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新娘 第20頁

不行,不能讓她倆擔心。「喔,沒事,我去去就回。晚上老地方見。」

林雪沒有阻止,凝視著百合的離去。雖然她很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現在唯一能做的只有等。

葉涵帶著同一表情。

最令人擔心的其實是沈靖南,剛才見到百合的遲疑,他的一顆心又在上下亂竄。看來這件事之後,他得去醫院好好檢查,不得不佩服自己心髒功能強大,今天可真夠超負荷的。感嘆歲月不饒人啊!

空氣顯得很干燥,壓抑的成分如氣球里的氫氣充斥了整個車廂。

車子里的兩個人誰也沒有開口說話。這片‘寧靜’讓人難以安撫浮躁的心情,使得沈靖南惴惴不安。

一想到剛才的經歷,哪還敢開口,萬一百合臨時變了主意他可就真得進醫院了。

窗外的那些植物,吸引著百合的視線,它們並不特別,是最普通的樹木、花草,但這些使她產生回憶,就象回到家鄉見到親人。

小時侯,與爺爺生活的地方也是一個被花草包圍著的美麗小山村。

每天早晨,她會在小鳥的叫聲中起床,到山坡上摘花,到山谷中听泉水的聲音。身邊沒有小朋友,只有爺爺,這些植物成了她最好的伙伴。六歲時,爺爺不想耽誤她的學習,把她帶離了那個地方。

沈靖南開著車,眼角的余光打量著身邊這位從上車那一刻開始就沒說話的女孩。很靜,很靜,如嬰兒般,他不得不承認杜蘄的眼光。

當初在接到杜蘄下達的任務時,他怎麼也不會想到百合會是如此年輕的學生,杜蘄會改變原則找這樣的一個情人?實在很想了解。

「百合,我能這樣叫你嗎?」

同樣一句問話,出自不同人的口中,卻有著不同的效果。它並沒有讓百合產生反感,相反的,非常高興的接受這個稱謂。

她信任這個人,或者說第一次見面就已有了依賴感。它完全不同與李緒文,那是畏懼與不自在的交集,這樣說或許有些不公平,但誰叫他不對眼呢。

展放自我,既然已經分析出所以然,何必再顯得陌生。「靖南哥,小妹有禮了。」

在這一聲親切的呼喚聲後,接下來的談話是愉快的。百合向沈靖南介紹林雪、葉涵,說著在大學里的趣事,那些有趣的笑話,很難想象出自三個女孩之手,真是人不可貌象。這翻談話讓沈靖南見識到她的活潑。

得知百合她們很喜歡吃,沈靖南答應抽空請吃飯,樂得百合直叫‘靖南哥好,靖南哥妙,靖南哥呱呱叫’。

秋天的風不斷的吹進寂靜的屋子,窗上的風鈴沒有停止歇息,努力的調和著主人的心情,想挽留住不該走的朋友。

思緒回到現實,再次環視這個熟悉的粉紅色,它曾經的美好都留在這里,快樂、悲傷、痛苦、思念,所有該有的情緒也都經歷了,不錯,人生沒白活,也該走了。

只有一個簡單的小袋子,那是她的書本,就算不讀書也可做個紀念。這里的物品都是杜蘄買的,她無權拿,也不值得拿。

陽光折射的一角出現細小的光芒,仿佛蒙上了一層黯淡的遮掩物,削去它的光澤。低視,對,還有手鐲。

取下它,放在床上,她已帶走一樣最珍貴的禮物,不需要它了,雖然很喜歡,還是還給他。望著自己的小骯,露出滿足的笑容。

淒迷的最後看了一眼白色的別墅,再無留念的上了沈靖南的車。不行,不能哭,再見,一切;再見,風鈴;再見,蘄。

也許真的是命中注定,來時是沈靖南送來,走了也是由他送走,有始有終。

杜蘄回到別墅沒見到百合,第一件事進入房間,衣物都還在,稍稍放心。

手鐲?那是他送給風兒的生日禮物,他頓時明白一切都完了。連鐲子都沒帶走,她要與他劃清界限,算得一清二楚。哈,風兒,你到底還是走了。

第七章

兩個月的瘋狂尋找沒有一絲結果,‘琉璃園’,學校,該去的地方全找遍了,她還能去什麼地方。就連她的兩位好友也是不知去向。

在這兩個月里,他查出事情的真相,這一切都是麗娜安排導演的好戲,‘琉璃園’、餐廳巧遇,麗娜打電話給百合,他接到李緒文的電話,以及那晚的慶功宴,他們竟然都參加了這場戲的演出。可笑,虧他還一世英明,犯了這種低級錯誤。

杜蘄那天到麗娜家開慶功宴,發現只有他一人,調頭走人,被麗娜拉住說要喝一杯再走。又說要先打個電話。一心想離開,催促她快點,正好就是百合听到的那句。至于那惡心的一段,當然是麗娜事先準備的錄音帶。

李緒文的電話也是麗娜找人扮的,準備引誘百合,好巧不巧的又被杜蘄接到。

他怎麼會這麼糊涂,不相信她,不相信沈靖南,偏偏相信一個知道她的品行的女人的話,他可真夠本事。

風兒,你到底在哪兒?

百合被沈靖南帶到他的母親家里,一來有母親照顧,對孕婦有經驗。二來也好知道百合的去向,總比讓她自己找地方好,一個女孩沒有工作,學校也不能去,還能怎麼辦?

正如沈靖南所想,百合受到極好的照顧。特別是他的母親及紀媽,完全當做親生女兒。

沈靖南的母親一直想要個女兒,在第二次懷孕時為救過馬路的小孩,自己被車撞倒,及時搶救只救活了大人,小孩保不住,還造成今後不能再生育。

百合沒來之前,沈靖南就對他母親提過,使得沈伯母每天都盼望能見到這個女孩,直到那天兒子把人帶來。

她倆特別投緣,加上本身沈伯母就想要女兒,所以沒幾天就認了干女兒。

她在這里過的很愉快,就像一家人,每個人對她非常好,她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去還這些恩人的情。每當遇難時就有貴人相助,真不知是她幸運還是不幸。

她沒有打電話給林雪,免得讓她操心。听說林雪與葉涵也沒去學校,去哪兒?林雪找到要找的人嗎?

「百合,在想什麼?」沈伯母推門而人。這孩子又在想心事,少女幾多愁啊!

「干媽。」臉上露出少有的笑容,「我在想小雪,涵兒。」

通過兒子沈伯母也認識了另兩個孩子,雖然沒見面,但在她心里同樣當百合對待。

沈伯母微笑,「傻孩子,不用擔心,她倆不會有事。你們不是有五年之約嗎,會相見的。」

是啊,還有五年之約,誰會想到當時的游戲竟成了相見的依據。

現在她的依靠就是沈伯母,從來沒有的媽媽感覺,她曾羨慕有媽媽的小孩,她曾因沒有媽媽而躲在被窩里哭,她曾幻想有媽媽出現在身邊听她說心事,這一切都實現了,她還有什麼不幸福?

「來,喝湯。」紀媽是這個家的女管家,也是專門照顧太太的,她與沈伯母一樣的耐心的對待百合。「趁熱喝,是只老母雞,有營養。」

「紀媽,您每天都是營養的,我都快營養過剩,變成大胖子了。」

「胖,就是希望你能點。沒看你來時有多瘦,那哪兒生的出孩子,就算生出來也是營養不良。來,快喝。」

經過沈伯母的細心照顧,紀媽的補品調養,百合臉色紅潤不少。她們真是好人。

百合的肚子漸漸大起來,已有婦態的百合成天就被沈伯母和紀媽架到花園里散步。

「百合,懷孕的人就是要多出來走走,對胎兒有好處。」

「不能老悶在家里,七想八想的會悶壞的。」

你一言,我一語,生怕沒照顧好。百合很難受,不是身體,甚至杜蘄帶給她的傷痛都在減輕,相對于此,何來福氣享受今天的幸福。她們沒有計較她的身份,沒有計較她的行為,沒有顧慮她是未婚生子,真的,除了感謝之外,她不知道還能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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