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太寵他,才會把他教成這個樣子。」楊天宏將炮口朝向妻子楊麗麗。
楊震康一副事不關己地站起身,準備打道回府,反正要不到錢,他何必浪費時間留在這里。
他往大門處移動,今天真是白來了,一點錢都沒有要到,浪費他的時間。
「震康,你去哪?要回去啦!」楊麗麗一看寶貝兒子要離開,三步並二步的往楊震康身側飛奔,保養極佳的白女敕玉手連忙抓住兒子的手腕。「難得來,那麼快就要回去?!」
「讓他走!」楊天宏用力蹬著拐杖,他對兒子的叛逆行徑極為反感。
楊震康甩開母親的手,兩手悠哉地插在褲袋中,準備離去。
「老爺子,別這樣嘛!他是我們的兒子呢!」楊麗麗緊抓住兒子的手不讓他離開,還順道塞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在他手里。
楊震康一看到那張支票,咧開嘴,傾身吻了下楊麗麗的右頰。
「改天再來看你。」說完話,他像陣龍卷風,迅速地在他們面前消失了,反正拿到錢了,沒必要浪費時間再看老頭子的臉色。
「震……」她話都還沒說完,兒子就離開了,獨留下她與老爺子,在這偌大卻毫無人氣的大房子里。
「別叫了,人都跑了。」楊天宏一想到他這個兒子,怒火就頻頻冒出。
「老爺子,你干嘛要這樣對震康,他也需要你的愛啊,你也不想想,你就這麼一個兒子。」
「你給他的愛還不夠多嗎?就是因為只有這一個兒子,才需要嚴格管教。」
「老爺子,震康都同意要娶白家千金了,可見他有想要好好改過,你就再給他一次機會。」說到底,震康也是老爺子唯一的兒子啊。
「我看,他不過是想要錢罷了,他會真的想娶白家千金?他在想什麼我會不知道。」那是他的兒子,他會不知道那小子在心里打什麼主意嗎?
「天宏,兒子都已經順著你的意了,你還要他怎麼做?」楊麗麗一心護航。
「我不想和你討論這問題,反正,明天我會叫劉協去和他談,他只要那天給我好好迎娶白家千金就行了。」
劉協是他一手拉拔的員工,他幾乎是將劉協當成自己兒子來看待。
而他對楊震康的要求不多,只要他能將白家千金娶回來,做個稱職的新郎,別讓婚禮開天窗就好。要那小子繼承他的公司,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他兒子是什麼料,他心里清楚得很。
他的事業版圖早就打定要讓劉協來接手。
第二章
蒼白清瘦的臉上涂抹了粉底,但仍掩蓋不住她的面無血色,對于一個即將結婚的新嫁娘而言,她顯得過于憔悴。
低垂的容顏,緊緊握著的手心,掌心隱約沁出的冷汗,在在都顯示她此刻的心情,沒有喜悅、沒有開心,有的只是向命運低頭的無奈。
她早已放棄無謂的抵抗,嚴格來說,她從未抵抗。從家里發生事情到現在,她沒有說「不」的權利,因為她知道這就是她的命運。
從美國返台後,她就改名為白琪,白子玲已經死了。在她踏上台灣的土地時,白子玲就死了,從今以後,她就叫做白琪,她的世界再也沒有單浩龍這個男人。她未來的丈夫,將與她牽手一世的男人,就是震康集團的楊震康。
穿著純淨如雪般的白紗,她靜靜地坐著,等著對方前來迎娶過門。
整個白家陷入濃濃的哀愁中,沒有人開心,也沒有人因白琪的婚事而喜悅。因為他們都知道,這場婚姻說難听點,就是賣女兒還債。
白父白母多不想將女兒嫁給聲名狼藉的楊震康,可,能怎麼辦?不這麼做,白家會因此而破產。
吉時已到,楊家的禮車前來,門外鞭炮響徹雲霄,好不熱鬧。
外頭的熱鬧與屋內的哀愁,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白母臉上掛著二行清淚,她替女兒覆上白紗,最後一眼,看著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不該的……她的心肝寶貝應該要嫁給單浩龍的。
白琪看得出母親眼里的濃濃不舍,看著母親,她的心好痛,她伸出手,覆住母親柔軟的手心,像是在安慰她。
白琪的心已死了,嫁給誰她都不在乎。
白母牽起她的寶貝女兒,走向客廳等待對方的迎娶。一入客廳,就見到一位身著黑色筆挺西裝,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站立著,溫文有禮的看向他們。
顯然地,這位男子不是傳說中惡名昭彰的楊震康,眾人紛紛投以好奇不解的目光,為何新郎換人了?
眼前這位優雅的男士又是誰?
劉協走到披上白紗的白琪面前,點頭與白父白母示意。「您好,我叫劉協,因為少爺今天不克前來,所以由我來代他完成所有的儀式。」
不克前來?有什麼事比終生大事還來得重要?竟然會有新郎因為有事而無法前來迎娶,笑話!這根本就是一樁笑話!
可是,白家又有何立場埋怨呢?因為這樁婚姻不是建築在女兒的幸福上,而是建築在自家利益上,縱使白父白母有諸多不滿,也無法替女兒出頭,他們有求于楊家,就硬是矮了人家一截啊!
安著白紗的白琪,身子些微地晃動了一下,方才眼前這名男子說的每一句話,她都听見了。
可以想見,那位名叫楊震康的男人,也不想娶她的吧?所以才會用這種方式來表明。
她認了,早已向命運低頭。
不過就是結婚,不能嫁給浩龍,嫁給誰都無所謂了……
當天,新婚夜里,她獨守空閨,新郎楊震康自始至終,都未曾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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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燈光,整個包廂內溢滿了濃重的煙味和酒精味,醉癱在沙發上的男人,擁著酒店內的紅牌小姐。
紅牌小姐就像八爪章魚般,攀在楊家少公子的身上蹭呀蹭地,撫模著他強壯的胸肌。那膩死人的嗓音在他耳邊嬌語著,刻意的嬌笑聲令人頭皮發麻。樂在其中的楊震康任由紅牌小姐在他身上撒嬌,上下其手。
「震康,听說你結婚了?」酒店紅牌唐心撫著他粗壯的大腿,涂滿唇油的豐唇貼在他的耳畔細語。她也是前幾天看報章雜志,才知道楊震康結婚了。當時她看到那則新聞時簡直氣炸,沒想到她一直抓在手中的男人,竟然和別的女人結婚了!
楊震康壞壞地揚起嘴角,性感的眼眸懶懶地向上一抬,整個人看起來既邪惡又狂野,他用力摟住一旁大發嬌嗔的唐心,握住她縴細的腰,將她整個人攬進懷里,不由分說地將熱烈的唇堵上她那微噘的豐唇,吮著、咬著、吸吻著,讓她整個人臣服在他的魅力之下。
被他吻得氣喘連連的唐心,不斷地嬌喘著,上下起伏的胸脯吸引著楊震康的目光,他眯起眼,欣賞她染上粉暈的嬌媚臉龐。
他一向都喜歡艷麗的女人。
「跟了我那麼久,還在乎名分?」楊震康濃眉往上一挑,看起來壞極了,他伸出粗糙的手指勾著她的下巴,細看她那精致完美的妝容。
唐心一個旋身倒入他極具男人味的胸懷,手指不安分地模著他性格的臉龐,他的右頰有個淺淺的刀疤,是他在年少時留下的。
從楊震康十七歲時,她就跟在他身邊了,其實她在乎的不是名分,而是他心里有沒有她。
她愛他,愛得很深,那他呢?她只求他的心里能有她的存在。
「震康,你愛那個女人嗎?」她沒見過那位白家的千金,不過,應該是個名門閨秀吧,不像她是風塵女子,只能在這種混亂的地方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