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尼,這就是我資助的那名學生,秘書專業的,先給你做幾天秘書,檢驗一下,我這幾年給她交的學費有沒有白花。」
「我可不可以批評她。」鐘尼掃了她一眼,問盧非易。
「當然可以,如果她犯大錯誤,還可以開除她。不過我想惜漣是不會犯大錯誤的,她可是通過正經考試過五關斬六將考進來的,我可沒給她說過一句情。」盧非易贊賞的望著惜漣。
「我保證不犯錯誤。」惜漣沖著鐘尼保證般的說道。
「是人都會犯錯誤的,于惜漣小姐。」鐘尼冷冷的對她說。
晚上,盧非易問問惜漣要不要調到別的部門去做秘書,因為鐘尼太嚴厲了。
惜漣拒絕了,忍耐是每一個新人面向社會的第一步,每一個人成長起來都是要經歷一番磨難的,鐘尼是一個思想嚴謹,工作能力很強的人,他既然能做到利天集團財務總經理的位置上,就肯定不是一個一般的男人,再跟他一陣,會從他身上學到很多東西的。再說,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員工,不要特別的照顧,會讓人說閑話的。
盧非易看著她堅毅的樣子,有些欽佩的點了點頭。
快要到年底了,一般正是公司最忙的時候,惜漣應鐘尼的要求,統計各個部門的工作業績,整天忙的團團轉。鐘尼就象他自己的姓那樣,工作起來很講究時間觀念,做事一絲不苟,分毫不差。
「銷售部與去年同期比有進步嗎?」鐘尼問她。
「進步很大,還算可以。」
「我不要听這種似是而非的回答,我要具體數據。」
「銷售額比去年同期高百分之五,銷售人員人數較去年擴招三十七人。」
「哪種產品銷售額增長最多?」
「我還沒來得及查。」
「快查。」
惜漣一連一周午飯都沒有吃。
「最近瘦多了,回來算了,我養你。」盧非易模著惜漣瘦了一圈的臉憐愛的說。
「這怎麼行,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我要成為你事業上的幫手。」
惜漣反射性的拒絕。
「我只是心疼你。」
「你其實也很清楚,我跟本不會回來的。」惜漣的撫著盧非易的頭發,象慈母在哄著最心愛的孩子。她心里藏著一個小秘密,美貌青春早晚會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逝去,與其那時做一個棄婦,不如做一個他永遠離不開的助手。
「好吧,我不強求你,你想留在家中,只要對我說一句話,我不會怠慢你的,明天我去東南亞。」
「見羅小姐去嗎?」
「主要是為合作項目去的,年底該總結一下到底賺多少嘛。吃醋了?」盧非易刮了一下惜漣鼻頭。
「是,我吃醋,因為我是一個普通的女人。不過我理解你,將來我畢竟要‘習慣’這樣的日子的。」惜漣掩飾不住傷感。
「別難過,我只去幾天,下周六就回來,我們很快就會重聚的。」
「男人都是以事業為重的,東南亞可是你大展鴻圖的地方。」
「那要怎麼樣,‘滿目山河空遠在,何不憐取眼前人’。」盧非易撫著惜漣的臉溫柔的說。
下周六,盧非易和二叔沒有按時回來,邢休才卻不請自來,身邊還跟著那個委瑣至極的跟班烏賊。
他們向鐘尼的辦公室徑直走來。
惜漣和另一個小秘書忙將他們攔住,「先生,你們有預約嗎?」
邢休才一把將小秘書推到一邊,「我來還要預約嗎?」
「他就是我們大名鼎鼎的邢老大,沒听說過嗎?」烏賊惡狠狠的說,乘小秘書發怔之際還還將其桌上的一支派克金筆偷偷揣人皮包中。
小秘書一見不好,對惜漣說︰「惜漣姐,我先去通報一聲,你先在這里招呼他們。」然後一溜煙跑向鐘尼的辦公室。正與鐘尼走個對面。
「怎麼了?誰在外面大鬧?」
小秘書害怕的指向邢休才。
「鐘尼,盧非易今天不是從東南亞回來嗎?」
「邢先生,盧董的飛機因為天氣的原因轉航道了,可能明天或後天才會回來。二叔乘坐今天的飛機從泰國回來,但晚上才會到的。」
「好,你轉告他,別做縮頭烏龜,他在東南亞把我擠的一塌胡涂,快年底了,可別把我惹急了。」邢休才用手指著鐘尼的鼻頭,惡狠狠的樣子象一頭餓急了的老虎。
「告訴你們,誰不讓我們邢老太好過,我就不讓他過好這個年。」
烏賊在邊上附和著,與邢休才胖胖的樣子相比,烏賊尖嘴猴腮的模樣就象一只狐假虎威的狐狸,他聲嘶力竭的說完,盯著邢老大自得的模樣,又拿起辦公桌上的一瓶墨水威脅的敲下去,「啪」,墨水瓶在桌子上摔裂,黑色墨水濺了烏賊滿身,也濺到邢休才身上。
「噗哧。」惜漣忍不住捂著嘴樂了。
「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邢休才扇了烏賊一個嘴巴,與一班手下氣咻咻走出。
「臭丫頭,你給我走著瞧。」烏賊經過惜漣身邊瞪了她一眼,小聲給她一個陰險的警告。
惜漣全身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下班後,惜漣請阿義去接自己。
「惜漣,寧惹君子,不得罪小人。烏賊那個人陰險毒辣,你可要小心,等下班後還是我去接你吧。」阿義听完惜漣的話善意的提醒她。
惜漣與阿義剛把汽車開上路,一輛大卡車忽遠忽近的跟蹤著他們。
「那輛車好象在跟著我們。」惜漣有些害怕的說。
「不用怕,有我呢,誰敢不給易哥頭號保鏢的面子,他們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別怕。」阿義回頭看了一眼那如幽靈般出沒的大卡車。不屑的說,腳下的油門卻踩的更緊了。汽車吼著飛馳而去。
在一個人煙稀少的馬路上,惜漣又听到大卡車的轟隆聲,而且這聲音離他們越來越近。
「啊!」惜漣驚叫起來,眼看著這輛車從後面向他們飛撞過來。
阿義靈巧的躲閃著,可車仍被那後面追隨而至的大卡車逼到路口。幾乎要撞到護攔上。
「怎麼辦?」惜漣覺自己象一條被獵槍瞄準的獵物,根本就跑不掉。
「把車停下啦。」阿義亮起了尾燈,輕松的說。
惜漣嚇的臉如三九隆冬的白雪,那不是自投羅網。
車鎮靜的停在路邊的欄桿旁。
身後的卡車也尾隨停下。正前方兩輛轎車也從不可名知的暗夜中駛來,逼停在他倆的車前,將他倆的轎車團團圍住。
「阿義,你今天帶槍了嗎。」惜漣害怕的抓住自己的包,包帶快被她緊張的扯斷。
「小姐,私人不經許可攜帶槍支是違法的。」
「那你別下車。」
阿義整理一下衣服,微笑著安慰惜漣說︰「我們現在在中山街的路口,離家不遠,別怕。」說完走下車,臉上絲毫不見懼色。
「我是易哥的保鏢阿義,不知各位找我有何貴干。」
烏賊從對面的車中走下,後面跟著好幾個手持大棒的大漢。「阿義,我不找你,我找她。」他用手指著車中的惜漣。
「找她,什麼事?」阿義伸手攔住靠攏的人。
「不關你事。」
「今天就關我事。」
「她當眾得罪我,讓我很沒面子。」
「她怎麼得罪你,說出來听听,如果你有理,我就把人交給你。」
阿義已經听說了烏賊在辦公樓內的笑話。
「今天我就是要人。」烏賊蠻橫的說。
「我就是不給。」
「她不是你們的人。」
「她是利天的員工。」
「她是你女朋友?」
「她只是我朋友。」
「她是易哥女朋友?」
阿義遲疑了一下,「也不是。」如果盧非易還有其他女人的消息傳到羅小姐一家人的耳中,東南亞的一切項目將會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