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貝勒爺要怎麼懲罰我?」她勾住他的頸項,手指玩著他的發,臉上多了幾分嫵媚和勾引。「要挨板子還是罰跪?」
「都太輕了,我要罰你……早上不必起來送我出門,夜里也不能幫我送熱茶到書房去。」伊爾猛罕忍笑著說。
芮雪瞠圓了眼。「哪有這種懲罰的?這個不好,再換一個。」
「就是這個懲罰,不準討價還價。」他就猜到她會反對。「本貝勒的福晉就是娶來寵的,什麼都別做,只要等著讓人伺候,然後讓我過得開心就好。」
她噗哧一笑。「這算什麼懲罰?」
「當然是很嚴重的懲罰。」他特別強調「嚴重」兩個字。
「不接受行不行?」芮雪試探地問。
「當然不行。」伊爾猛罕連考慮都不考慮。
「可是我喜歡那麼做。」她在他胸前磨蹭著、撒嬌著。「求求貝勒爺,不要這個懲罰行不行?」
「不行……」他被磨蹭到有些心癢難耐。
「伊爾猛罕……拜托……」
他倒抽了口氣,身軀因受到撩撥而繃緊了。「我待會兒還要進宮……要是去遲了,可都是你害的……」
「那你就答應換個懲罰。」芮雪在心里偷笑。
「不換!」大丈夫說一就是一。
「伊爾猛罕……」芮雪索性整個人都貼上去,往他身上磨蹭。
「啊……」
這可惡的小女人,根本是吃定他了。
他認輸了。
「我換就是了。」跟著大吼一聲,以惡虎之姿撲向芮雪。
「貝勒爺待會兒不是要進宮?」她可是很好心地提醒。
埋在她胸口的俊臉抬起,俊目一瞪。「原來你還記得……很好,非常好……看來你是故意的。」
「饒命啊……我知道錯了……」芮雪扭動嬌軀,大喊救命。
「我要把你全部吞下去!」伊爾猛罕往她身上一陣亂啃亂咬。
「呵……」她笑到沒了力氣,手指穿過他的發。「好哇……都給你吃……只給貝勒爺一個……」
他瞅著她深情的笑臉,收起笑容,凶猛的吻住她,腰桿一挺,強悍地進入,也咽下芮雪的嬌呼,接著不再慢條斯理,而是狂熱到近乎野蠻的沖剌……
那種迫切想要將身下的小女人佔為己有的猛烈,仿彿怎麼要都要不夠她……那種快要發狂的滋味,讓他整個人燃燒起來,連同她一起拉進大火當中,融成一體……
芮雪哭著、喊著,直到累了、啞了,連一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不只下不了炕,更別說送他出門,便沉沉地睡去了。
「讓福晉多睡一會兒,別叫她。」
臨出門前,伊爾猛罕特別交代一聲。
總管自然說了聲「」。
這會兒府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在福晉房里過夜的事,也表示雨過天青了,大家終于可以不用再看主子發狂怒吼的模樣,希望這種事不要再發生了。
第八章
不到未時,伊爾猛罕便從宮里回來了,還一臉凝肅,愁煩著早朝時發生的事——
三位顧命大臣跟皇上稟奏的架勢猖狂傲慢,自以為先皇在臨終前任命他們三人輔政,毫不把這一國之君放在眼里,若不是證據尚未搜集齊全,他早就請皇上罷了他們的官、定了他們的罪。
「福晉醒了嗎?」
總管撐了把油紙傘為他擋雪。「已經醒了,因為府里來了客人,福晉這會兒正在偏廳見他。」
「什麼客人?」
「是貝勒爺的叔公。」也是那天幫貝勒爺主婚的家族長輩。
他斂眉思索,直到踏上台階,站在偏廳外的廊下,解開披風交給總管,這才揚起犀利的瞳眸,心想正好趁這機會套出當年的真相,如果真的是他錯了,就算下跪,也要得到額娘的原諒。
「……方才提的事我無法作主,還是得等貝勒爺回來再說。」芮雪嬌脆的嗓音從廳里傳出來。
接著是阿克順輕蔑地回了一句。「我當然知道你無法作主,看在你是伊爾猛罕的福晉,才先跟你說一聲,要是你能幫忙說兩句好話,讓我那兩個孫子有機會進宮當差,到時我也能讓家族里的人接受你,對你也是有好處的。」
「即使身為福晉,但有些事並不是我能干涉的,更不能左右貝勒爺的想法,這點還請您見諒。」她不卑不亢地婉拒,不會因為對方是家族里的長輩,伊爾猛罕多少還得給他幾分薄面,就任由對方予取予求。
廳外的伊爾猛罕相當激賞她的表現,應對進退不只鎮定,而且立場堅定,很有福晉的架勢,誰敢說她不夠資格當他的福晉。
「你……你說什麼?」阿克順沒想到會踫個軟釘子。「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只要我跟伊爾猛罕說一聲,他可以馬上休了你,他從小就最听咱們這些長輩說的話了,尤其是我說什麼他都會相信。」
「所以就算叔公騙了我,我也只能被蒙在鼓里?」伊爾猛罕沉著臉,冷聲質問。他這才看清老人的真面目,人前人後根本是兩個樣,叔公是家族中最年長的長輩,有任何事都得請他出面主持,想到自己這麼多年來都很信任他,真感到不值。
阿克順見到伊爾猛罕跨進廳內,馬上換了張臉。
「叔、叔公騙了你什麼?」滿是皺紋的臉上閃過心虛之色。「當年你阿瑪過世後,你額娘跟慶親王私通,拋棄了你這個親生兒子,可是叔公和其他長輩為你作主的。如今你有了今天的成就,成了皇上跟前的大紅人,就不管咱們死活了?」
他銳眸緊盯著阿克順。「可是前些日子慶親王卻親口跟我承認,當年是他收買了你們,才指責我額娘愛慕虛榮,讓她百口莫辯。」
「王……王爺真的……真的都說了?」阿克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月兌口而出。「不……不是……我是說……」
伊爾猛罕面罩寒霜。「我居然會相信你們這些厚顏無恥、自私自利的卑劣小人,用長輩的面具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過最無知愚蠢的人是我。」
「你……你先听叔公說……」
「扎安,送客!」他不想再見到這張假仁假義的臉孔。
阿克順氣急敗壞地想要辯解,不過還是被押出廳外,扔出了貝勒府。
「我真是不孝!」伊爾猛罕自嘲地說。
芮雪握住他的手,給他力量。「連我都不怪你、氣你了,何況她是生你的額娘,只要你跟她認錯,她會原諒你的。」
「不管要認幾次錯,我會求到她願意原諒為止。」他不會逃避,會盡全力去彌補過去犯下的錯。
芮雪倒是想起要問什麼。「今兒個貝勒爺怎麼這麼早就回府了?」
「因為跟皇上告了假,所以就回來了。」
「告假?為什麼?」
「你說呢?」黑瞳橫她一眼,像是在說你真不懂我的心。
「為了我?」她指了指自己。
他兀自生起悶氣,不想理她,轉頭就走出去。
「到底是為了什麼?」要不是為了出來見阿克順,也不會穿上這麼正式的服裝,芮雪踩著花盆底在後頭追,偏偏又走不快。「你跟我說嘛……」
「不說!」伊爾猛罕用眼角偷瞄她驚險的動作,廊下的地上還有些融化的雪水,一不小心可是會滑倒的,于是放慢步伐,讓她能夠趕上。
「為什麼?」她抱住他一條手臂。
「因為你都不了解我。」好像只有他想跟她廝磨一整天,所以才跟皇上告假幾天,為的就是要多陪她。
她噴笑一聲。「我當然了解。」
「那你還要問?」他幸幸然地哼道。
「可是這樣會害貝勒爺被笑的,說為了個女人,居然連正事都不干,只想跟我黏在一起,成何體統。」芮雪吃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