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寵嬌女(上) 第10頁

好啦、好啦,吃過飯該做什麼的就去做什麼,打發兩個來蹭吃蹭喝的,哪知道二房的溫左玉、溫右郎也來了。

溫右郎一看到溫恭滿嘴流油的嘴唇,不爽的一拳往溫恭臂膀上招呼去,「你們哥兒倆也太沒義氣了,在小泵姑這里吃香喝辣的,居然也不吱個聲,人家是見色忘友,你倆是悶著頭盡往肚子里頭扒拉,這還叫兄弟嗎?」

溫恭一點歉意也沒有。「想來小泵姑這里討吃的就得早點來,誰叫你們倆拖拉,活該只落得洗碗的活兒。」

這話說得可氣人了,左右兩兄弟可不答應,各攬了溫恭的肩頭,威嚇著準備到別處去用武力解決分歧。

他們雖是隔房的兄弟卻感情甚篤,經常打打鬧鬧,也沒人當回事,打架能解決的事都不是什麼大事。

那四個少年後腳跟剛隱沒在牆角處,換溫家妯娌有說有笑的來了韶華院。

溫寧寧整個無言了,扯了下臉頰,她這韶華院的風水會不會太好?一早就來了三撥人馬,她要不要暗示或明示一下他們下回稍微約一下,一起來比較省事?

可不管怎樣她還是笑著把人迎進了門。

拾曦郡主也不唆,見小泵子拉著她的手不放,看她目光清明,不再是以前那渾沌不曉事的樣子,唏噓了良久,「都說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吉凶同域,唯人所召,寧寧這回經的事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還咱們一個公道了。」

「都說伯府的人要過來給咱們寧寧道歉,給個說法,這會兒還沒影,可都快晌午了呢,別是挑揀著時辰來蹭飯吧。」蒙氏可是等著山東伯府的人過來好落一落對方的臉面。

「蹭飯?就給個掛落吃!」拾曦郡主可沒打算要輕輕放過申家。

凡事莽撞,不讓對方記取教訓,將來還不知會闖下什麼大禍!只不過當著溫寧寧的面,她還是要擺出些長輩的樣子來,「真要說我們也不是那種死揪著不放的,那個申家閨女若安分行事,要我說這件事咱們也就輕拿輕放吧。」

第四章  莫名的女圭女圭親(1)

溫寧寧笑得含蓄,「我也沒想抓著不放。」

殺人不過頭點地,她還真的沒想過要對申嬌嬌怎樣,只是她欠原主一個非常鄭重的道歉,那是一條人命,所以才堅持非要她一個道歉不可!

拾曦郡主笑道︰「就知道我們家寧寧是個明白事理的。」

「大嫂,要不咱們再請個大夫來給寧寧瞧瞧,如果周全了,我們也好放下猜來猜去的心,要是還有些不是很利索,趁機治好,你覺得如何?」蒙氏雖然也嘖嘖稱奇,可不免犯難,要是小泵子清醒個沒兩天痴病又犯了,可怎麼辦?

「也是,弟妹說的在理,」拾曦郡主偏過螓首,「知琴,拿侯爺的帖子去請梁太醫來。」

平日里,太醫會輪班入宮當值,不當值的則留在太醫署,而留在太醫署的太醫就成了勛貴百官之家請診的對象。

溫家雖是武將之家,卻是朝中棟梁,想請個太醫來看診完全不是問題,也幸好拾曦郡主不張揚,否則就算想把太醫院使給請來都是使得的。

溫寧寧還想搖頭,沒有必要大張旗鼓吧?只可惜關于她的身子這件事沒人會听她的。

下面的事情不用說,她被匆匆趕來的梁太醫好一番診治,他也嘖嘖稱奇,直說這是奇蹟。

因為是奇蹟,主家也沒有刻意要求他要噤聲,與同僚談起病癥,便拿起溫家姑娘作為例證,所以這件事就以風吹的速度傳了出去。

距離長信侯府半條街外的均王府外書房。

方從淨房出來的步孤城半身赤果,還染著濕氣的黑發瀟灑的披在後肩,完全不理會它還滴著水,六塊月復肌,曲線分明,每一塊皆是令人垂涎的賁起。

都說美人是出水芙蓉,他也不遑多讓,拿起一條布巾隨意的擦拭了兩下,垂著的眼卻瞧見數道抓痕。

一瞧見那抓痕,就想起那夜自己被一雙胖爪子「蹂躪」的過程,他本來還算平和的心情整個都不好了。

「世子爺,吳喬回來了。」外頭有通稟的聲音響起,那是步孤城的小廝一路。

「讓他進來說話。」他把巾子扔到一旁,穿上袍子,隨意束上腰帶,外頭的人已經進來。

「世子爺。」

「交代你辦的事可有眉目了?」

「世子爺,你派小的去探听溫家大小姐有沒有平安回家……這等小事,小的會不會太大材小用了?」聲音里帶著小小的幽怨,他是世子爺身邊的親衛,還是親衛頭領,不是打雜的,讓他去打探一個小泵娘有沒有平安回家,倘若是殲滅敵人,他絕無二話,可隨便一個嘍都能辦妥的事,他的面子要往哪里擱?

步孤城劍眉一挑,要不是覺得他堪用,嘴巴還緊,自己會派他去嗎?

「覺得委屈了?也許你比較喜歡冷凳子,下回有差事,我讓別人替了你就是,天字號還怪本世子總讓你出差,沒他的分,埋怨本世子不器重他,不如你與他換一換?」

吳喬一凜,不帶這樣埋汰人的吧,他也不過稍稍埋怨了兩……不,一句,世子爺至于當真嗎?

「哪是,世子爺您誤會了,不管您交代任何事,無論大事小事,就算赴湯蹈火,小的萬死不辭。」

他的腦袋一定被門夾了,又不是頭一天跟著世子爺辦差,世子爺的個性他再明白不過,說好听是威武不屈,說一不二,說……那個點,就是一旦拿定主意,神仙也扳不回,吳喬啊吳喬,你真是膽兒肥了,居然和主子計較起來了,不過,這會兒還是趕緊把離了題的拉回來,「溫家那傻姑娘听說失蹤了一夜,鬧得溫家不安生,直到半夜三更才從角門回的府。」

步孤城睞他一眼。「長話短說。」

「是,」吳喬不敢多廢話,「最玄的是小的還听說那位姑娘人好像突然清醒,不傻了。」

步孤城手里把玩著紙鎮的動作停滯了下。「清醒是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今兒一早請了太醫署的梁太醫,後來外面就流傳著溫姑娘神智清楚,與常人無異的消息。」

步孤城危險的眯起了眼,唇抿成了一線,神智清楚嗎?那麼她是否記得那一夜的事?

他明明試探過她……也確定了她如以前一樣,難道是歸家後才清醒的?那她到底記不記得那夜的事?她要是記得,自己可能真要另外想辦法了。

「世子爺,王爺請您過去一字堂。」門外的小廝很及時的喊。

「回稟王爺,說本世子換了衣服就過去。」

均王府是按親王規格下去蓋的宅子,整個白楊胡同就佔了半條街,另外半條街是衛國公府,再隔著兩條街才是長信侯府。

王府的牌匾唬人,可說到底,架不住太祖開疆闢土後大肆分封功臣,將許多肥沃的封地都當成賞賜給了那些個意氣風發的大功臣們,太祖在位三十年,許多皇子到了成年卻面臨沒有合適藩地的窘境,迫于無奈,有不少成年皇子都被留在了京城,均王祖上就是其中一個被留在襄京的富貴閑人。

雖說王朝傳承到先帝的時候,舊時的勛貴封地已經回收不少,遏止不少有意趁機坐大的世家勛貴,可仍不盡如人意,到了今上,明康帝用力扶持新勢力和寒門,也稟持先帝的作風,不遺余力的打壓成了氣候的舊勢力,爵位不再世襲罔替,而是世襲遞降,如今顯榮的王公貴族們氣焰大不如以往,但比起尋常百姓和一般的豪門,過得仍非常滋潤且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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