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管您,這場比賽該不會要比到天黑吧?」幾名小禁衛兵深諳討好的功夫,一刻鐘前他們雖已爬到樹上,但全都很給天鳳公主面子的留在原地,打算等天鳳公主上來後再一同攻頂,不過眼前這情勢卻讓他們煩惱起這場比賽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姐姐,他們想幫忙,你就讓他們幫呀!」小禁衛兵們無奈的表情將天渠兒逗得咯咯笑。
「我……我才不要,我要憑自己的實力贏得勝利!」鳳月靡發下豪語,而偏偏就在這個時候,封恕正巧面無表情的出現在樹下。
「這是在做什麼?」
沒料到封恕會出現在這里,天渠兒、小爆女們和小禁衛兵們全嚇了一跳,而鳳月靡也不例外,唉唷一聲後,她已一跌到地上。一旁的喜兒見狀,立刻上前想攙扶鳳月靡,不料封恕動作更快,早她好幾步將鳳月靡攙了起來。
「公主沒事吧?」
一發現封恕,鳳月靡的表情明顯一愣,一會兒後才緩緩開口︰「除了被嚇得魂飛魄散外,我哪會有什麼事?」
「此樹甚高,公主究竟在做什麼?」封恕卻依舊面無表情。
「天鳳公主在和他們比賽爬樹。」幾名沒心眼的小爆女立刻照實回答,速度快得連鳳月靡和天渠兒都來不及阻止。
「堂堂一國公主,沒事在宮中爬樹成何體統!」
丙然被訓了。
鳳月靡翻著白眼,正想頂嘴,一旁的天渠兒卻鼓起勇氣早一步替她說話︰「封、封大人,我、我朝並無規定公主不能爬樹,你就、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身為宮中禁衛統領,屬下有責任保護公主們的安全,此樹甚高,一不小心恐傷公主玉體,所以請恕屬下無法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其實這幾日他一直暗中觀察著鳳月靡,本來他只是想知道她是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沒想到卻只讓他看到她有多麼的好吃懶做、無所事事。
每日不過辰時她絕不清醒,就算清醒也未必不會賴床,就算不賴床也未必會找事做,就算會找事做,也絕對只會到處亂跑兼胡鬧。
他就看過她抓著宮女玩跳階梯、爬高牆、斗蛐蛐,而今,她又把歪腦筋動到了這棵樹上……
看著她每日這樣游戲人間,他開始懷疑自己當初怎麼會以為公主清醒和降下春雨這兩件事與她有關?現在看來,巧合的可能性還高些。
不過天璇公主自小就內向害羞,可打從認識她之後,不但性子開朗了不少,精神也一天比一天還要好,這巨大的改變看在他眼里,也不禁對她刮目相看了起來。
「是、是嗎?」眼見封恕的表情是如此的嚴肅,膽怯的天渠兒早已嚇得小臉慘白,自然不敢再多說些什麼。
可是鳳月靡卻不怕他,也不管手上、衣裳上都沾滿了爛泥,抬腳就繼續往樹干上踩。「我才不會發生什麼事,你就別窮擔心了,我這就爬上去給你看。」
「爬上去?」看著那一只還在石板上一晃一晃、顯然是無力登樹的小腳,封恕忍不住挑起了眉尾。「公主確定?」
听出他話語中的嘲諷,她微惱,回頭瞪了他一眼。「等一下就爬上去了。」
他看很難。
正想開口勸她放棄這危險的比賽,不料遠處微風徐徐吹來,不但將她一頭黑發吹得風情萬種,也將她的裙擺吹得一擺一擺的,讓她原本隱藏在里頭的潔白小腿顯得若隱若現,封恕見狀,雙頰一熱,立刻別開了臉。
緊瞪著地上的土壤,封恕再也不敢將目光往旁探,然而適才的一幕卻早已清晰的烙在他的腦海。
天馳國地處極西高地,因此天馳人民的膚色皆是麥色,然而她的小腿卻是如此的截然不同,不但膚色晶瑩透白,其形更是縴細精巧,是他所見過最美的一雙腿。
明知不該回想,大腦卻偏偏不受控制,漸漸的,封恕靶到自己的身體正迅速的發熱,心也飛快的鼓噪,月復間更有股不安分的開始奔流……
「公主您就讓我們幫幫您吧。」樹上的小禁衛兵見封恕不再說話,以為是被說服了,因此全伸長了手想助鳳月靡一臂之力。
「這……」眼看封恕似乎在想什麼事情,發下豪語的鳳月靡雙眼一溜,立刻決定趁他出神的時候耍點小手段來贏得勝利!
于是賊賊一笑後,她沒有猶豫的伸出雙手任上頭的三名小禁衛兵幫助自己,誰知就在這一瞬間,一股力量卻突然將她往後拉了過去。
低叫一聲,她嚇得連忙回過頭,這才發現是封恕做的好事。
「你做什麼啦?!」她鼓著腮幫子瞪著他。
「男女授受不親。」封恕不假思索將心里的話喊了出來。
「既然你說男女授受不親,那你這舉動又作何解釋?」看著他自相矛盾的舉動,她雖想推開他,卻敵不過內心的貪婪。
這幾日她特意不去想他,原以為如此就能慢慢的遺忘他,沒想到才一見他,好不容易安定的心卻又亂了。
他明明是渠兒的未婚夫婿,如今來到這兒恐怕也是因為渠兒,然而為何……為何她就是無法卸下那份悸動?
聞言,封恕這才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俊臉一辣,他立刻拉開彼此的距離並迅速將她放下。
可就算他表面已故作鎮定,卻無法欺騙自己心中的那股驚駭——
適才他正被自己的給嚇得回過神來,一抬眼就看到樹上三名小禁衛兵全伸長了手,想要抓住她暴露在空氣中的粉女敕藕臂,剎那間,他根本無法思考,只想著他絕不允許其他人觸踫她,接著就出手將她摟進了懷里。
只是怎麼可能!
他竟然對她……
「喂!你還好吧?」鳳月靡澀澀的收回心情,卻發現他又出神,于事將手在他面前揮了揮。
封恕還是沒反應,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千變萬化,看得一群人嘖嘖稱奇。
「怪了……」看著那久久無法回神的封恕,鳳月靡雖覺怪異,不過卻突然有了報復的念頭。
她如此努力的想要忘掉他,他卻偏偏出現在她面前,害她又陷入了苦澀和自責的罪惡感里,要是不替自己討回一點公道,豈不是太便宜他了?
于是鳳月靡小心翼翼的將沾滿爛泥的小手偷偷朝他的俊臉靠近……
「比賽到此為止!」
封恕回神了,不過卻是回復凶神惡煞的嘴臉,鳳月靡沒有防備,身子一顫,差點被他嚇得又跌跤。不過其他人也沒有比鳳月靡好過到哪里,甚少見到封恕如此冷酷嚴厲的表情,一群人全嚇得雙腳打顫、臉色發白。
「還發什麼呆?還不快回去工作!鮑主胡鬧,你們竟敢也跟著胡鬧,信不信我把你們全抓起來懲罰?」
「不要啊!」聞言,樹上的小禁衛兵和樹下的小爆女們臉色一白,全開始抱頭鼠竄。
「喂!你怎麼可以這樣,我還要比賽耶!」鳳月靡見狀,氣得立刻朝他出拳,結果反倒被他那猶如銅牆鐵壁的胸膛給弄得哀叫。
不理會她野蠻的行為,封恕只是嚴肅的看著天渠兒。「外頭風大,還請天璇公主多多顧慮玉體。」
回應封恕的是躲在喜兒身後不停顫抖的身影。
當封恕板起那張嚇人的臉後,天渠兒早已嚇得魂飛魄散、六神無主了,哪里還有什麼膽子去听他在說些什麼?
「臭雞蛋,你到底有沒有在听我說話?這是我的比賽,你怎麼可以這樣!」就只有鳳月靡不怕他,從頭到尾都對著他大呼小叫。
「請恕臣下還要去巡守皇宮,臣下先告退了。」也不管鳳月靡正在臭罵自己,封恕自顧自的將話說完後,便快步離開大樹,留下鳳月靡氣得跳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