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大當家 第7頁

可是,和衣躺在榻上的狀況也不怎麼好。

他可以听到她規律和緩的呼息,可以聞到她身上的淡淡甜香,幽幽竄入鼻息,微微騷動他的心。

麻癢由心尖處漫開,他只覺全身的血液被那股幽香加了溫度,漸漸沸騰。

早知道答應與她同榻而眠是件錯事,他怎麼可能睡得著?

正當他猶豫該不該起身下床,離她遠一點時,一雙白玉藕臂忽然勾住他手臂。

那滑女敕的觸感讓他不禁屏息,整個人僵住不動,而視線微微瞥向身側,眼底映入她揚起女敕唇,一臉滿足的模樣。

「唔……好暖……」

她應該還在熟睡,只是感覺到暖意,便想要再靠近些。

他應該拉開她,但她扣住他手臂的不只一雙柔荑,那張粉女敕嬌顏,都緊緊貼著他肌肉堅實的臂上;而一只玉白女敕腿更是過分,不客氣地越界,擱在他的腰月復間。

此刻,威武強硬的城主儼然被當成一只大暖爐,絲毫沒有抗拒的余地。

他欲哭無淚,數度想移開她的手腳,她便不依地擰起柳眉,牢牢抓緊他,手腳並用,蹭貼得更緊,堅持擷取他身上源源不絕的暖意。

而此舉與火上加油無異。

彼此緊密相貼的肌膚讓他清楚感受她的身軀有著多麼誘人的曲線。

心頭的火因此燒得熾熱,他太久沒有和女人在一起,幾乎無法控制不斷由腦中竄出,誘惑他順從心底的渴望。

不能再這麼下去!他口干舌燥地咽了咽唾沫,該怎麼讓自己從這狀況中月兌身?

霍循心一橫,一把抓住她的手要將她推離身邊,她卻因這騷動而醒來。

他心虛地松開手,沉嗄的嗓音急急解釋。「你……把我纏得太緊了。」

模模糊糊地接收他話里意思,好一會兒,她一雙朦朧睡眼倏地瞠大,慌張垂眸一看,果然發現自己的手緊扣著他健壯的臂,一只腿甚至不知羞恥地橫在他結實的腰上。

瞬間,溫泓玉女敕白的粉顏因為尷尬而發燙,芳心急速跳動。

「對、對不住。」

誰會知道,夢里那暖得不得了的枕頭是她的丈夫?!

她匆匆地松手、縮回腳,還要忙著將纏在兩人間的被子拉開。

見她失了端莊,一頭如瀑墨發垂在縴肩、胸前,微微散亂地遮住她的粉顏,讓他不自覺又瞧得恍了神。

是因為未紓的關系嗎?為何她連這時候瞧來也覺得可口萬分?

思緒還尚未厘清,一抹香氣忽然伴隨著軟熱嬌軀跌進他懷里。

他回過神,感覺她嬌軟的身子壓在自己身上,軟軟的唇貼在皮膚上,她一雙杏眼眨啊眨地,搔得他無法思考。

「對、對不住,我有沒有撞痛你?」沒察覺到兩人此時有多曖昧,溫泓玉著急地檢查他。

她從沒有像此時這樣對自己的睡姿感到懊惱。

就寢時,她明明把被子整得妥妥當當,怎麼才睡熟了,竟讓被子把自己纏得亂糟糟,為了拉好被子,又不小心地跌進他懷里,撞了他。

「我……沒事……」他勉強擠出聲音。

也不知她是無心或故意,還是根本不知男人禁不起考驗,硬是在他身上左磨右蹭,讓他恨不得馬上撲倒她。

但理智克制了自己的沖動,他暗暗深吸口氣,抓住她的手,勉強擠出粗魯的語氣。「我不痛,你別忙,別再亂動!」

真要命,她整個人貼在身上,他幾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如此親密既撩撥著他,又帶來一股說不出的溫暖,讓他舍不得馬上推開她。

「可是……」

他厲眼一瞪。「你給我好好待著,不準亂動。」

需要女人為他紓解,但不能是她——他的妻子。

她看起來是那麼嬌弱,絕對承受不了他,因此他只能忍著。

被他的模樣駭住了,她柔順地應了聲,忽然發覺身下的床榻變硬,似乎還熱了幾分,而他的呼息變得粗重,峻臉隱隱泛著熱潮,她才後知後覺地發現兩人的姿勢有多曖昧。

她窘紅著臉,有些無所適從地起身。

迎向她錯愕的神情,霍循立即翻身下榻,背對著她穿衣。「我……今天得再到礦區一趟,晚些才會回來。」

看著他的背影,她斂住羞惱,急聲問︰「這麼早?要先用完早膳再出去嗎?」

「不用麻煩。」

目光落在她臉上時,霍循發現她女敕白的頰上竟然留有被自己的胡子扎出的紅點,而她小臉也因為他的話現出惹人心憐的落寞。

該死!內心爆出一句詛咒,他臉色沉凝,兩道濃眉糾得極緊。

她像荒漠中豐饒的綠洲,而他是戈壁,粗礪而剛健,她那一身細皮女敕肉,絕對無法承受他的對待。

他再次確信,自己不踫她的決定是對的。

刻意忽視她失落的神情,霍循迅速穿好衣物,不假思索地走出寢房。

溫泓玉怔怔坐在榻上,感覺他身上透出疏遠,心里竟涌上一股想哭的委屈。

剛才他明明有了反應,卻遲遲沒有下一步,她听娘說過,男子一旦變得亢奮,沒有紓解會是一件萬分痛苦的事。

而他……寧願痛苦也不願踫她,這是因為不喜歡她嗎?

想到這可能,溫泓玉苦悶地咬唇,難過得想要掉眼淚,卻又拼命忍住。

她不能就這麼被打敗!

閉上雙眸,她逼自己不要再想他傷人的態度,以及拒她于千里之外的背影,什麼都不要想,只要堅強……

第3章(2)

「小姐、小姐!」

听見嫣然喊她,溫泓玉這才發現自己又在不知不覺中出神。

「小姐,您真的不必親力親為,跟著我做這些粗活,我瞧您還是到旁邊歇著比較好。」

在來到鐵城的隔日,她在嫣然的領路下,花了將近半日察看完石堡內外的狀況。

石堡的狀況並不如霍循所說的一切都好。

堡中的露台、空地因為久無人理,積了厚厚一層黃沙,植著胡楊木或其他種了不知名的植物之處,長了高及腿肚的草;大廳、小廳及家具蒙了塵沙,兩層住室則有幾間房需要換鎖。

見到這狀況,她無法置之不理,也無法端著丞相千金的身分命令下人做事。

因為堡中除了嫣然、奧古斯和女乃娘外,根本無人可使。若把所有的事丟給嫣然,這可憐的丫頭絕對會過度操勞而累倒。

而她更不知道霍循幾時才能空下來與她說說話、彼此認識,遑論是要請示整理石堡環境的事。

于是,雖然尚未得到霍循的同意,她先聘了廚娘及幾個僕人來協助打理。

嫁來鐵城,她自知不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等著人伺候的千金小姐,加上弄不懂丈夫的心思,又閑著不知做些什麼打發時間,她只有跟著勞動打理,以免胡思亂想。

「我不累,只是想事情想得走神,不礙事的。」

真正見過霍循之後,她意外發現,除了他的胡子很礙眼之外,他的人卻非她想像的那般,擁有與外表一樣粗野、蠻橫的個性。

他出乎意料地沉默寡言、不擅表達,面對她時偶爾會臉紅,每每瞧見他露出似乎沒在外人面前展現的笨拙,她便沒了出嫁前的害怕,反之多了想了解他、努力經營婚姻的決心。

但霍循似乎不這麼想,他好像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自從那日清晨之後,他的態度更加疏遠。

他好忙、好忙……忙得沒半點閑時可以同她說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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