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祥兒連忙用手護住胸口防止眼前正打量著她的危險男人。
「好好好,不看不看。」烈夜笑著把他的寶貝攬進懷里。
「要看看我的作品嗎?」烈夜拉開兩人的距離,也強力拉開兩人一觸即發的。
她羞紅著臉,垂著螓首,或許她不值得烈夜這麼愛她……她只是個利用他愛情的女人,為什麼他還能坦然接受她?她對他,有著許多許多的歉疚……
他牽起她的手,走向廊道盡頭的那個房間。
「這……不是不能進去嗎?」祥兒抬起詫異的眼神看向他,她記得她剛來這里時,王懿還曾嚴厲警告她不準踏入。
里面到底藏了什麼樣的秘密?是王懿心底最深處的秘密嗎?
「看了就知道!」烈夜孩子氣地對她眨了眨眼眸,這個房間對那小子而言是禁地,但對他而言卻是證明他存在的價值。
烈夜推開門,映入祥兒眼簾的是滿室的相片。「這……這……」她吃驚得說不出話來,既然這里是王懿的禁地,那麼這些相片就不可能是他拍的,難不成是……她回過頭,艷麗的眼眸搜尋著烈夜玩味的神色,是的,答案呼之欲出,這是他的作品。
深邃如黑潭的眼眸閃過一絲贊賞的光芒,知他者莫若祥兒也。他隨意的將雙手插入褲帶,雖然看似優閑毫無攻擊性,但是里頭卻蘊含著一股蓄勢待發的爆發力,他就像一只蟄伏在角落的豹子,等著機會的來臨讓他順理成章……
不!祥兒像是發現事情不妙,流露出焦急的神態,她上前拉住烈夜的手臂,似乎在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烈夜實在很佩服這女人的洞悉能力,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就知道他在想什麼?他要什麼?他下一步正準備做什麼?是的。他是在等待,等待著時機來臨,等待著佔領這副軀體,他受夠了當個影子!受夠了只能在別人的身後而活!
「很美吧!」他故意轉移話題,不希望祥兒蹚入他與王懿之間的戰爭。
火與冰是不能相融的。
祥兒見烈夜似乎不想回應便不再探究,她只希望是自己想太多了。她仔細的看著烈夜的作品,他與王懿的風格有著明顯的不同。王懿屬于陰沉型,拍攝出的作品大都是黑夜,雖然美麗但卻帶著一股很深沉的寂寞,讓人一看為之痛心;而烈夜不同,他的作品充滿了生命力、充滿了光明,讓人對這美麗的世界產生了無限的憧憬及希望。
老實說,烈夜的作品略勝王懿一籌,畢竟他捉到萬物所擁有的生命力,雖然只是一張相片,但卻讓人為之動容……
他的作品強烈地表現出他的存在感,好似在向世人訴說著他的存在。她看了這些相片,其實心里頭很難過,一股化不開的疼惜涌上心頭,烈夜不應該被否定,不應該隱身在角落。
她能體會一直當別人的影子是多麼的痛苦,他之所以痛恨王懿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看到我的作品,便把它們全放在這里。」他悠悠然說道,顯得雲淡風輕,但祥兒感覺得到,他的心有著被撕裂的痛楚。
兩個人格間的戰爭,沒有誰對誰錯,她沒有立場去批判他們的是非。
「有些照片是我刻意流出去的,但我還是用王懿的名字去發表,所以那小子才會那麼快竄紅。」若沒有他,王懿也不可能得到「王鬼才」的封號。
她的心情變得煩悶,沉痛的看了眼烈夜假裝堅強的背影,一個軀體裝著兩個靈魂,不知是幸抑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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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懿盯著眼前的照片,眉頭緊蹙,整張俊帥的面孔登時黯淡無光,他怒視著眼前那張刻意沖著他而來的相片。
他一早醒來就看到一張相片擺放在他桌前,而且還精心的用了相框框起,像是刻意的炫耀。相片中的男人與他彷如同一個模子印出來的,「他」正漾著從他臉上絕不可能會出現的笑意,親密地摟著身邊的女人,諷刺的是,那女人不是別人,而是──上官祥兒。
他知道「他」是刻意的,刻意擺放「他」與上官祥兒親密的合照,看了這張相片,原本冷然的俊顏抹上一層更厚重的冰霜。他緊抿著好看的薄唇,但過分抿緊的唇線,卻無意中泄露了他的在乎。
他在乎……在乎烈夜身旁的女人,在乎烈夜身旁的人竟是上官祥兒,這個令他多次失控的女人。她笑得很甜美,眼神瑩瑩灼亮,他從未見過這種表情的她,令他不由得聯想她與「他」的關系到底是如何?
為何他們會如此親密?難道她頸上令他惱怒的紅殷,也是……王懿眉心皺得更緊了,他不敢放任自己隨意揣測,因為他並不想知道答案,他不想知道烈夜的情事及……她。
他略帶慍怒的冰眸極力克制對她氾濫的情感,他厭惡地看著眼前那張相片,「他」是想藉由相片來向他宣示,她,是「他」的女人嗎?
王懿不知道心頭如海嘯般洶涌襲來的怒氣是為何而來,只知道自己討厭看到「他」這樣摟著她,討厭看到她對著鏡頭巧笑倩兮。他開始嫉妒起烈夜竟然可以擁有她。
他伸出手,一掌拍開那張礙眼的相片,「匡啷」一聲,相框應聲落地,隨之碎裂。
他只想抹去剛才落入眼眸的景象,他並不想去接受她有愛人的事實,而那愛人竟是另一個自己,真諷刺哪!用手覆住雙眼,無奈地倒向床上,他不可能對她動心的,不可能……他不斷在心中告誡自己並沒有對上官祥兒動心,他並不在乎上官祥兒愛誰?也不在乎她身上的吻痕是誰留下?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都與他王懿無關。
煩躁地抹了把臉,掏出手機撥給大雕。「幫我準備晚點要參加晚宴的禮服。」簡單交代完畢後,他切斷電話,直坐起身,低頭點燃指間的煙草,就著唇深吸了一口,他只想藉由尼古丁的效力讓他忘卻躺在冰冷地板上的殘破照片。
到底「他」與她有何關系?捻熄手中殘余的煙蒂,怒得一拳揮向牆壁,他認知到那女人已在他心中佔有極大的影響力,讓他對「他」嫉妒得快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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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雕手提兩袋禮服,嘴里叼著煙,大剌剌的坐在沙發上,身體懶懶地癱著。
「上官醫師,這是你的。」他把一袋禮服推向祥兒。
上官祥兒收下禮服,低頭看著懷中那只紙袋,感覺這件禮服似乎價值不菲。她抬起頭,看向大雕。「你不跟我們一起去嗎?」她真不想和王懿單獨赴約,她眨巴著雙眼期待大雕也能同他們一塊前往。
吐了一口煙圈,懶洋洋地淡笑。「不去,我還有事要忙,而且宴會邀請的人又不是我。」
她無奈地垂下頭,低吁一聲,該來的還是要來。
「上官醫師,王懿呢?」一雙眼找尋著那冷酷的身影。
她搖搖頭,一早醒來便沒見著他的影子。「嗯……可能在房里吧!」說畢,她轉身回房,並把房門帶上。
拿出那件精致的金色禮服,她忍不住低呼。「哇!好美喲!」她被那件手工打造的禮服吸引住目光,金黃色的色調既高貴又不失典雅,她小心翼翼地套上那件華麗光亮的緞面禮服。
整個人被鏡中的自己給怔住了,金色的禮服把她白皙的膚色襯得更明亮,的香肩及臂膀,看來細致而滑女敕,貼身的剪裁更勾勒出她最完美的曲線。細窄的縴腰、修長的腿兒,她從沒想過自己這麼適合穿這種貼身禮服,讓她不禁佩服大雕的眼光,竟然可以挑到一件能如此襯托出她身材及氣質的服裝,真沒想到大雕竟有如此細膩的一面,她對他真是另眼相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