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祥兒硬擠出一抹笑,裝做什麼都不知道,緊握住譚宇略顯冰涼的手。
「想我嗎,宇?這一個月來我好想你。」她睜大明眸如往常般和他撒嬌,她每次對他撒嬌他就會好疼她的。這次,也會吧?
譚宇推開她的手,拒絕之意再也明顯不過,他不想讓自己沉淪在祥兒楚楚可憐的眼眸里。「結束吧。」他今天與祥兒見面就是要結束兩人長達五年的關系。
上官祥兒紅潤的臉因他的話而刷白,心中完全亂了方寸,不小心打翻桌上的水杯,里頭的液體全倒了出來,眼淚也不自覺的盈滿眼眶。
「對不起……」她忙用紙巾擦著沾濕的衣裙。
她不解,也不懂,她在這場愛情中做錯了什麼?她的心好慌、好慌,就像溺水者那般找不到依靠。
「祥兒,你是個好女孩,去找一個比我更好的男人來愛你吧!」
「為……為什麼?」她垂下眼眸,不斷的回想她做錯了什麼?她哪里不好?
「我可以改的,宇,你是開玩笑的吧?」
她打開包包翻開記事本。「今天是我生日,不不不,是宇的生日。還是……什麼紀念日」,真該死,怎麼忘了!她急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譚宇看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模樣,一顆心懸在心口。「我們結束吧!」
「有了別人嗎?」晶亮的淚珠不停在眼中打轉,她等著他的答案。
譚宇低著頭,以默認當做回答。
譚宇調了調眼鏡,既然都走到這一步,對祥兒的傷害也造成了,那就全盤攤開吧。「她是銀行千金,那女人對我的事業有幫助,祥兒,這是你給不起的,我的野心是你無法支付的代價。」
「我要和她結婚了,我很感謝你給了我五年來的美好回憶,畢竟愛情對我而言不如面包,你會諒解吧?祥兒?」
譚宇再看了一眼上官祥兒。「祥兒……我明天就要去大陸了,你好好保重。」
他拿起桌上的帳單,頭也不回的走了……獨留下不知所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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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店要打烊了,你還需要什麼服務嗎?」服務生小心的詢問眼神空洞,臉上滿是淚痕的客人。
上官祥兒凝著冷艷的臉,輕搖著頭,站起身後,像只游魂飄向門口。
為什麼宇不要她了?她哪點輸給那個狐狸精?想著想著,淚珠又滾落而下。
服務生憂心地看著上官祥兒離去的身影卻無能為力,突然,他被一聲不帶溫度的聲音給嚇住。
「借過。」王懿冰冷至極的臉龐嚇得服務生趕緊閃到一邊去。
王懿是bluebar內最後走的人,一整個晚上他都待在里頭看著他最近的工作資料及行程,當他正要走去停車場時,看到前方有兩名年輕男子包圍著一名女人。
他眯起眼,臉色瞬間變得暗沉,他認出那名女子,是剛才在玻璃窗前賣弄風騷的女人。這麼晚了,她怎麼會在這?
「放手!放手!別踫我!」上官祥兒扭著身軀,熟料愈是掙扎愈是被這些登徒子抓得死緊。
「死八婆,別叫!」一名年輕人揚高右手正想往她的面容甩去。
五掌未落下就被一名高大的男人給攫住,王懿使勁一扭,折得少年哇哇大叫;另一名年輕人看伙伴被欺負,正要從王懿身後來個偷襲,可是一見到王懿那張面如寒冰的酷臉,嚇得腿都軟了。
「滾!」清冷的警告不帶一絲慍怒,但卻飽含了十足的威脅性。
上官祥兒全身虛軟的癱倒在地,驚恐的直喘著氣,今天是她有生以來最倒楣的一天,被交往五年的男友甩,還被兩個年輕人欺負,她愈想愈傷心,愈想愈難過。
抬起頭,看著背光的救命恩人,輕輕地從口里溢出一聲︰「謝謝。」
王懿抿著唇,瞥了一眼女人後,朝他酷炫十足的哈雷機車走去。
上官祥兒眼看救命恩人離去,連忙爬起身跟在他身後,她可不想欠他人情。「先生,可以知道您的大名嗎?」
王懿不理會她。長腿一跨,發動引擎,騎著哈雷呼嘯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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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上班就接到父親上官勇作的越洋電話,要她到父親長期治療的個案家中做個別照護,她本想拒絕的,沒想到父親竟堅持一定要她去。
一下班,上官祥兒只好先繞過譚宇的住處看看,然後便來到爸爸交代的個案家前。她只要一想起譚宇,淚水便不受控制地一直滑落。她為自己傷心,為自己多年付出的感情痛心,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譚宇要這樣傷害她?
她拿出面紙將臉上淚痕擦淨,不斷深呼吸藉此平定紊亂的心,她不能再哭了,她不能在病人面前失態。
她情緒稍微平復後便輕按門鈴,可是臉上剛哭過的紅腫雙眼遮都遮不住。
餅了半晌,鋁門被人給拉開……
上官祥兒用力扯開一抹職業性的笑容。「您好,王先生,我是上官祥兒,是上官勇作醫師派我來的,我想他已和您說明。」她做了精簡的自我介紹。
王懿淡淡地瞅著她,頭上白色毛巾覆在他剛洗好的發上,他沒說半句話,打開門後便轉身離去,拋下錯愕在門外的上官祥兒。
般什麼啊!真沒禮貌!兩道細眉緩緩蹙起,喃喃自語的在心中犯著嘀咕。
那男人背對著光,所以祥兒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她好像……好像曾在哪里看過這雙冷冽的眼眸……
她提起行囊,將門帶上後,一雙剛哭過的兔子紅眼立刻打量起這寬敞的客廳。
般什麼啊!這客廳除了電視、沙發和酒櫃,其余一律沒有!
天啊!她的眉挑得老高,蒼白的唇微啟,這房子和主人一樣,怪透了!
放下手中的大皮包,環顧這偌大的公寓一圈,發現有許多攝影作品,雖然她不懂得怎麼欣賞,不過可以看得出這些作品拍得很好,幾乎有國際級攝影師的水準。
王懿換上黑色休閑服從房內踱了出來,看到這女人在他家東張西望,冷酷地走到這女人身後。「看夠了沒?」要不是看在這女人是上官勇作醫師的女兒,他根本不會讓這女人踏入他家,更別說讓她住在這里一個月。
上官祥兒被突來的聲響嚇得杏眼圓瞪,緊張的轉過身來,一雙吃驚的眼瞳對上那雙森幽的豹眼。反應奇佳的她不到幾秒鐘便恢復了應有的專業素養,她可是專業的精神科醫師,情緒絕對不能被個案拉著走。
「王先生,你的作品拍得很好。」她巧笑倩兮,並沒有把王懿那張死人臉放在心上,不過她很驚訝這男人的長相,俊美陰柔得令人移不開眼,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搭上緊抿的薄唇。陰柔且冷酷,任何人都會被這男人俊美臉龐給吸引吧!
但這男人應該多點笑容,老天給他一張完美的臉孔但他卻老繃著一張酷臉,簡直是暴殄天物。
王懿不理她,將頎長身軀倚入真皮沙發內,雙手環抱于胸。
「哇!這張真是漂亮。」她沖到一張照片前,興奮的用手指著那張照片,「這里我去過喔,那里的風景真是美極了……」風景依舊,人事已非,她記得很清楚那里是她和譚宇一塊去的,她幽幽的看著那幅風景照。
「說夠了沒?我請你來不是要你欣賞這些東西。」他開始後悔讓這個女人住進來,並懷疑這女人只是個空有長相卻無專業素養的醫師。
上官祥兒沒有動怒,臉上依然掛著微笑。「王先生,請您放輕松。我希望我們的會談是輕松的,我希望你別把我當成醫師看待,只需要把我當做是可以談心的朋友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