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得嗔笑。「多謝夫君夸獎……」這才將向明月來訪的事告訴他。
「我猜到他們會有行動,只是沒想到會派個女流之輩來。」說著,毓謹深深的看著璇雅,欲言又止,就怕她會反對。「我打算在蘇州多留一陣子,希望能會一會日月會的總舵主,所以明天想先送你到無錫,那兒有間宅子,你待在那兒,等事情辦好就去接你。」
「這樣貝勒爺就沒有後顧之憂了?」璇雅定定地看著他半晌,即便想與他共患難,但也不想成為他的絆腳石,讓他分了心。
「對。」毓謹知道她能體諒的。
「好,我去。」她希望他能心無旁騖。
「謝謝你,璇雅。」毓謹不禁動容,因為她了解他、信任他,這比任何事都來得重要。
「你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璇雅不希望增添他的煩惱。
聞言,毓謹咧嘴一笑。「我當然相信你的能耐,只是……」
「只是什麼?」璇雅也想知道。
他將璇雅的小手貼在心口上。「只是這種牽腸掛肚的滋味讓我很不習慣,也很不好受,告訴我不會有事。」
璇雅眼圈泛紅,那是喜悅的心情。「我不會有事的,一定會在無錫等著你,盡避安心去辦正事。」
這天夜里的歡愛特別的急切和火熱,仿佛要將彼此的熱情都燃燒殆盡,好度過接下來分開的那幾天,毓謹可以說使盡全力地取悅他愛的女人,讓她流下歡愉的淚水,讓她不得不求饒……
「不要再來了……」她嗔嚷著。
「福晉這麼快就要投降了?」毓謹吻去她的嬌吟,嗄啞地低笑。
「人家又不像你……」璇雅咬著唇,連話都說不全。
「不像為夫這麼『天賦異稟』?」他大言不慚地低笑。
「我才沒這麼說。」璇雅噗哧一笑,粉拳槌向他的肩頭。
「這表示為夫的表現還不夠……」
「你別故意扭曲我的意思……」璇雅推了推他,可是她的身子像是離不開他似的,有自己的意識,想要索取包多的寵愛,由著身上的男人用更羞人的姿勢疼著、憐著,除了低泣和喘息,只能任由擺布。
直到許久之後,毓謹將汗濕的身軀覆向身下的柔軟,喘了幾口氣,這才壞笑地問︰「娘子,喜歡剛才那樣嗎?」
「別問這種事。」她嗔惱地啐道。
毓謹知道她這話的意思,俊臉更加得意洋洋,讓璇雅想打他。「明天之後要記得想我,夢里也得有我才行。」
「你煩不煩?」璇雅將他推開。
他拉起錦被的一角,面露委屈狀。「娘子把我利用完了,得到滿足之後,這會兒就想一腳把為夫給踢開來?」
「你在說什麼?」璇雅哭笑不得。
「你想不負責任。」毓謹用錦被拭著眼角控訴她的薄情。
「我哪有這麼說?」她覺得他真的很討打。
「真的?」他露出一只眼問。
明知道他是裝的,璇雅偏偏狠不下心來。「當然是真的,以後你……你想怎麼樣都行,這樣總可以了吧?」
「嘿嘿,是你自個兒答應的,我可不會客氣。」毓謹狡笑著摟緊她。「我還有好多招式沒用上。」
「你……」璇雅又羞又氣。「隨你就是了。」
得到她的同意,毓謹露出勝利的笑容。「好了,你先睡吧,我還有點事要交代依汗和蘇納他們。」說著就下床將袍褂穿上。
見他出去了,璇雅不禁覺得緣分真的很奇怪,不管怎麼抗拒,該你的就是你的,逃也逃不掉,不過她現在很感謝太皇太後,若沒有這場指婚,可能自己一輩子都不會嘗試再去愛人、去接受感情。
***獨家制作***bbs.***
棒天早上,一行人來到渡口,搭上一艘往來長江三角洲一帶載運旅客的『無錫快』,因為事先跟船家包下整艘船只,因此除了船員,沒有外人。
璇雅搗唇偷笑。「你真的確定要坐船?」
「這麼短的路程……不算什麼……」船才不過駛離渡口沒多遠,毓謹就俊臉發白,可是說什麼都得撐住。「而且這樣比較……比較快……」
「要是真的不舒服就到船艙里歇著,不要逞強。」見毓謹當真會暈船,璇雅揉著他的胸口,心也泛疼了。
「我……我沒事……」在心愛的女人面前,毓謹更不能吐。
「那就把這個帶在身上……」她從荷包里拿出一樣物品,是用銀打造的頸飾,上頭刻有蝠蝠和祥雲的裝飾,以及『長命百歲』四個漢字。「這是我出生時,阿瑪听說民間都會讓孩童戴上長命鎖,可以保平安,于是也請人打了一條,這麼多年來一直都放在身邊,現在我把它給你。」
毓謹雖然不信邪,但還是順了她的意,將長命鎖放進皇上御賜的荷包內。「我想最多十天半個月就會去接你了。」
她並不在意需要多久,只要他沒事就好。「我知道,其實你讓依汗護送我去就好,不必陪我走這一趟。」
「我不放心把你交給別人……嘔……」才說到這里,毓謹捂住嘴乾嘔一聲。「這兒可不比在京城,有太多的變數,我再怎麼自負,也不能拿你的性命開玩笑……嘔……我快不行了……」
「要怎麼樣才能讓你舒服些?」璇雅順著他的背。
「不如咱們到船艙里做些別的,說不定我就會忘記暈船的事了……」話還沒說完,胸口就挨了一記粉拳。「我說娘子,為夫已經很不舒服,你還舍得打我?」
「因為你該打。」她嬌聲嗔罵。
「我只說做些別的事,譬如可以下下棋、聊聊天,是你自個兒要想歪,不能怪我……」毓謹趕緊撇得一乾二淨。
「貝勒爺!」依汗突來的叫聲打斷他的話,因為嗓音透著緊繃凝肅,讓毓謹馬上有了警覺。
遠處來了一艘載運南北旅客的『滿江紅』,因漆以紅色,故得此名。那船像是沖著他們而來,在後頭緊追不舍,就在兩艘船的距離縮短之後,可以看見對方的船上載了些什麼人,毓謹很快地將他們打量一遍,最後把目光定在其中一名年約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臉上,依他們站的位置,還有自己的直覺,應該就是帶頭的。
毓謹笑哼一聲,玩心大起,自然也忘了方才還在暈船的事。「看來日月會的人已經等不及了。」
「毓謹貝勒。」率先開口的便是那名男子,他就站在船頭,兩手背在身後,目光如電的望著毓謹,兩人就這麼較量起來。
他挑了下好看的眉。「如果本貝勒猜得沒錯,閣下應該就是……日月會副總舵主姚星塵。」
姚星塵見他居然一下子道出自己的身分,臉色倏沈,心生懷疑。
「副總舵主想得沒錯,日月會里的確是出了內奸,這內奸把你的長相、年紀都一五一十的告訴本貝勒,就只差總舵主還是個謎,不知副總舵主可否一解本貝勒的疑惑?」毓謹沒想到自己的運氣這麼好,一下子就猜中,那麼當然要故意讓他們彼此猜忌,才能坐收漁翁之利。
「休想!」姚星塵低斥。
「火氣別這麼大,這可是副總舵主先找上門來的。」毓謹好整以暇地笑說。「不知有何指教?」
「當然是要你的命!」姚星塵話聲未落,便提氣一躍,施展輕功,掠向對面的船只,手上的長劍已經出鞘,直刺向毓謹的咽喉。
毓謹先一步將璇雅護在身後,再接過蘇納遞來的隨身寶劍,然後興味濃厚的迎敵。「本貝勒倒要瞧瞧副總舵主有多大的本事……」
苞在姚星塵身後的幾道身影也隨後落在甲板上,和蘇納、伊汗以及屬下展開激戰,船員全都嚇得縮在一旁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