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想那個女人嗎?他還忘不了她嗎?
「你、你可不要哭。」瞿雨嵐一臉怕怕地說。
頌恩勉強自己擠出微笑。「我、我不會哭的,雨嵐,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既然你哥跟她已經分手了,我又有什麼好計較的。」
「說得也是,反正那個女人在澳門也不會回來,我哥也不想再見到她了。」見她這麼感激,害得瞿雨嵐也覺得不好意思。「雖然我哥之前曾經說過,就算結婚也未必要娶喜歡的女人,不過那是以前,現在我哥說不定已經愛上你,才決定跟你結婚……怎麼了?」
頌恩呆若木雞地看著她,以為自己听錯了,但心里明白每個字都听得很清楚。「他……真的這麼說?」
「我哥都願意跟你結婚了,代表他對你是有感情的。」把柳橙汁喝完了,瞿雨嵐想走人了。「我走了,你千萬不能跟我哥說。」
直到大門關上,頌恩還坐在原位。
我哥之前曾經說過,就算結婚也未必要娶喜歡的女人……
她甩了甩頭,不準自己胡亂揣測瞿少揚的心思,連忙站起身,到廚房把買來的菜放進冰箱,不小心弄翻了袋子,一粒粒隻果從桌上滾到地上。
「我真是笨手笨腳的……」頌恩才要蹲下來撿,豆大的淚水便順勢滑了下來,沾濕了面頰,滴落在裙擺之間。
他從來沒有說過愛我……
那只是喜歡,不是愛……
因為他心里還忘不了以前愛過的女人……
原來他不是因為愛而要跟我結婚……
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他不愛我……
這四個字不斷的在腦中回蕩著。
睡到半夜,頌恩悄悄掀開眼皮,在微弱的燈光下覷著身畔的男人,這麼好的男人,那個叫趙湘華的女人怎麼忍心傷害他?如果是她,她會多麼感謝老天爺,願意一輩子吃齋茹素來還願。
如果他能愛她,那該有多好,該有多好。
「嗚……」一聲嗚咽逸出,頌恩連忙捂住嘴巴。
瞿少揚皺了幾下眉頭,然後眯著惺忪的雙眼,關心地探問︰「怎麼了?」
「沒事,你繼續睡。」她背過身喃道。
他用手肘撐起,伸手撥開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想看清她的表情。「是不是又夢到你媽了?」這種事之前也發生過,所以他才會這麼認為。
「嗯。」頌恩應了一聲。
「你這樣思念她,她會走不開的,我們應該要祝福她早日到西方極樂世界,將來如果轉世,能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這麼辛苦了。」瞿少揚撫著她的淚顏,目光淒迷地說。
頌恩轉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心里想著——你是不是也是這樣為那個還未出世就被迫死亡的孩子祝禱?
「我會努力的。」她一定要讓他愛上她。
「過來。」
她偎進他溫熱的懷抱,小手撫向他赤果的胸膛。「少揚……抱我!」這一刻想跟他緊緊地結合在一起,忘記所有的不安和疑慮。
瞿少揚覷了她一眼,然後俯下頭吻她,與她唇舌交纏著……
小手很大膽地往下滑,听見他吐出一聲粗喘,黑眸像著了火似的。頌恩不願承認她真的嫉妒那個女人,嫉妒那個可以讓瞿少揚為她瘋狂的女人……原來她的心眼這麼小,嘴里說不在意,還是忍不住會想要比較……她不喜歡這樣的自己,卻控制不了……
「你去哪里學的?」他嗄啞地喘著氣。
「你不喜歡?」她眉眼之間露出女人的嬌柔。
「喜歡……」瞿少揚閉著眼皮低喃。
頌恩伸出粉舌,舌忝著他的胸膛,听到他喘得更急促,那讓她有了小小的得意,知道自己也可以辦得到。
「要是你每晚都這麼熱情,我怕會受不了……」他將她推回床上,月兌去兩人身上剩余的衣物,迫不及待地進入她,而她也早為他準備好了。
「少揚……我已經不再用避孕貼布了……我想……懷你的孩子……」
「頌恩……」他眼神轉為激動,因她的話而動容了。
不同于以往的歡愛方式,這次變得狂放、野性……他仰起脹紅僵直的俊臉,一次又一次的推擠、摩旋……
瞿少揚汗水淋灕地覆在柔軟的嬌軀上。
「想睡就睡。」他親吻著幽幽醒轉的小女人。
她回吻著。「第一胎想要兒子還是女兒?」
「都好。我可不是重男輕女的爸爸。」
「你很喜歡小孩?」
「嗯。」瞿少揚沒有多想。
聞言,頌恩衷心地祈求真的能懷了他的孩子,完成他的心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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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理,這個企劃書請你看一下,宣傳活動的名稱已經取好了……」企劃部的組長邊走邊向上司說明。「還有,文案和海報也設計好了,就是這里……還有宣傳活動也在安排了……」
瞿少揚翻了翻手上的企劃書,頷了下首。「我先看過,有問題再討論。」說完便腳步未歇的走進辦公室,又連續接了幾通電話,和業主聯絡,一個早上就忙得馬不停蹄,喝著已經漸漸涼掉的咖啡,直到接近十一點才能坐下來休息。
他掐了掐眉心,用手抹了把臉,這才有空看今早的報紙,吸收最新的財經消息也是每天必做的功課。
跳過了紛紛擾擾的政治版,還有八卦新聞的娛樂版,來到財經版,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被斗大的新聞標題給抓住了視線——
澳門賭王因高血壓而引發腦中風猝逝,妻妾為爭奪家產大打出手……
「姬鴻波死了?」瞿少揚震驚地喃道。
他攢深眉心,低下頭把內容看個仔細。
就在一個半月前,被稱為澳門賭王的姬鴻波倒臥在浴室當中,被發現時已經沒有生命跡象,因為數百億的遺產扯不清,因此盡避媒體不斷追問,家屬還是不願正面回應,直到明天即將出殯,這個噩耗才被證實……
為了丈夫留下的數百億遺產,元配和三名妾室曾在靈堂上大打出手,所生的子女更是互相叫囂對罵,後來在律師出示死者本人親筆所立下的遺書,所有的財產將歸二房所出的庶子所有……
那麼「她」呢?
下一秒,他用力將報紙蓋上,不想再看一眼,如今的他已經有了頌恩,就不該再去想那個自私冷血、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不想要的女人。
手機響起了簡單的和弦音樂。
他緩下紊亂的情緒,接听。
「喂?」
「少揚。」
扁是這樣叫著他的名字,那帶了點性感沙啞的女性嗓音,還是讓他心里打了個突,瞿少揚並沒有忘記這個聲音。
對方沒有听到他的同應,有些自嘲地輕嘆。「我想……你應該早就忘了我,我不該以為你還會想接到我的電話。」
瞿少揚下顎一縮。「你好嗎?」
「你還會關心我嗎?」趙湘華語帶淒楚地問。
他深吸了口氣。「至少我們還可以算是朋友,剛剛看到報紙上的新聞了,希望你……節哀順變。」
「就算我想表達哀傷,也沒有人允許我去靈堂上炷香。」她嘆了口氣,身為情婦本來就沒有地位。「我昨晚已經回到台灣了,你……在這里我沒有朋友,可以來陪我吃頓飯嗎?」
瞿少揚俊臉一凜。「有人在家等我回去吃飯。」
趙湘華逸出微露傷感的笑聲。「你結婚了?真是恭喜你了。」
「再過不到一個月就要結婚了。」他有些激動地站起身。
「我現在住在‘天喜飯店’,還記得我們以前也經常來這里,那些美好的夜晚都在這里度過……所以我就決定暫時住在這里。」趙湘華在那一端略帶誘惑地輕吐著,想勾起他的回憶。「我真的好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