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君月草將手里的公告資料拿向她接著說,「我們明天就可以搬進宿舍了。」
「哦!那很好啊!我巴不得今天就能搬進去呢!這樣早上還可以晚一點起床。」孫甜甜瞄了一眼手里那白紙黑字的公告說著,然後又想趴到桌上,唔!她有些困了。
「可是現在有個問題。」君月草伸手撐住孫甜甜的額頭,阻止她繼續下滑的動作接著說,「這次宿舍是全年級打亂的不分系別的抽號入住。」
「抽號?」孫甜甜听完總算打起精神,她趕緊問,「你是說,我們兩個可以住在一起嘍?」
「如果幸運的話,不過這個機率小得讓人想哭泣。」君月草聳聳肩無奈的說。
君月草只要一想到自己這個有潔癖的人也許會很不幸的和一個沒有刷牙、洗臉、洗衣服習慣的人住在一起,她就欲哭無淚。
「這樣啊……」孫甜甜總算完全清醒,身體靠著椅背坐正,靈活的大眼楮轉了兩圈後開口說,「嗯!是有些麻煩。」
「對吧?」君月草攤攤手,所以她其實是來尋求安慰的。
忽然孫甜甜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嘿嘿笑了起來,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
「甜甜?」君月草忽然被她的笑容嚇傻了。
「沒事。」孫甜甜按住君月草的肩,兩眼放光芒的看著她。
這種眼神君月草太熟悉了,上次孫甜甜露出這種眼神的時候是在指考之前。
當時高中有一個同學因為考前壓力太大,就找上看起來嬌嬌柔柔的孫甜甜出氣,把她的書扔掉還對她說反正她爸爸是大學校長,不用考也能上大學,干嘛還要跟他們一起復習功課。
之後君月草想去安慰孫甜甜的時候她就是這種眼神,兩眼放光芒,還對君月草說她怎麼沒想到這一招,干脆她交白卷讓她爸想辦法把她弄進現在的大學。
雖然最終孫甜甜沒有這麼做,但現在想起來,孫甜甜就是在那時想通了有關系卻不用是白痴的道理。
「甜甜,你該不會是想去找校長幫你安排吧?」君月草小心的問著。
「當然。有後門一定要利用,要不然別人在那里傳得滿天飛的流言而我卻實際上什麼便宜都沒佔到,豈不是虧大了?」孫甜甜毫不猶豫邊說邊點頭。
君月草看著孫甜甜一臉堅定的樣子,嘴角有些抽搐,她知’道她沒有立場反對,畢竟自己也是受益者。
「四十六、四十七,去那邊看房間的分布圖。」管理宿舍的阿姨看著孫甜甜和君月草手里的號碼牌,要她們自己離開這片混亂的人群。
「我們在三樓左邊套房里的第三間,三O三號房。」孫甜甜回頭看向身後的君月草接著又說,「你看,我選的房間還不錯吧?」
君月草笑著點點頭,今天全年級所有女生集合起來的時候她差點被那些濃妝艷抹女生的香水味嗆死,她們不是才大一嗎?還好孫甜甜事先弄到了號碼牌。
「不過是三個人一間房,不知道還會有誰和我們住同一間寢室?」孫甜甜說著,推開了套房的門。
套房內有公用的大廳和廁所。
吧淨的房間里已經擺好三張一模一樣的單人床,床上擺放著寢具一應俱全,每個人都有單獨的櫃子和臉盆架,窗外還有一個小陽台供學生曬晾衣物。
「真不錯。」君月草走進寢室,注意到牆上還掛著一個電話,「這次孫伯伯可大手筆了。」
「是啊!我也沒想到老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方了?」孫甜甜也走上前,隨口回應著。
兩個人在房內四處模索察看,忽然房門再次被推開了,一個白衣黑裙的女孩提著一個大大的袋子走了進來。
「是你?」君月草回過頭大叫,她認出她是在校長室外面見過的人。
「月草你認識她?」孫甜甜也回過頭,打量著眼前的女孩子。
「怎麼看起來有些冷淡呢?不過好像滿乖巧的。」孫甜甜心想著。
「不認識,只是之前在校長室外面踫到過。」君月草搖著頭回答。
女孩看向君月草和孫甜甜兩人淡淡的開口說,「你們好,我是四十八號,你們的室友。」
女孩的聲音清脆悅耳,但是聲調完全沒有起伏。
「哎呀!哪有人自我介紹只說號碼不說名字的呢?我叫孫甜甜,是國貿系大一新生;她是君月草,醫學系大一新生。你呢?」孫甜甜笑了,友好的伸出手,女孩看著孫甜甜伸過來的手,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輕輕握住。
孫甜甜發現她的手很冰,沒有一絲溫度。
「葉姬璃,企管系大一新生。」女孩輕輕說著。
接著葉姬璃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行李。
而孫甜甜和君月草和新室友打完招呼後不一會兒便離開宿舍,兩人匆匆走在街上,打算回家拿些換洗衣物帶回寢室。
「你覺不覺得奇怪?姬璃的衣服全都是新買的呢!」孫甜甜疑惑的說。
「是啊!有些衣服的標簽都還沒撕,內衣看起來也是新的。」君月草點點頭回答。
「最奇怪的是,她的衣服怎麼全是那種搭配呀!」孫甜甜皺皺鼻子,想起剛才看到葉姬璃把衣服從袋中取出來時的驚訝。白上衣、百褶裙,差別只在于上衣是襯衫還是T恤,裙子是深藍還是寶藍或者是全黑。
「嗯!不過,我實在想不出她那種氣質還可以穿些什麼其他衣服?」君月草邊說邊思考著,搖了搖頭。
「旗袍!」孫甜甜拍了下手,覺得應該會很合適,她接著又說,「她的聲音好好听哦!好像一種樂器的聲音。」
「豎琴?」君月草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個,她的聲音清冷而有質感,就像撥動琴弦時的低語,但是卻沒有什麼感情。
「哎呀!你也這麼覺得嗎?我覺得她這種女孩現在很罕見了。」孫甜甜回過頭興奮的看著君月草說。
「是嗎?」君月草笑了笑說,她總覺得葉姬璃給人的感覺未免太過冷淡了些。
「咦?這里有徽兼職的呢!招聘服務生,每小時一百二十元,從晚上八點開始工作。」孫甜甜路過酒吧時硬生生的停住了腳步,仔細看著公告。
「甜甜,不要在酒吧兼職啦!晚上工作太不安全了,酒吧很亂的,說不定還有人在里面嗑藥什麼的。」君月草看著公告皺起眉頭的說。
「可是別的工作薪水太少了,麥當勞、肯德基這種速食店一小時只有七、八十元,況且白天我實在沒有時間,我又不願意做家教。」孫甜甜說完回過頭,有些苦惱的思索事情的可行性。
「那也不一定非要在酒吧工作啊!」君月草知道孫甜甜最怕教小孩子學東西,到時候小孩學不會她比人家還急。
君月草想了想接著說,「如果魏子胥催你還錢的話,我們兩個先湊一湊給他吧!我的存款也還有一、兩萬……」
「不要!他沒有催我啦!」孫甜甜打斷她的話,搖了搖頭說。
「那你干嘛這麼急?」君月草不明白的問。
孫甜甜抿起嘴,不想再多解釋些什麼,雖然魏子胥從那次之後就沒有再提這件事了,應該說那次之後她再踫到他的機會就很少了。
畢竟兩個人不是同一個系的,上課的地點距離也很遠,即使在校園里偶爾踫到,也只是遠遠的看到他一眼或匆匆的擦肩而過,連點個頭都不能,說實話這種情況讓她感覺抒無力的。
「我們先趕緊去拿衣服回寢室吧!我打算晚上過來試試看。」孫甜甜再看了征人啟事一眼,她決定了,欠別人的總是早點還清比較好。
「甜甜……」君月草本來還想說些什麼,最後卻嘆了口氣無奈的說,「好吧!你自己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