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小,他的西裝很大,然後他突然覺得這畫面,莫名的性感!
她很白,他的西裝很黑,然後他真的覺得這畫面,真的很性感!
她睡得酣甜,他的西裝帶給她溫暖,然後他嚴重覺得這畫面,真是該死的性感!
沒有若隱若現的春光,沒有曖昧挑逗的眼神,沒有勾引擺蕩的動作,一個酣睡的女人,竟然不費吹灰之力的挑起他的。
或許他根本不是大腦不正常,而是忽然神經錯亂、人格退化,而導致嚴重的欲求不滿!
「臭小子!你爸我腦筋正常得很,你少胡說八道!」手機里傳來一陣咆哮。
「那就不要想太多。」他也是,千萬不要想太多,空即是色,色即是空。
「你……」話頭另一方的咆哮聲忽然消失,一陣吵雜聲後,才又有人聲,不過這一次卻換成嬌滴滴的女聲。
「哥,人家要到公司工作!」
「等你大學順利畢業後再說吧。」語氣還是很淡定,但視線卻很慢很慢——事實上,他幾乎是耗光了所有的意志力才能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沒問題,等我半年,半年後我就畢業!」
「半年?」淡漠的聲音多了一點起伏,感覺像是狐疑和一點不以為然。「你到底騙了爸爸捐多少錢給學校?」
「吼!人家哪有?人家是憑實力……」
「星兒,吃晚餐沒?」
電話那頭的聲音又換了人,不過這一次齊星回答的語氣好了很多,甚至多了一股關懷。「晚一點再吃,你們呢?」
「吃飽了,所以父女倆才會吃飽沒事,打電話鬧你。」溫柔的笑聲自電話那頭傳來,那就是看著他長大的繼母,涼姨。
「爸爸怎麼會知道我帶人出去?」
「剛剛他打了通電話到公司去詢問狀況,公司里的人跟他說了一下。」
「多嘴。」
「別這麼說,大家也是替你高興,難得有人可以勝任那份工作,這下子你的擔子就可以減輕許多。」
「才三天而已,什麼都還不確定。」話是這麼說,但好不容易才轉移的視線又咻地朝睡得酣甜的人兒望去。
呵!看來他的意志力也不過爾爾,雖然很勉強的移開了視線,可話題才扯到她,不可忽視的還是壓倒了理智,破柙而出,並泛濫的一發不可收拾。
大手終于不受控制,拂開她頰側一綹礙事的長發,然後輕柔的撫上她的眼和眉。
月牙似的眉和琉璃似的眼,總是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每當她綻笑的時候,眼楮總是一閃一閃的像星星,但是遇到困難的時候,也絕不退縮,永遠湛亮耀眼、熠熠生輝,比太陽還要奪目。
他多喜歡她的笑,但是,她總是很少在他面前笑。
「既然不確定,又何必把人帶在身邊,讓她學習認識公司的運作流程?」溫柔的笑聲里藏著一股犀利。「你這孩子就是嘴巴硬,明明有意栽培人家留在身邊做事,卻愛裝模作樣。」
繼母的調笑沒有影響到齊星,冷酷的表情仍舊波瀾不興,但指尖的動作卻更加放肆。
使他變得貪婪,也不管前座司機的視線是多麼驚愕,指尖如輕羽般輕輕的自眼眉之間滑下。
彎翹的睫毛像兩把精致的小羽扇,直挺的鼻子秀氣又典雅,還有她的肌膚,粉女敕得就像花辦,薄透得就像蝶翼,珍珠般的光澤總是誘惑著人想去掬捧,看看那到底是多麼水潤的觸感……
「星兒?」過久的沈默讓涼姨起了疑。
指尖驀地停在頰畔,黑眸內幽詭如暗潮,語氣卻很淡定。「不過是去參加校慶而已,別讓爸爸花太多錢。」
「我盡量,你也別工作得太晚,今天就提早下班回家了,另外,我和你爸爸下禮拜就回台北,有空就過來看看我們。」
「沒問題。」與繼母道了聲再見的瞬間,黑眸也進射出滔天的燎原之火。
小臉還是那樣酣甜,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性感已經將他的理智完全屠殺完畢。
一股從月復間迸發的加速了心跳,就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而燥熱,光是描繪她的五官,已經無法令他滿足。
黑眸目光如炬的鎖住那張微啟的粉唇,指尖也隨之而下。
軟女敕,一如所想,至于味道……
喉結開始劇烈的上下滾動,滿漲得幾乎將他的身體撐破。
他是一個男人,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當一個女人不斷用她的性感誘惑他時——即使她不是故意的,他還能怎麼辦?
沖動當然是唯一反應!
采擷自然是唯一答案!
在司機眼球幾乎暴凸的注視下,全亞洲最冷酷的男人、他那最不可能性騷擾女職員的老板,竟然——竟然低頭偷吻了梅助理?!
嗅賣尬!這唔系金耶!
他什麼都沒看到!什麼都沒看到!
這系不能說的秘密啦!
***bbs.***bbs.***bbs.***
自從得到齊星的贊美後,梅紹縷對這份工作更有自信了。
每天早上,她會加入父親的行列,一同躲在報紙後,努力的研究上頭每一則新聞——基本上,她只負責財經版。晚上下班回家後,她會做一次自我檢討,反省哪些地方該加強,哪些地方該改善,力求進步。
有時候,她甚至連假日都不放過,非常積極的配合公司加班。
隨著相處的時間愈來愈多,她愈來愈了解齊星的個性,工作上培養出的默契,讓她從一個眼神的轉換就可以猜出他的想法,所以做起事來也就更得心應手。
結果,她出乎意料的在齊星身邊待了一個月,不但讓賭局大崩盤,也讓公司上下大震驚。
繼上上上上……總之,就是繼涼姨之後,再也沒有一個秘書可以在齊星身邊工作超過一個禮拜,而她不但辦到了,還待了一個月,簡直堪稱是奇跡啊!
不過事情總是不怕一萬,但就怕萬一。
為了預防梅紹縷這個大恩人會出走,所以秘書部的各成員,一個月來每天都照三餐對她噓寒問暖,尤其到了中午用餐時間,一定會致電邀她到秘書部共享午餐。
她們很努力的善待她,也很努力的巴結她,不過她們更是很努力的對她洗腦——這間公司超級好,薪水福利樣樣優,千萬不要放棄自己的「錢」途。
每天每天,她們都會在她耳邊重復這些話,而每天每天,她都要說這句話——
「我知道了,我不會想不開的。」
「真的?」五、六個女人全圍在梅紹縷的身邊,她們的表情都帶點不安,但看著她的眼神卻帶著一點尊敬、一點期盼和一點崇拜。
能夠跟那個龜毛嚴苛的男人相處一個月,她是她們的神啊!
「真的。」梅紹縷點頭。
「可是……如果你還是走了怎麼辦?」
「……」
「你為什麼不說話?難道你還是想走?」
得不到回應,一群女人,而且是一群濃妝艷抹的女人竟然開始眼眶泛淚,有的甚至已經將妝哭花。
一條條黑河融化了腮紅、割壞了粉底,五顏六色的彩妝,在淚水的肆虐下立刻形成一張張怵目驚心的大花臉,梅紹縷看了,差點也想哭——
媽啊,到底有沒有必要這樣殘害她的眼楮?每天都邀她來這里哭給她嚇,她們當她吃飽了都不會想吐嗎?為什麼同樣的問題她們可以問上千百遍也不厭倦?她明明就給了千百遍的保證了啊!
就算哪天她真的因為種種原因和種種意外得離職,那又怎麼樣?
齊星就算再龜毛再嚴格,終究也不是只會吃人的豹,何況他之所以會這樣,也是為了以身作則,讓她們能重視每一個小細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