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冤家 第14頁

喬二經過一番掙扎才開口。「我當然不會告訴小妹,她知道了會有多傷心是可想而知。」

「只要小妹過得快樂就好了。」這也是他們三兄弟最大的心願。

喬霙用手捂住耳,不要听、她不要听……為什麼要讓她听到?她寧願什麼都不知道,繼續作著美夢。

原來……原來他不是因為喜歡她,原來是這樣……

在她要出嫁之前才知道真相,多麼殘酷!

這個夢要怎麼繼續下去?

喬霙不知道是怎麼走回自己寢房的,腦袋因為過于震驚而一片空白,順手關上門,她靠著門扉坐倒下來。

「我果然是笨蛋……」

為什麼不問他呢?為什麼不听他親口說出來?

「因為我害怕,所以我寧可以為他是喜歡我的……」喬霙自問自答,當話出口,淚水沿著面頰滾了下來。「他好不容易說要娶我,我太高興了,高興到不想去追究原因……」

喬霙圈抱著膝蓋,呆呆地坐在地上,任淚水淌下,仿佛流不盡似的。

淚眸望向置于衣箱上的嫁裳,那紅刺痛她的眼,淚水掉得更凶……

你要退婚嗎?

一個聲音在腦中進開。

「我不要……就算他不是因為喜歡才娶我,我還是想……還是想嫁給他,想當他的妻子……」喬霙搗住唇,就怕嗚咽得太大聲,會讓人听到。

「我會讓他喜歡上我的……我會很努力、很努力……」

她把嘴搗得好緊,也壓不住從喉頭逸出的哭聲,她的心都碎了。

「不管要花多久的時間……我都會讓他喜歡上我……我不想就這麼放棄了……」喬霙眨去淚水,紅腫著雙眼,對自己說。

桌案上的燭火熄了,室內陷入一片漆黑,她就坐在那兒,直到遠處傳來公雞的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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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昨晚沒睡嗎?怎麼眼皮腫成這樣?」

廚娘趕來幫她梳妝打扮,見喬霙氣色難看,急著為她撲粉掩飾,將兩頰抹得紅通通的才喜氣。「這樣好多了,快把嫁衣穿上……」

喬霙由她擺布,最後蓋上頭巾,便被推出房門。

吉時已到,鞭炮聲震天價響。

三位兄長待她上了花轎,便關起門,用米篩堵住門口,表示嫁出去的女兒就是別人的了,喬霙也照著媒婆的吩咐,從轎內扔出扇子。

從此她就是嚴家人了……

接下來的事她都不記得了,渾渾噩噩地完成所有的習俗,拜過天地祖先,夫妻交拜之後便送進洞房。

坐在喜床上,喬霙還覺得是在夢里,一切都像隔著層紗,好不真實。

她已經是嚴介謙的妻子了嗎?

應該笑的……不是嗎?

「我要笑才行……不能哭……」紅巾後頭的她擠出顫抖的笑臉。

一旁伺候的婢女見她肩頭不停抖著,有點擔心,才想開口,喜房的門被推開了,連忙對進門的新郎倌福了福身。

「恭喜少爺!」

身穿大紅蟒袍的嚴介謙望了一眼乖乖坐在喜床上的新娘,真難得見她這麼安靜乖巧,唇畔掀起一道近乎寵溺的笑弧。

「這兒不用伺候了。」

「是。」婢女走出去,順手把門帶上。

原本止住的淚水,在听到他的聲音,又不听使喚地滑下來,只能匆忙地甩袖子抹去,沒想到越抹越多,吸氣聲也跟著大了。

嚴介謙拿了喜秤過來,正要掀去她的頭巾,卻被伸手制止。

「怎麼了?」

「等一下……先……先不要掀!」喬霙不要他看到她哭得很丑的樣子。

「為什麼在哭?舍不得離開家嗎?你隨時想見他們都可以。」他听見她的聲音哽咽得很厲害。

「我知道……只是……只是很想哭……」她哭得更大聲了。

用喜秤挑起頭巾,見她真的哭得很慘,眼淚、鼻水都流出來了,嚴介謙深深地嘆口氣。「我還以為你只有小時候才這麼愛哭,每次要趕你回家,你就哭得像要把屋頂給掀了似的,害我被我娘罵,以為我欺負你。」

「真的嗎?」喬霙噗哧地笑出聲來,頰上還有淚水,又哭又笑的。

「當然是真的,看你把臉都哭花了,真難看。」他乘機取笑她。

「你不要看!」她叫了一聲,蓋住小臉。

「來不及了……」嚴介謙擰了條濕手巾過來給她。「先把臉擦一擦,新娘子不可以哭的,這樣不吉利,以後夫妻感情會出問題。」

「真的會這樣嗎?」喬霙嚇得猛擦著臉,想把哭過的痕跡都拭去,結果連同胭脂,變成了一張小花臉。「已經哭過了怎麼辦?為什麼沒有人跟我說有這種忌諱?怎麼辦?」

「你真的很擔心?」瞧她那模樣,嚴介謙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憋住笑意。

「這還用說,我們好不容易才成親,當然想要跟你白頭偕老的……快點!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補救?」她急得團團轉。

他再也克制不住地放聲大笑。

「你還笑得出來?」喬霙快哭了,就知道他不在乎。

「我真的覺得你很傻……」他說的每句話她都信以為真。

「這是在罵我?」喬霙氣鼓了頰。

「不是。」他胸口漲滿了一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樣的感覺讓他想嘆氣,想抱她、親她,想做更多。「過來!」

「我們會白頭偕老的對不對?」她走進他的懷抱。

「除非你犯了七出之罪。」嚴介謙故意嚇她。

「我才不會。」她認真地說。

嚴介謙低笑一聲。「那應該就能白頭偕老。」

「太好了,害我擔心了一下。」喬霙喜孜孜地笑說。

他俯下俊臉,像那天一樣親著那愛笑的小嘴,舌尖舌忝過她的唇,讓上頭全沾染了自己的味道……

從今以後,她是他的妻,他的女人。

緣分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這麼多年來,他們就像對冤家,見了面就斗嘴,想不到這會兒卻成了夫妻,注定一輩子都不能分開。

「對了……」她被親得暈陶陶的,不過還是閃過一個疑問。「你知道怎麼洞房嗎?早知道應該先問過三哥,他的經驗可豐富了……嗯……有好幾個相好……」

「這種事不用問。」嚴介謙會被她氣死,用力吻掉她的聲音。

喬霙知道他潔身自愛,從不上妓院,自然不懂得那檔子事。「可是……問問比較好……免得做錯……唔……」

「不要說話。」他一邊吻著,一邊拿下她頭上的鳳冠。

「喔……」她很听話的閉嘴。

「還沒喝合巹酒……」嚴介謙挪開嘴巴,俊臉因而脹紅,兩眼灼灼的看著她暈紅的笑臉,咽了下唾沫。

「合巹酒?」喬霙呆呆地重復。

覷著她傻氣可愛的模樣,他真想一口把她吞了,但理智和冷靜不許自己失控,拿了兩杯酒,一杯給她。

「喝下去之後,我們就是夫妻了對不對?」她什麼都不要去想,只要珍惜此刻的幸福和甜蜜。

他取走她喝過的空酒杯,再度吻住她……

「會不會餓?」嚴介謙克制著想要她的,想要一步一步慢慢地來。「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喬電輕輕地搖頭,模仿著他的動作,大膽地舌忝著他的嘴。「你真的知道怎麼洞房?去妓院那一次,我只看到他們月兌光衣眼……然後男人趴在女人身上……接下來我就不知道了……因為三哥不讓我看……所以待會兒可能幫不上忙……」

「把那些畫面忘掉。」他額際的青筋又浮了起來。

「我也想忘。」她哈哈笑了。

「你什麼都不用做。」

「好吧,那就讓你表現。」她也不是不能商量的。

嚴介謙決定好好的「表現」給她看,免得被她瞧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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