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子奪情 第6頁

淚水在極度害怕不安中,緩緩的滑過臉頰,白琪用力咬住下唇,阻止自己哭出聲音,深怕又會惹惱這頭狂獅。

「別忘了,你已經是我楊震康的妻子,這一輩子都是我的妻。」他低下頭狠狠咬住她的頸項,一點都不憐惜地啃咬她柔軟的肌膚,疼得白琪眉心緊蹙,淚水就像水龍頭般滑落。

她覺得自己好沒尊嚴,像個妓女般任由他欺凌,而她連抗拒的權利都沒有。她絕望、心痛,她的世界是一片慘黑,沒有人能夠幫她,沒有人能帶她逃離這里,她這輩子都要與這恐怖的男人,牢牢的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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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天色漸漸轉白,蜷在床角的白琪,全身上下不住的顫抖。她忍著身體的痛楚,緊咬著唇,就怕自己的哭泣聲會吵醒睡得正香的男人。

她恨、她恨……恨眼前的男人,恨她奪走了她的純真,恨他奪走了她殘存的一絲希望。

當人生走入黑暗,什麼都沒有了,連尊嚴也沒有了……那還剩下什麼……

她走下床,眼神含著恨意,看向閉目沉睡的男人,如果她有能力,她真想……

啊──!承受不了內心龐大壓力的白琪,飛也似地沖出房間,不斷的往前跑,身上的白衣隨著她的奔跑而飄動著,那飛劃的衣袂,像在悲淒地訴說她內心的殘破。她再也不是她自己了,她不干淨了,她背叛了浩龍……

她是骯髒的,她已經被污染了。

筋疲力盡地跑到三樓一間客房,她用力將房門給甩上,將身上的衣服褪去,沖進浴室,旋開水龍頭,讓冷水打在她瘦弱的肩膀。她將整罐沐浴精,倒往自己的身上,她要把自己給清洗干淨,她不要他的氣味沾染在她身上。不要……不要……

最後,她崩潰的在浴室里頭哭喊著、大叫著,想將內心所受的委屈全發泄出來。

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麼?最後,她昏倒在浴室內,不醒人事。

第三章

從那個不堪的夜晚之後,她變得更憂郁,更不愛與人接觸,成天像個孤魂般游來蕩去,她的意志好似被抽離了。

白琪側躺在前院的椅子上,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披泄而下,她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碧綠的湖面,讓微冷的秋風吹拂她的臉龐。

空虛地活在這富麗堂皇的牢籠里,楊震康將她關得很緊,就連她父母都不能前來探望她。她的生活空間也只能在楊家豪宅內,哪兒都不能去,她往後的人生都只能禁錮在這個地方。

他做得很絕,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派了個貼身僕人守在她身側,就怕她會想不開。之前與她親近的管家及僕人全都被撤換掉。她的人生就像楚門,永遠都要被監視,這樣的生活,活下去又有何意義呢?

不僅一次想不開,她時時刻刻都快要因窒息而死。

背對著佣人的白琪,沒發現佣人們早已離開,取而代之的是一名穿著黑襯衫,及肩長發隨風飄逸的男子,狹長的冷眸微眯起,他看著側躺在椅上的白衣女子,走向她旁邊。

眼角余光發現有人欺近她,白琪坐起身,以為是監視她的佣人,沒想到一看見來者何人,她嚇得連忙坐起,眼瞳中出現了驚懼。

為何是他?他來做什麼?她的身體往後縮了一下,想與他拉大距離。

楊震康面無表情地睇看她,今天,他很清醒,沒有喝醉。

他坐在她身側,目光如炬的瞪著前方寧靜的湖水,沒有說話。

而白琪只是垂下頭,一句話也不說,她怕他,怕極了!深怕他又會對她做出她完全不敢回想的那件事。

坐了片刻,楊震康依舊沉默。

白琪忍受不了與他如此親近的距離。她大喘一口氣後,連忙站起身,跑向湖邊,轉過身決絕的看著他,她看見他眼底迅速地閃過一抹焦慮。

「別過來。」小小的手心緊緊捏著,沁出冷汗,水汪瞳眸中有著濃濃的恐懼,如果他敢再接近她一步,她會立刻投湖。

坐在椅上的楊震康只是斜揚嘴角,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讓人看得頭皮發麻,她愈是要他別過去,他愈是要靠近她,他倒想看看她下一步會怎麼做。

他站起身,黑色的襯衫飄蕩著。白琪見他朝她走來,害怕得直往後退,她干脆將裙子給撩起,白皙的美腿浸入冰冷的湖水中,她很堅定地看向他,只要他敢再接近她,她一定立刻投湖,別以為她不敢這麼做。

「如果你再往前一步,我立刻跳湖。」她的語氣輕軟,不具一絲威脅感。

他低下頭,淺淺一笑。「跳啊,別以為用威脅的方法我就會怕了。」如果他會怕,那他就不叫楊震康。

她一步步退後,湖水自她的腳踝愈淹愈高,直至淹到她的腰際,冰涼的湖水凍得她渾身發抖,但是她的腳步未停,只是不斷地往更深處走去,她要當著他的面宣示她的決心。

要她與這個男人一同生活,她不如選擇自我毀滅,反正她也沒什麼好依戀的了,她形同活死人那般苟延殘喘,這樣的人生她一點都不想要。

沒有浩龍的人生,她不願活著,她已經不是自己了,她已經被眼前冷眼旁觀的男人佔有了,她是污穢的,是骯髒的。

她好髒。一看到他,她就好煩、好煩,真想眼前的男人消失!可是她知道,這是妄想,與其要他消失,不如,她來消失吧……

楊震康只是靜靜地看著湖水淹沒她的腰際、胸脯、脖子、下巴,他完全袖手旁觀,就像是在看一出好戲,看著她精采的表演。湖水無情的由她的口鼻竄進,她拚命掙扎,而他只是站在湖邊,將一切看進眼底。

他,楊震康,才不會讓她那麼好過!

她是他的洋女圭女圭,永遠都是任他操控的女圭女圭,怎麼可以讓她這麼快就解月兌呢?

他可是好不容易發現個有趣的女圭女圭供他玩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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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發熱發燙,酸疼感侵入骨髓,她不斷地做著惡夢,她的額際冷汗直淌。她覺得好難受、好痛苦,她不是已經到另一個世界了?為什麼還會這麼痛苦,為什麼老天爺不放了她?

淚水在惡夢中滴落,那熱液驚醒了她,一張開眼,就看見自己躺在熟悉的房間內。她沒死?

臉色蒼白的四處探看,偌大的寢室內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任何人來監視她。

好難受,她的頭好痛,她努力撐起身體。是誰救了她?她不是被湖水給淹沒了嗎?為什麼現在又會睡在自己的房間?

發生什麼事?她想起身去喊管家問個清楚。

可是,當她把雙腳放在冰涼的地板時,房門被人給用力推開,她嚇了一大跳,轉頭看向房門口。

她瞠大雙眸,嚇得跌回柔軟的床榻上。

「很吃驚嗎?還活著。」楊震康驕傲的昂起臉,看向她蒼白如紙的面容,嘴角露出嘲笑。

不會是他救了她吧?為什麼?她滿月復疑惑,為什麼他冷眼旁觀後又要救她,他到底是安什麼心?

不用等她回答,光看她的神色,楊震康就知道自己說中她的心事。

移動腳步,結實的雙腿在牛仔褲的包裹下顯得精實有力,他眯起眼,前發將他一半的臉龐遮住,看起來就像鬼魅般,黑暗、迷惑、邪惡。

他是個邪惡的魔鬼!

他愈是靠近她,她的心就跳得愈快,她知道,那是因為恐懼,未知的恐懼。

她模不透這男人心里到底在想什麼,下一秒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內心的恐懼快將她搞得神經衰弱了。她不懂,她與他有何仇?他非要這樣殘忍的折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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