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機尚未成熟……」豐冠臣啜了口酒,用杯沿遮掩說話的唇形。
「如今已是民怨沸騰,難道要等到逼死更多的百姓,再來成就我的大業?那我寧願冒一次險,而不是一味的等待,等到李晨當上了皇帝,只怕大唐將要敗在他手上。」李雋不想再等了,若上天願意助他,那麼一定能成功,若不願意,時機永遠不會有成熟的那一天。
豐冠臣閉了下眼皮,思索片刻再度睜開,眸底閃過一道精明之色,似乎也知道這回攔不住,若天意如此,只有放手一搏。
「是,大王,我這個府屬終于可以派上用場了,也請小心自己的安危。」因為這麼一來,太子必定會有所行動,那麼得盡快通知其它人,讓暗中訓練的人馬進入宮中保護秦王。
「小心了這麼多年,也到該還擊的時候了。」李雋目光湛湛地說,他喝李晨的戰爭終于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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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日後——
曇月被一聲雞啼給驚醒,當她掀開眼簾,才知道自己做了夢,而且還是羞人的夢,夢到李雋的唇舌在她的小嘴上索求。
「都是他害的……」李雋若沒有吻她,讓曇月真切感受到親吻的滋味,也不會作這種亂七八糟的怪夢。
距離擊鞠比賽只剩下四天,不知道秦王練得怎麼樣?有沒有又成天喝的酩酊大醉?
曇月想到好不容易有了些許成效,這下又得從頭來過,不禁感到氣餒,因為連著五天下來,曇月從早忙到晚,沒一刻的得閑,她自然猜得到這是宮正在背後搞的鬼,要尚食加重她的工作分量。
才換好衣裳,有人敲門。
「曇月,你醒了嗎?」銀杏在外面問道。
「已經醒了。」曇月打開房門。
「尚食要你現在過去找她。」
「尚食?」曇月心想今天只怕又沒空偷偷上承慶殿了。
銀杏見曇月跟往常一樣連妝都沒化,便把她推回房內。「看你來時素著張臉,大概整座皇宮只有你是這副樣子,一點都不好看,這樣要怎麼引人注意?」
「引人注意要做什麼?」曇月不免失笑。「對我來說,與其花時間在妝扮上頭,還不如多看幾本書來的實際。」
听了,銀杏不知該氣還是該笑。「也只有你把書看得比妝扮來的重要,好歹也得畫下眉毛、抹下胭脂。」
「尚食不是要找我?我現在就過去……」曇月可不習慣在臉上大做文章,自己看了都覺得別扭,于是逃難似的跑出房門。
就在曇月找到尚食局的首席女官之後,就見宮正也在身邊,想也知道準沒好事。
「請問有什麼吩咐?」曇月恭敬地問道。
開口的人是宮正。「從今天開始,你就到承慶殿伺候秦王。」
「要我去伺候秦王?」曇月有些訝異。
「怎麼?你不肯去?」宮正口氣不太好。
「我是想伺候的事可以讓宮女去就好了……」曇月心想怎麼會突然要人過去服侍秦王?是終于有人注意到冷落了承慶殿了嗎?總不會是秦王自己要求的吧?
「叫你去就去,哪這麼多意見?」宮正把鼻端往上抬。
「請問我是哪里得罪你了?」曇月問得很客氣。
「你……」宮正沒料到曇月會問的這麼直接,要是換作別的宮女或女官,只會默默忍受,根本不敢多問半句。「你當然沒有得罪我。」
曇月更想問個明白。「那麼為什麼宮正老看我不順眼?」
「你、你想知道是不是?好,我告訴你……」宮正不想被曇月的氣勢壓下去,挺了挺胸脯,一副「我是為你好」的表情。「我在宮里待了十幾年,見過多少女官和宮女,我一看就知道你的心太野,太不曉得安分,老師想要破壞規矩,早晚會闖下大禍,我可是在幫你。」
生怕她們會吵起來,尚食連忙緩和氣氛。
「曇月,這是秦王住的要求尚食局安排個女官過去伺候他的飲食起居,還說不要那些笨手笨腳的宮女,我是想銀杏明日起就要被調去東宮擔任掌筵,這兒人手不夠,就只剩下你……」其實尚食心里也是想快點把曇月這個麻煩人物調離,免得將來會連累到自己。
「是,我知道了。」曇月也猜得出尚食的用意,心想這樣也好,接下來便可以正大光明的出入承慶殿了。
「你不去也不行。」宮正冷哼道。
曇月很想再回個幾句,不過最後還是把話咽了回去,辦正事要緊,于是先下去準備早膳了。
第4章
餅了半個多時辰,曇月再次踏進承慶殿,只不過才推開房門,跨進門坎,往前走沒兩步,手臂就被只古銅色大掌給扣住,接著一個旋轉,提在手上的食盒掉在地上,身子被壓在門板上。
「啊……」曇月發出驚呼,還沒弄清楚發生什麼事,小嘴又被吻住了。
「唔……」不用看也知道是誰這麼大膽地輕薄她。
李雋凶狠地將她縴弱的身子壓在門板上,用力的吻痛曇月的小嘴,帶著強烈的不悅和需求,要讓她見識一下真正的他是個什麼樣的男人,絕對不是可以任由她呼來喝去,然後想起就來,想走就走的好幾天不見人影。
「你……」曇月正想重施故技,用手肘重重的拐他,讓李雋痛得放開自己,可是還沒開始付諸行動,裙裾已經被撩高,身子立刻被提高幾寸,強壯健碩的男性身軀跟著擠進她的雙腿之間,即便隔著層層布料,當曇月感受到那明顯的亢奮,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喘。
「為什麼這幾天都沒過來?你敢欺騙我……」李雋微眯起俊目,貼在曇月唇上質問著,當他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她若真的以為可以闖入他的生活,然後又拍拍走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他會要曇月因此付出代價。
曇月氣得推他的肩膀。「我沒有欺騙你……」才想到要用腳踢他,可是這樣的姿勢根本也沒有辦法。「快放開我……」
「那麼你是打算放棄,不想玩了?」李雋無法按捺在胸口翻攪的巨大怒氣,或者該說因為曇月的出現,讓他體悟到自己的內心深處是多麼的渴望有個人出自真心的關懷,有人來愛他,好不容易這個人出現了,卻又要離開他,那讓李雋覺得被耍了,被玩弄了,那種滋味讓他發狂,要讓曇月知道她這輩子都拜托不了他。
「誰說我想放棄了?」曇月試圖挪動,但那帶著熱力的硬物仍緊抵著她,嚇得她不敢再動。「這樣我沒辦法說話……」
「你不是說喜歡我?還是你反悔了?我不準你把話收回去,听到沒有?我不準!」李雋眼眶發紅,嘶啞地低吼。
被李雋的吼聲吼得耳膜都快破了,直到這時,曇月才體會到李雋的怒氣是從何而來,听著他的話,還有他的眸底藏著深沉的恐懼、渴望,那全是他無法說出口的心聲。
「我沒想過要收回……」曇月口氣不自覺的放柔了,這樣的李雋讓她心疼。
「我喜歡你這句話,也不是隨便說來敷衍你的。」
聞言,李雋還有些懷疑,他的周遭繞了太多謊言,讓他不敢去相信別人,是曇月讓他學會信任,也讓他越來越依賴她,所以更害怕會失去她。
「你是說真的?」
曇月瞋惱地橫睨著他。「我每天有忙不完的差事,卻一邊又要惦著你,想著你會不會偷懶,有沒有認真在練習擊鞠,還是整天又喝得醉醺醺了,偏偏找不到空暇過來,心里真是又氣又急,你說這樣像是在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