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夫失寵中 第5頁

紅綠燈前,突然一個煞車,練姬樁面有慍色的別過臉去,「你在胡說什麼?為什麼我就是在抗拒、在抵擋?還有,你憑什麼以為未來我就一定會愚蠢的喜歡上你?提醒你,聰明是件好事,但自大就未必了。」她大為光火。

礙于人情被迫收容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她已經夠不悅了,竟然還要被這不知感激的笨蛋如此評論著,要不是老爹有交代,她還真想一腳把這個楊耐冬踹出車子,盡避這家伙有著一百分的容貌,更是她未來在工作上不可或缺的伙伴。

「哦,那還真可惜,因為我還挺喜歡你的。」楊耐冬十分坦率的說,沒有迂迂回回,遮遮掩掩,「我很認真的在思考,或許從這一秒鐘開始,追求你並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你不該設限的。」

追求——他在說啥鬼話?

就算她心髒再強韌,听到一個初初見面,而且年紀還小她一歲半的異性對她這麼說,她當下還真有點承受不了這種震驚。

「等等,你胡說八道些什麼?」練姬樁尷尬得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像是在胡說八道嗎?」

他對她的第一眼印象其實挺不錯的,雖然有點冷淡,但是,她的自信給人一種強烈的吸引,還有她潛藏在眸底的抗拒,反而更像是一種強力的引誘,誘使他不得不靠近、了解。

再者,他們名字的巧合,不也可以算是一種緣分嗎?

總之,楊耐冬對這個初次見面的小女人,很欣賞。

「小朋友,我想,今天的工作量應該還不至于把人搞瘋,你最好可以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來為你的不當言詞解套。」

「不當言詞?承認自己對你有好感,是不當言詞?」他頓覺莞爾。

「你太逾矩了。」此刻的練姬樁活像是道德重整委員會的監委。

似乎,一個人年紀越大,不坦率的毛病也就越嚴重,這種毛病在東方人身上最是顯而易見,盡避練姬樁才虛長他一歲半,可看在楊耐冬眼里,她要強又不坦率的病癥竟出奇的嚴重。

「我們才第一天見面,我真不知道你對我的好感是從哪里生出來的。」

相較于她的暴跳如雷,楊耐冬輕松的仿佛只是在討論今天的天氣狀況不錯。

「沒有人規定對一個人的好感得在幾次接觸後才能發生,那很可能在第一次、第一眼、第一秒鐘,就開始發生了。」

呿,這輩子最叫練姬樁不以為然的,就是一見鐘情。

她該厭惡至極的,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異性喜歡,一直是她很抗拒的,可是,斥責的話卻在觸及他熱烈的雙瞳後,竟然虛榮的說不出來。

她仿佛有些竊喜,只是心里的那個根深蒂固的關卡一時間仍無法克服。

不!她發啥瘋,她不會是把他隨口說出的喜歡當真了吧?

練姬樁,你給我醒過來!她在心里呼喚自己的理智。

「對了,據我所了解,你不過虛長了我一歲半,我們之間的差距,其實沒你想像中的大。不過,倘若你堅持的話,我還是會尊稱你一聲姊姊的。」

去他該死的姊姊,誰希罕啊——

「楊耐冬,如果你今天晚上還想要在我那兒住下,如果我們未來還想要和平共處,我會建議你忘記剛剛說的話。」

忽地,她歪頭思索須臾,「不,也許你今天晚上不一定得在我家安頓下來,飯店的大床應該會比較適合你,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禱你別落枕。」練姬樁心中盈滿惡念的說。

家,是她私人的庇護所,就算是她的朋友,都未必能夠輕易的踩入她所親手建構的私人空間,為什麼初來乍到的他可以被如此特別對待?

何況,他還惹毛了她,她根本犯不著委屈自己假裝親切、好客。

楊耐冬當然明白她話里的拒絕,然而看著她惡作劇的得意神情,他就是存心作對糾纏。

「很抱歉,我必須拒絕。飯店里冰冷的床會讓我嚴重失眠,我也不想你的祈禱成真,你該知道那種痛苦將會直接影響我接下來的工作表現。當初李顧問曾經應允給我妥善的安置,有一張舒適的床、安穩的棲身之所,是我該堅持索求的基本對待,不是嗎?」他像個無賴的笑望著她。

「所以呢?」听到他搪塞的借口,練姬樁惱火的問。

「如果我是你,我會馬上把車子開回家去,然後把我這個燙手山芋妥善安頓好,喂我一頓山珍海味,讓我睡場舒服的覺,畢竟,李顧問已經親手把我托付予你。至于明天,你想要怎麼狠狠的奴役我這個冥頑不靈的家伙,那就另當別論了。」

懊說他不知死活,還是自信心過度膨脹?他以為她不敢嗎?奴役一個自大狂。要不是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她早宰了他了。

「不過……」

「請問,你這個冥頑不靈的家伙還有什麼高見?」練姬樁強忍火氣。

「我們可不可以先去吃點東西?老實說,我肚子餓了,非常。」他突然可憐兮兮的望著她,像泄了氣的皮球似的,完全喪失了威脅,「就算要一個人去死,基于人道,也該讓他先填飽肚子。」

練姬樁驀然一愣。

方才還充滿威脅的家伙,這一秒卻變成了一個等待救援的小男孩,充滿攻擊的目光,不帶一絲武力的凝望著她,叫人心軟著是不是要將他納入羽翼,小心翼翼的保護著。

尖銳的心,突然被他的可憐削減了鋒利,原本還覺得乖張的氣氛,因為他的一句嚷餓而頓時消弭了不少。

然而一察覺到自己的心被他的熱烈所融化了,她又趕緊別開視線,偽裝強悍——

「行,我決定接受你的建議,先帶你去吃晚餐,安頓好你這家伙,然後明天再開始奴役你。我要是你,我會從現在起就為自己的將來多多祈禱。」齜牙咧嘴。

練姬樁熟練的操控著手中的方向盤,車身轉而往左手邊的巷道駛入,用流暢的姿態掩飾自己的心慌。

「謝謝。」楊耐冬感激道。

他眼里有著一閃而逝的火苗,只是練姬樁還沒來得及捕捉什麼,他眸里的異樣神色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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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上了手煞車的同時,楊耐冬的臉孔出其不意的湊了上來。

「喝——」驚呼,練姬樁本能的往後貼去,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你該死的到底在做什麼?」她低斥。

「忘了問你。」

「你還想要問什麼該死的問題?」她得徹底別過視線,才能夠躲開他的注視,可是,他的呼吸卻無可避免的拂上了她的臉龐,惹出她的戰栗。

「三十歲的男人,真的比較成熟嗎?在你眼底,三十歲以下的男人,尤其是比你年幼的異性,你當真的都視若無睹嗎?」

愀然變色,「對——對!對!對!這樣你滿意了嗎?現在,我們可不可以下車了?」這家伙真有逼瘋人的本事。

她的激動看在他眼里,引發了不少樂趣,只見他笑了笑,曲起手指揉揉鼻子,終于滿意的轉身打開車門下車。

太過刻意的回答,潛意識里大多有警告自己之嫌,練姬樁一定不知道,她的反應讓他更加肯定對她的揣測。

他越來越喜歡她那種欲蓋彌彰的慌亂、堅持說服自己的刻意,那仿佛是在對他說,相愛的勝算,遠比他們自己想像的還高。

按下了遙控鎖,練姬樁腳步慷慨激昂的往前走去,目標鎖定前方那家質感良好的歐風餐廳。

被照顧他了吧!平常她可沒對自己這麼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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