拙夫的芙蓉妻 第5頁

石耀軍馬上回過神來,于是跪在地上,朝坐主位的厲老夫人磕了三拜,由于厲老夫人患了瘋病,只是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並不知道今天是女兒出嫁的好日子。

「義母,香桐今天就要出嫁了。」厲玄赫和小骯已經明顯隆起的妻子,一起攙著厲老夫人來到廳外,看著男方燃放起鞭炮,鑼鼓聲也跟著響起了。

厲老夫人望著高大英挺的義子,眼底看到的卻是死去的獨子。「你怎麼又叫我義母,該叫娘才對。」

「是,娘。」厲玄赫照著她的意思叫了,厲老夫人才開心地呵呵笑著。

在鑼鼓聲中,總管潑出了水,表示嫁出去的女兒就像潑出去的水,而上了花轎的厲香桐也將手中的扇子扔出轎外,自此舍棄在家中一切不好的個性和習慣,迎娶的隊伍便又往男方家中而去了。

待迎娶隊伍來到城東的一座別莊,這座別莊歸厲府所有,也就暫時充當男方的家,當良辰一到,便將花轎抬到正廳的前庭,新郎必須手拿扇子往轎上打,又用腳踢轎門,來個「下馬威」,再由一名好命的婦人扶新娘子下轎,然後又經過「傳袋」、「破瓦」和「拜堂」等種種儀式後,才算告一段落。

頭上蓋著紅巾,坐在喜床上的厲香桐知道自己已經是石家的媳婦兒,眼看坐在身邊的男人一動也不動,她也不便出聲,只能等待他下一步的動作了。

「咳……」石耀軍清了清喉嚨,好掩飾此刻欣喜的心情。「娘子?」紅巾下的新娘子真的是厲香桐嗎?真的是那個美麗縴弱得讓他想捧在手掌心上珍惜憐愛的女子嗎?他到現在還有種恍若在夢中的感覺,所以想再確定一下。

「是,相公。」厲香桐听到他喚了聲「娘子」,自然跟著改口。

石耀軍這才確定不是在作夢,這一切再真實不過了。「直到昨天為止,我都還很擔心,就怕娘子突然說不嫁了。」

「我對相公有著滿滿的感激,又怎麼會出爾反爾呢?」那不是也讓男方丟臉,厲香桐絕不會這麼傷害對自己有恩的人。

聞言,石耀軍樸實黝黑的臉龐上流露出一抹失落,因為「感激」這兩個字說似簡單,卻又好沉重。「娘子不需要這麼說。」

「這是應該的,若不是相公,我也無法月兌離那難堪的困境,被未來夫家退婚的恥辱也永遠洗月兌不去,所以請相公務必接受我的謝意。」厲香桐鄭重地說。

「好,我接受。」听厲香桐口氣這麼嚴肅,石耀軍又怎麼舍得讓她失望,即便他想要的是別的,也說不出口。

「多謝相公。」厲香桐安心地笑了。

「不客氣。」石耀軍很慶幸厲香桐見不到他沮喪的表情,不過能娶到她就是自己的福氣,就算她對他只有感激,他也會讓她後半輩子都過著最好的日子,讓每個人都羨慕她嫁了個好夫婿。

想到這兒,石耀軍便不許自己再胡思亂想了,于是站起身來,拿了放在桌案上的喜秤,來到新娘子跟前,輕輕地挑起了頭上的紅巾,雖然雙方已經見過面了,石耀軍還是覺得厲香桐真的好美,就連一根頭發都是好看的,天底下沒有一個姑娘比得上,只有怪自己不像表弟那樣才華橫溢,用任何詩詞曲賦來贊美自己的娘子。

「相公?」見石耀軍又看自己看到呆住,厲香桐忍著笑喚道。

石耀軍猛地回過神,頓時脹紅了臉孔,這才手忙腳亂的記起該做的事。「呃……接下來要喝交杯酒……等一等,我去拿……」

見石耀軍雖然有些笨拙傻氣,可卻是他的真性情,沒有半分虛偽,厲香桐不禁覺得這何嘗不也是他的優點。

「這是娘子的……」將其中一杯酒給了厲香桐,石耀軍又坐回喜床,與她一起喝下這杯合巹酒。

「相公。」厲香桐才喝了一口,玉頰便發熱了。

「是。」石耀軍立刻坐正。

「相公不要這麼見外,跟我說話也不需要這麼客氣。」厲香桐心想既是夫妻就不需要這麼多禮。

石耀軍搔了搔腦袋。「那娘子也不要再說什麼感激的話。」因為每听她說一次,他就難受一次。

「相公果然是個生意人,那就……成交!」

「好,就這麼說定了。」石耀軍笑說。

厲香桐覷了一眼石耀軍咧嘴大笑的模樣,有些憨厚,有些傻氣,而且人又好相處,覺得自己的決定沒有錯。

「相公家里還有些什麼人?」她想多知道些事,希望給石家人一個好印象。

「爹娘早就過世,也沒有其他手足,至于親戚……」石耀軍驀地遲疑了,到底要不要讓厲香桐知道他和邱家的關系?「就不是很常來往了。」還是先別說好了,免得她誤會自己上門提親的用意。「所以除了魏伯,還有幾個奴僕就沒有了。」

「是,我知道了。」厲香桐想到石家人口簡單,也安心許多。

接下來,兩人又不再說話了。

石耀軍瞪著放在自己大腿上的黝黑大掌,想著「洞房花燭夜」要做的事,頓時全身發熱,呼吸也顯得急促了,其實他真的很想馬上抱她、疼她,因為厲香桐是他的妻,只要想到這麼美麗無瑕的女子是屬于他的,就不禁勃發,可是又怕自己粗手粗腳的傷了她,讓石耀軍只能拚命壓抑住那股原始的沖動。

「我……」石耀軍偏頭看向他的妻,才說了一個字,又忘了要說什麼,只是愣愣地盯著厲香桐嬌羞的臉蛋,連眼皮都舍不得眨。

「相公想說什麼?」厲香桐抿住紅唇,免得笑出聲來。

「呃……我……絕對不會傷害你的,娘子一定要相信我。」石耀軍仿彿在對她發誓,因為他只想將厲香桐捧在手上疼寵,把最好的都給了她。

「我自然相信相公。」既然成了親,厲香桐也就得選擇信任他,也是信任自己沒有看走了眼、看錯了人。

石耀軍深吸了口氣,才慢慢地伸臂擁住那柔軟的嬌軀,讓厲香桐倚向自己。「我保證會很輕……很小心……」

「我知道。」對于夫妻敦倫,厲香桐事先問過府里幾個大娘,讓她對這一夜要經歷的事相當緊張,可是听了石耀軍的話之後竟不再害怕了。

直到這一刻,石耀軍才允許自己有放肆的舉動,男性嘴唇輕輕地吻向厲香桐的發鬢,然後是玉頰,那細女敕的觸感讓他心魂一蕩,呼吸馬上轉為粗沈。

「娘子……」

「嗯?」听著這粗嗄低沉的輕喚,厲香桐嬌軀倏地震了一下,也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只覺得身子愈來愈熱了。

厲香桐下意識地揚高螓首,這讓石耀軍逮到了機會,便大膽地將嘴巴覆上那張紅唇,仿彿怕驚嚇到她,只是蜻蜒點水的親著、啄著,不過手臂擁抱的力道卻慢慢加重了。

從來沒想過是這樣的滋味,厲香桐感到唇瓣被親得酥酥麻麻的,腦袋也有些暈眩,只能無助地倚向石耀軍的胸膛,心中殘余的恐懼也被這小心翼翼的動作給漸漸撫平了些。

石耀軍綿綿密密地親著他的女人……沒錯!她是他的女人,他的妻,這個念頭讓他吻得更大膽些,恨不得將整張小嘴都吞進月復中,直到理智又抓回了一些,才讓他控制住險些月兌韁的沖動。

「親疼你了嗎?」石耀軍喘著氣問道。

「沒……沒有。」厲香桐嬌喘吁吁地搖著螓首。

「那就好,我……幫你把鳳冠取下。」石耀軍瞅著眼前羞怯的小臉,喉結上下滾動著,當他拿掉厲香桐頭上的鳳冠,還有自己的帽子,才又坐回喜床上,伸手解去她身上的大紅霞帔,然後瞅著只著白色內衫褲的妻子,如此荏弱嬌小,他不由得深吸幾口氣,怕自己會做出過于魯莽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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