手機剛好響了。
「喂……舅舅,什麼事?」面對疼愛她的舅舅,鞏書柔的語氣有如女兒對父親撒嬌般。
碑書柔的舅舅王雲崗輕聲的喚著外甥女的小名,「柔柔呀,上次舅舅拿給你的照片,你考慮得怎樣?什麼時候跟對方吃個飯?」他現在到處為她物色丈夫,只要有好的對象,他就會拿照片給她看。
「舅,我不是說我不想相親嗎?我要多陪你幾年,不要這麼快把我嫁出去啦。」只要想到相親,她的頭就痛。
「你嫁出去,舅舅也可以常去看你。你听話,舅舅幫你找的對象都是萬中選一的。」他听到鞏書柔的話,笑得可開心。還是女孩好,會講話討他歡心,不像他那兩個兒子,只會讓他生氣。
「我不要,如果舅舅再說,我就不理你了。」她很清楚,只要她說不理舅舅,他就會緊張半天。
「好好好,你別生氣。那這樣好了,下個月舅舅有個飯局,你陪我去,我就不逼你,行了吧?」王雲崗轉個彎,與她交換條件。
「飯局?我又不認識你商場上的朋友,去不是很怪嗎?舅媽不能跟你去嗎?」她最不愛這種飯局,之前去了幾次就不想去了。
「她剛好要跟朋友出去玩,你就陪我去,不然別人都攜伴,只有我一個人。」
他的語氣听起來很可憐,鞏書柔也不好拒絕他。「好吧,那我去,但你就不能再逼我去相親了喔。」
「沒問題,到時候我會請人去接你,之前我會再提醒你。」王雲崗開心的掛上電話。只要她願意去這一次,他相信她再也不用相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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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多天都沒看到他?他該不會知道自己在偷看他,所以不出現了吧?不可能呀,他應該不會知道才對,那……又是為了什麼,他不再出現了呢?鞏書柔手里拿著一朵百合花,用花剪將不要的枝葉剪去,插在黑色大理石花盆里,用手調整一下花朵的位置,再拿起一朵紫色鈴蘭花,比畫了一下,確定要插入的位置,再用花剪除去尾部。
啊,會不會他出了什麼事呀?喀嚓!碑書柔一時太過激動,剪去過多,花整朵報銷。好在她每次都習慣多帶點花以備不時之需,要不然,就要砸了花坊的招牌了。
碑書柔,別再想他了,先把花插好再說!要不然可能辦公室的人來上班了,她都還沒插好。
因為花店的位置在商業區,所以她們承接不少公司的花藝擺飾工作——一個星期為他們換一次花,為嚴肅的辦公室加入一點優雅的氣息。雖然這項工作得要起個太早,在別人還沒上班前完成,但也在不景氣的環境下,為她們花店帶來了額外的業績。
碑書柔重新從花籃里拿出鈴蘭,又再比了比長度,仔細的剪去尾部,插入花盆當中。在她專注的工作之下,一盆充滿生氣又帶點活潑氣息的花卉就此完成。
她往後退了幾步,看了看整盆花的擺飾,確定沒問題後,她開始收拾桌上剩下的花和剪下的枝葉。
「你是誰?」過于專心的鞏書柔沒發現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一名高挑的男子走了進來。
宋杰到香港開會幾天,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搭飛機回來,他沒有先回家休息,而是直接進公司,準備處理這幾天累積的公文。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抓到這個擅進他辦公室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