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呼吸平穩,胸口微微的牽動著,光是這麼看著,心就覺得痛,怎麼可以想見他們就要分道揚鑣?
可以再一次親吻他的唇嗎?感受他的溫暖和氣息……
手指輕撫過他的臉部線條,踫觸著他性感魅惑的唇,一股沖動涌上,她雙手捧住他的臉,用最沉重的心情獻上一記祝福的吻。
「唔……」安睡的人動了動身子,迷蒙的睜開眼楮。
意識到自己做什麼,商海晴嚇了一跳。人已經被她吵醒了,怎麼辦?
「你偷襲我?」淡淡勾開一抹笑,他戲謔的音調里有著濃濃的睡意。
望著這熟悉的神情,商海晴更加的眷戀不舍,心里淒惶不安,讓她只想要好好擁抱他,親吻他。
「是啊,是我偷襲你。」話落,她再度捧住他的臉,深深的吻上他。
沐浴的香氣,柔軟的身子,纏綿的唇吻,當這些醉人的因子通通呈現,韓光磊的睡意頓時被驅趕得一絲不剩,他眸光轉黯,渴望蘇醒……
一個翻身,主動的人己經落入被動的境地,被箝制在陽剛的身下。
「是你用吻喚醒沉睡的野獸,這下該怎麼辦才好?」他不懷好意的看著她。
「悉隨尊便!」她無謂的姿態充滿挑釁。
他瞇眼,「你不怕我又折騰你?」
「說不定這次是我給你的懲罰?」
挑挑眉,「那我只能說,我喜歡這種懲罰。」傾吐著驚喜。
旋即,他低頭吻上她的唇,交纏著濕熱的舌,雙手飛快的解著睡衣上的扣子,渴望她白柔女敕的身段,毫無保留的在眼前展現。
月光下的嬌軀,充滿神秘的光澤,韓光磊眸光凝望,不可置信這樣的美麗。他感覺自己喉嚨干澀,呼吸急促。
「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你好美,總是輕而易舉的就擊潰了一個男人的自制力。」他聲音沙啞得厲害。
她淺搖螓首,眸光軟弱的回避他的熾烈注視,不急著遮掩自己,因為希望自己的模樣能夠完全的烙印在他的腦海里。然而揪緊的小手,卻還是泄漏了她的緊張。
帶著薄繭的手,從她小巧的下頜,一路輕輕模下,貼撫過腰側、修長的勻腿,隨意的挑弄,隨意的落下輕吻,一切都處于極度的緩慢,帶點折磨的味道……
她星眸微閉,對于他的故意撩撥,緊張中懷著期待。
當空氣中只剩下促淺不一的呼吸,難以忍耐的嚶嚀月兌口而出,像是一記響鼓,敲起奏曲的開端,鼓舞了韓光磊。
這意味著揭開序幕的一夜,即將灼燒彼此的體膚……
什麼時候,她已經迷戀上這個男人的吻,深深沉醉?什麼時候,她已經迷戀上這個男人給的激情,無法自拔?
是她省悟得太晚,是她對自己太有把握,等到無力回天,即刻抽離,恐怕也只剩下軀殼。
一個不能愛的男人,她偏偏去愛,若是天生反骨,也該有個限制。
然,為時已晚,明天過後,她將積攢著殘存的美麗回憶,日後獨自品味。
軀體親密交纏,汗水蒸騰熱情,忘了是誰先從場歡愛里墜入眠夢,翌日醒來,面對的就是別離。
他霸道的要她送行,在天色未亮的凌晨,她努力的支撐著臉上的笑容,希望用他愛的姿態,送他離去。
西裝筆挺的健碩身影,拎著手中的行囊,強拉著她來到玄關。
「沒有話跟我說。」韓光磊不滿的問。
「我好困……」她蓄意搗蛋。
濃眉一皺,「沒良心的女人。」他不甘願的從她的衣領探入,感受那藏在身體的規律跳動,只為了證明她不是真的無心。
只是被這樣踫觸,商海晴就感覺到流淌在血液里的緊繃,他惡意的挑弄,讓她忍不住擰眉咬住自己的唇。
「你討厭我嗎?」眸光中透著一絲祈求。
「不討厭。」她不能說自己是愛他的,多痛苦。
他口中旋即呼出放松的氣息。
他們都選擇了最安全的問題,最安全的回答,有志一同啊!
他情不自禁再次佔領她的唇,直到他們都氣喘吁吁的需要氧氣。他抵著她的額,「我會打電話給你。」
「不……」她開口想要拒絕這種藕斷絲連的牽扯,是他不滿的眸色阻止了她。
她換了個比較安全的說詞,「我怕我忙,沒有接到。」
「沒關系,我會留言,你一定要記得听。」
「嗯……」她的聲音出現一絲哽咽,逼得她不得不全副武裝自己,故意用問題轉移他的注意力,「那我可以去PUB喝點小酒嗎?」
果然醋意大發,「當然不行!不要惹惱我,否則我馬上搭飛機回來痛扁你一頓。」
他的恐嚇惹笑了她。
他的手還停在她的胸上,愛不釋手的揉擰著她的柔軟,許久,才意猶未盡的撤手。他表情突然變得嚴肅,不無謹慎的替她扣著扣子,那模樣,就像是宣示著不允許他人瞧見她任何一吋肌膚似的佔有,叫她不自覺的屏住呼吸。
「要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好。」強忍心酸,卻還是功虧一簣的紅了眼眶。
他揉揉她的發,「傻瓜,只是出差一個禮拜。」
「我怕你愛上歐洲的女人。」
他笑,淡淡的笑容背後卻在對她進行一個無聲的宣示——等我回來,一定要等我回來!
百般不舍,他還是走了。
門一關上,商海晴飛快的奔向陽台,直直的凝望著大樓旁的地下車道,當熟悉的車身,飛快的駛入清晨的車陣,她的淚,再也無法停止。
再見了,一個月的婚姻,再見了,想愛又不能愛的男人。
第10章(1)
德國的法蘭克福機場,韓光磊又撥打著同一組號碼。
他不自覺的皺眉,眼中有著數不清的失望情緒,等待的時限過去,電話還是沒有被接听。
整整一個禮拜,他都沒有听到最想念的聲音,異國的生活,難掛得叫人幾乎發狂。總算是結束了,要不,他會因為激昂的想念而抓狂。
進入語音信箱,他清了清嗓子說話。
「你又放我鴿子,跟你說好了這時間要打給你的,又忙得忘了我。我要回去了,等我到家,你最好已經乖乖的在家等著,不然我真的會打你一頓。」
幣上電話,他嘴,心里遷怒著航空公司的慢動作。
一杯咖啡遞到他面前,「老總,這次是查勤還是報備?」
韓光磊出差一個禮拜,就是這名派駐海外的總工程師,負責跟著他巡視寰星科技的每個廠點,對于他每回一逮到空檔就狂打電話的行為,己經是見怪不怪了。
「都有。」
這位總工程師這次專程回台,是為了要跟未婚妻舉行婚禮。
沒辦法,把人家訂下來許多年,卻一直不肯完成交貨,準岳父母已經氣得不只一次撂狠話了,這回再不速速完成點交,只怕未婚妻就要變成別人的老婆了。
「沒想到老總一結了婚,比任何男人都還要專情。」
「這跟結不結婚無關,是我本來就專情。」
「對,不只很專情,還很慷慨,那枚大鑽戒別說女人看了會心動,連我這個大男人都想要嫁給你。」
「呿,我對男人沒興趣,你給我滾遠一點。警告你,結完婚沒事就早早回來上班,不要在家模魚。」
「呃,老總自己是過來人,還這樣壓榨員工,真是不道德。」
「我是督促你多攢點錢,好換顆大鑽戒討妻子歡心,我想,你妻子應該會非常感念我的一片真誠。」
總工程師非常不以為然,看了看手表,「回到台灣恐怕很晚了。」
「沒關系,能平安回到台灣就好。」
「鮮花安排了沒?三更半夜別說是一朵玫瑰了,一株小草都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