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哪位 第10頁

「怎麼能叫做耽誤,二哥看你也不是無心,只要你勤著點,說不準一年就能開花結果。」

瞟了眼那始終沒分開的雙手,歐陽彬麟萬般驚喜自家弟弟的改變。

先前無論他們如何好說歹說,三弟就是不為所動,寧願家里月月換門檻,也不願多認識姑娘家,如今倒是改變心意了。

「二哥你別多想。」歐陽飛溟微微一笑,放開了手。

「得了,我也不浪費你時間,你可要好好加把勁,知道麼?」歐陽彬鱗不忘交代。

「二哥,不送了。」

听見自家三弟委婉的逐客令,歐陽彬麟也不氣,反而高高興興的走了,將書房前的庭園留給兩人。

想他這個三弟自小蚌性就淡泊無欲,即使到了適婚年紀仍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模樣,爹娘皆暗自替他擔心好久,就怕哪一天他會悟出什麼大道,便出家當了和尚。這下可好,總算開竅了,懂得把心儀的姑娘帶回來。他得馬上通知大哥這個好消息,只可惜爹娘正好下江南玩耍去了,要不肯定樂壞了。

第四章

待二哥離開後,歐陽飛溟才開口。

「頭一回听見你叫出我的全名。」

廊外,秋風盛,帶來陣陣涼意,也帶來馥郁的桂香,教人聞之神清氣爽。

「那又如何?不過就是四個字,難得了我麼?」彌多安自傲地說著,沒把事情真相說出!爺爺怕她再丟人現眼,特地在她出門前硬要她將「歐陽飛溟」四個字念過一百遍,她才能記住這名字。

「自是難不倒冰雪聰明的彌姑娘。」他笑笑稱贊,很好心的讓她的虛榮心自由膨脹。

「好說好說。」甜言蜜語最動听了,彌多安一雙鳳眼兒都笑彎了。

「其實……」回歸重點。「我若沒出府,大多在書房附近,你若有事找我,就在門外喊我的名字吧。」

她的壞記性他是體驗過,若是天天都來這一出,他再怎麼會說話,恐怕也保不住她的面子。

她立即意會他的意思。「當然!歐陽飛溟、歐陽飛溟,你的名字像黃河一樣長,雄偉又壯麗,喊起來就是特別順口。」……的鬼!她偷偷在心里接了下文。

怎麼會不知她心里所想的呢,微微一笑,歐陽飛溟又道︰「抑或是你也可以喚我一聲‘三公子’,我在家中排行老六,人稱三公子,整個東宿城無人不知。」

「三公子?這個稱呼好多了。」三個字總好過四個字,她應該可以記得住。

「對了,還沒問你找我什麼事?」

「這會有什麼事?你忘了你還欠我一個負責?」她雙腳一蹬,坐上廊欄,一雙小腳不安分的蕩呀蕩的。

「原來是為了墨十的事。」他點頭。「我知道你急,一回府後就已經派人去找了,只要有消息馬上就會通知你。」

「那要多久?」她不以為然的皺起鼻頭。

「天底下的人那麼多,要找他簡直是大海撈針,說不準等人找到了,我都不知去了哪里,到時你怎麼還人給我?」

明白她又有別的心思,他不防,反而順著她的意思。「你說的也有理,那你覺得如何最好?」

听出他頗有「有事好商量」的意思,她眼珠子一溜,櫻色的小唇彎起,眼眉兒瞬間帶笑。

「我認為換個人給我是最好了!」她興沖沖說出心底的想法。那個墨十太健壯了,根本不像是會生病的料,留著他一點也不好玩。

「哦?那你要誰?」果然如他所料,他興味的看著那張藏不住心思的小臉蛋,喜歡她多變的表情。

「隨便都行,只要染病的都行,例如說幫忙開門的那個門房大叔啊。」

「金東染病了?」他怎麼看不出來?

「是啊,而且病得不輕呢!路上我同他說話,他都紅著臉說不出話來,而且沒幾步就跌跤,要不是我爺爺扶著他,恐怕早跌暈了。不過也不光是他,你府里的人幾乎都染病了,十個里有九個都怪怪的,不是臉紅就是痴呆得說不出話,連個問題都答不出來,真慘。」

聞言,他略顯訝異的挑眉,疑聲小心地問︰「我倒是忘了你懂醫,所以就你看來,他們全病了?」

「是啊,而且全是同一種病,我猜應該是從外頭傳進來的,客棧里也有不少人有相同的癥狀,也是臉紅紅、一臉痴傻,嚴重的,嘴角還會流下口水呢!」她一臉理所當然。

「哦?」黑眸微眯,眼底瞬間閃過一絲精光。

「這種癥狀我估計應該是某種不好的東西跑到了腦子里,所以才會讓人痴痴傻傻又臉紅不斷,所以如果你肯給我一個染病的人讓我研究研究,我有自信很快就能研究出病因。」

她向來就喜歡做研究,這會兒見到不曾見過的病癥,怎會不心癢?所以一回房沒整理包袱就跑來找他了。

「你的醫術精湛,要撥個人讓你研究也不是難事,只是……」

「只是什麼?」只怕你定醫不好了。

眸色一深,他研究似的注視著她此刻天真無邪的表情,內心不無錯愕。

自從相處後,他就發現她的個性過分活潑開朗,對于男女之間也是不拘小節,不若一般女子矜持含蓄,本以為她是因為明白自身相貌過人,早就習慣他人的注視,動作上才會如此直率,不料事實卻是相反。

她非但對于自身的美貌毫無所覺,反倒認為他人驚艷的目光是一種病癥,對于他人的眼光做了最錯誤的解讀,甚至還想出手研究,真是不可思議。

「只是什麼你說啊!」她性急,耐不住太長的沉默,傾身就往他耳邊嚷道。

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他不退,就著三寸不到的距離對著她微笑。

「沒什麼,只是你醫術如此高明,若是隨便挑個人給你,豈不是埋沒了你的才能?我在想,要挑就挑個最妥當的病人給你,你也好徹底研究。」

「真的?」聞言,她立刻開心的大笑,不若一般女子搗著嘴,而是大方的讓編貝皓齒。

那笑容極燦爛炫目,看得歐陽飛溟有片刻失神,好一會兒才道︰「自然是真的。」

「那好,我可得要找個最適當的對象才行。」跳下廊欄,她興沖沖地問︰「你家里有多少人?」

「約莫一百六十人。」

「這麼多?」她有點嚇到。「也好,我這就到處逛逛,順便物色物色對象,說不準馬上就能發現有趣的對象。」她迫不及待的就往前沖。

「彌姑娘,請止步!」他突然喚住她的腳步。

興致被打斷,她感到些微不耐。「你還有什麼事?」

「倒也沒什麼事,只是你那方向是往慈心園的。」

「慈心園又如何?我不能去麼?」

「也不是不能去,而是歐陽家歷代祖先的牌位皆供奉于慈心園,除了一些牌位,那兒向來沒什麼人煙。」也就是說那里只有死人魂魄,根本沒活人。

「是麼?」點點頭,腳下換了個方向,速度不減的繼續往前沖。

「彌姑娘,請止步!」他又喊住她。

「這會兒又怎麼了?難不成這個方向也是供死人牌位的?」

他家死人那麼多呀!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不是,那方向是往摘星閣。」

「摘星閣又是什麼地方,同樣沒人嗎?」討厭,這也沒人、那也沒人,不是說有一百六十人?人都躲到哪里了?

「摘星閣是擺宴待客的地方,除非有客到,否則那兒平常也是沒人的。」

彌多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請問你家哪里有人?」

「不如由我帶路吧。」他笑著提議。

「你沒事要忙了?」她記得回府時,他似乎說過有事要忙,怎麼這會兒又空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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