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會,我永遠不會!」
他冷沉的聲音沙啞得又讓她好想哭。
岳芙慌亂的神情讓他更是心疼,他好想把她緊摟在懷里好好的疼惜。
「我想回家。」
但因為此時的岳芙過于慌亂,他沒打算逼她,于是石曠日沒異議的送她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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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惜君泡了一杯香濃的咖啡遞給岳芙,「喂,喝不喝?」
岳芙像是沒有听到般沒有回應。
趙惜君推了推岳芙,「岳——芙,你要不要喝咖非?」提高音量才把恍惚的岳芙喚醒。
「謝謝。」接過趙惜君的咖啡。
「你到底怎麼了?」一肚子的疑問讓她忍不住發問。
「我……惜君!怎麼辦?我……」
「OK、OK,你慢慢講,我也是心理醫生,雖然生意很不錯,但看在你是我朋友的份上,我算你免費。」她俏皮的話逗笑了岳芙。
「我是蘇菲?她說我是蘇菲!」
「什麼你是蘇菲?!你到底在講什麼?」趙惜君模模岳芙的額頭,沒有發燒嘛!
岳芙突然一慟的大哭,「我怎麼會做出這麼不要臉的事來呢?」
「不要臉?」這麼嚴重呀!
「我對不起培恩!」岳芙痛哭失聲。
趙惜君對岳芙的反應完全模不著頭緒,晚上岳芙打電話問可不可以過來和她聊聊,剛好她晚上沒事就答應了,半個小時後就發現岳芙哭紅了只眼站在她家門口,看起來好不可憐。
她和岳芙是醫院同事,也是岳芙在台灣唯一稱得上是朋友的人。
不同的是,她是個完全遵守醫病必系的冷靜醫生,一下班就關機,不再接任何病人的電話;諮詢病情時則像是覆上一層保護膜,冷靜又客觀向來是她的風格。
她的個性一直比較冷調,不像岳芙那麼多愁善感,但兩人卻意外成為好朋友。
「怎麼?又被病人騷擾了嗎?」不知道勸過岳芙幾百次,不要老是被病人影響到自己的情緒。
岳芙搖頭不語。
「還是又被主任念了?」趙惜君遞給她面紙,「擦擦眼淚吧!」
「想講嗎?」
「惜君……」岳芙抽抽噎噎的說不清楚,「我……我……我好像喜歡上我的病人了!」
「哦!」
「哦?這很嚴重,我有未婚夫,而且對方是我的病人,我這樣不專業的行為,你居然只是哦一聲?!」趙惜君講話向來是采重點式,但絕對是搔到癢處的重點,也比她更洞悉人性。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啊!只要他不再是你的病人,你們之間就沒有醫病必系,而且有些醫生和病人談戀愛也不是沒發生過;再來,未婚夫的定義就是還沒結婚,那不要結婚就好了呀!」人生不就是不斷的選擇嗎?
「我不可以那樣,那樣是不道德的。」
「那你就哭死算了。」趙惜君翻翻白眼,懶得再陪這個女人,又不是每個人都跟岳芙一樣的無私,下了班遺要陪那些病人聊天。
她伸伸懶腰,走回自己的書桌,打開電腦,繼續打自己的東西。
她和岳芙的個性真應該平衡一點,她太過冷血,岳芙又太多感情,她扯了一個笑容,突然靈光乍現,覺得這還真是一個好題材。
「趙惜君,你真的很冷血,竟然放我一個人在這邊哭。」
「你忘了我的工作就是傾听情緒失常的人講話嗎?我白天工作還不夠,晚上回家還要听一個情緒失常的人講話,我這樣還不算加班嗎?」
「趙惜君……」真是服了她的冷血個性,但也是因為趙惜君的個性分明,才會吸引她和趙惜君做朋友的,她一直都欠缺趙惜君這樣的特質。
「也許你覺得這是很嚴重的事,但在我筆下,不過就是女主角不停的鑽牛角尖;實際上不就是一個選擇題,在你的前方有兩條路,一條是你的病人、一條是你的未婚夫,一旦你做出選擇後就好好往下走,不要後悔,也不要回頭。」打著電腦的背影,以著冷調又中性的嗓音說話,還真像是趙惜君會講的話。
「你小說寫得怎樣?」趙惜君下班後的兼職工作居然是寫言情小說,而且冷調的她居然可以寫出一本又一本纏綿悱惻的言情小說,並且廣受歡迎。
「這次我自虐的寫了一個很像你這種個性的難搞女主角,所以卡稿很嚴重。」
她很難搞嗎?並沒有!她只是心軟,但下決定一向明快;她只是很不舍,不知道她的選擇會不會傷到人!
她有她的信仰,也有她的承諾,她誰都不想傷到啊!
她對石曠日的感覺已不再單純,那份情已不只是一夜那麼簡單,還牽扯到更多、更多她意想不到的情感。
這已經不是她認識的自己了,她無法厘清,更無法解釋。
就算是對培恩,她也一直沒有這麼多的情與愛。
原本她以為自己就是個情感淡薄的人,而這是她生平第一次,她這麼在意一個男人。
她不知該如何解釋那份對石曠日心痛的熟悉感,她更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被石曠日觸踫時的心動感覺!
她不知道她現在該如何面對培恩——那個已守護了她多年的男人,她放下下卻又無法坦白,更無法假裝一切都沒有發生過的去面對培恩,那對培恩來講太不公平了,她也不會原諒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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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芙決定請長假,除了待在家里,她哪兒都下去;在關了三個禮拜後,才因糧食不夠而出門采購。
她做出了選擇,不是石曠日!經過那一夜,她雖知道自己並沒有後悔,也才真正認清楚自己的感情,但她卻不能選他!
她在超市遇到石曠日,當然這並不是巧遇!
「為什麼避不見面?你就是這種膽小表嗎?你就不肯正視自己的心嗎?明明你也有感覺的!」他不懂,岳芙到底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難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就要結婚了,你別再糾纏我,我覺得很煩!我和你雖然上了床,但那又如何?那只是證明了你的魅力無法擋,所以才成功的讓我上了你的床,你還要怎樣?」
「我們之間並不只是如此,你還要騙自己到什麼時候?」
「我沒有騙自己,是我禁不起誘惑,就是這樣而已!」她不肯正視他,低頭說出這句讓自己心如刀割的話。
「你愛的人是我,不然你是不會和我上床,也不會讓我吻你,更不會讓自己變得這麼憔悴的!」他心疼的撫著她的臉。
她不客氣的拍開他的手,「請你走開!我真的覺得很惡心又有罪惡感,我真想洗去那天的記憶,我現在全身都感到是罪惡的、是髒的,你能明白嗎?我不想再見到你,請你離開我的視線,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
「是嗎?那我會如你所願。」他深深的看著她,「別再騙自己,也別再讓自己過得不好,你該是要得到幸福的。」他頹然的離開。
他離去的背影顯得好孤單,這又讓她感到好想哭,但……也只能這樣做,這樣他才會死心,畢竟她對培恩是有承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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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芙正在打包行李,她已正式請辭,不曉得為什麼,她有種松了一口氣的感覺,也許回美國後,社工的工作應該更適合她才對。
此時門鈴響了,她打開門,是上次對著她喊蘇菲的女人,依稀記得石曠日好像叫她小丁。「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