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你還會死拿去送給你的女朋友吧。」她將包包塞回袋子,推還給他。
「女朋友?」他愣住。
「你今天不是跟她吃飯嗎?」她的語氣不自覺充滿了淡淡哀怨。
「你說幼美?」趙京桓听了啼笑皆非,「要是吃個飯就是女朋友的話,那我可能早該娶她當我老婆了。」他們小時候還曾經同床共枕過呢。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否表示他們之間還有更親密的行為?
想到這一點,鐘岱霓的情緒莫名地落下來,口氣也不禁冷淡的道︰「很晚了,我想睡了。」
「嗯,你的確該早點休息。」沒感覺她情緒上的轉變,他微笑的點點頭,將袋子放在床邊的椅子上道︰「留著用吧,換來換去也麻煩,若真不喜歡,我在另外買個新的給你。」
躺回床上的的鐘岱霓沒有回應,將棉被蓋過頭,下達逐客令。
看出她的拒絕,趙京桓其實有點丈二金剛模不著腦袋,不太明白她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淡。
或許是懷孕的關系,所以情緒起伏比較大吧。他暗忖。
他輕輕闔上門扉,心頭卻渴望陪在她身邊,希望能擁她入懷。
也許他該加緊腳步,快點贏得她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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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是太差勁了。
鐘岱霓懊惱的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昨晚對趙京桓的失禮,有點不好意思的走出房間。
她有什麼資格生氣呢?就算是他真的有女朋友,那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啊,她憑什麼不高興?憑什麼嫉妒……
嫉妒?!
鏡中的臉龐霎時驚訝的僵住。
她是在嫉妒嗎?
不——不可能!
但是……若不是吃醋,她干嘛介意他跟誰吃飯?干嘛在乎那包包是其他女人幫他選的?干嘛一顆心仿佛被人拉啊扯的揪痛著?
天!
鐘岱霓不敢置信的用雙手捂住了臉頰,灼人的燒燙感透過掌心傳遍了她體內的每個細胞,而每個細胞都回應以更熾熱的情感火焰。
但不可以,她怎麼可以?
她甩甩頭,這一切一定都只是個錯覺。
只以為他是唯一一個在她懷孕之後對她溫柔的男人,她就自以為愛上他,其實只是以為她太渴望別人的溫暖和關懷罷了。
沒錯,等她度過這陣子艱困的過渡期之後,那種不該有的依賴與眷戀就會消失無蹤。
一定是這樣!
非得這樣不可。
她寧願跟他維持朋友的關系,也不想有一天演變成跟葉家豪一樣,對她避之惟恐不及的情況。
落寞的苦笑,鐘岱霓深吸口氣,重新整頓好自己的心情,才起身走出房間。
「太太,您醒啦?」
才出門,一道陌生的叫喚聲音就傳了過來。
她詫異的看著陌生婦人,「你是?」
「我是先生請來的幫佣,您叫我吳嫂就可以了。」婦人笑笑回應。
「幫佣?」他怎麼沒跟她提過?
「先生怕太太懷孕太累,所以叫我報關所有的家事。」吳嫂咧嘴笑道︰「太太真幸福,有一個這麼體貼的好先生。」
「呃,我們不是夫妻。」她尷尬的解釋,「我不是太太,你叫我鐘小姐就可以了。」要是被趙京桓听到,誤以為她肖想成為他的妻子,那不是糗死了。
「嘎?你們還沒結婚啊?」吳嫂愣了下,不過很快揮揮手道︰「沒關系,現在很多人都嘛是先上車後補票。」
「呃,不是——」
「對了,太太,你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或者討厭吃什麼都請告訴我,這樣我才好做菜。」吳嫂根本就沒在听鐘岱霓的解釋,自顧自的打斷她的話繼續道。
鐘岱霓無奈的搖搖頭,還想糾正她是,吳嫂已經一溜煙鑽進廚房去忙。
看樣子她真是誤會大了。
算了,再找機會跟她解釋清楚好了。
不過想到趙京桓為了她請了個佣人回家打理一切,她的心頭就又是一陣溫暖,在唇角勾起一抹甜甜地笑花。
但一轉神,又想起自己剛剛才下的決心,她硬生生的收起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酸澀的惆悵。
唉,不要再想這些了,她應該把全副精力都放在寶寶身上去。
現在她也只有寶寶了……
模了模肚子,鐘岱霓正準備做點家事來轉移自己的胡思亂想時,電鈴突然響了起來。
「太太,我來開門。」吳嫂行動敏捷的自廚房沖了出來,盡責的搶在主人之前應門。
現在這個時候會是誰來訪?如果是趙京桓的客人,她該怎麼解釋自己在這里的原因呢?
鐘岱霓正在兀自納悶跟擔心時,吳嫂已經領著幾名扛著鋼琴的工人走近客廳。
「太太,請問鋼琴要放哪?」吳嫂笑嘻嘻的詢問。
「鋼琴?!」她整個人愣住。
「是啊,是先生吩咐送來的。」吳嫂回答,「要叫他們放哪好呢?」
「呃,那——放這里吧。」她環顧了寬闊的客廳一圈,指了指落地窗前的位置。
「好的。」吳嫂點點頭,轉身囑咐搬運工人,「請放那邊吧。」
堡人吃力的將鋼琴搬到定點,把單子遞給鐘岱霓簽收之後就告辭了。
「哇!先生真的好疼你,怕太太無聊,還買鋼琴來送你,真是個好老公。」吳嫂充滿羨慕的嚷著。
這次鐘岱霓再也沒有心思去糾正吳嫂了,因為她怕一開口就會忍不住泄漏在胸口翻滾的激動情緒。
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否定的濃烈情感,此刻正如巨浪般越過了藩籬,幾乎淹沒了她。
好喜歡、好喜歡他。
越是想要壓抑喜歡他的心情,就越是源源不絕的涌上心頭。
完蛋了,她真的好喜歡他,怎麼辦?
第4章
吳嫂是采上下班制的,周末休息,早上八點上班,晚上煮完晚飯就可以下班,若超過六點下班還可以算加班費,但通常鐘岱霓都沒讓她加班,甚至常常吩咐她不用留下來煮晚飯,自己隨便吃吃就可以。
至于吳嫂老是喊錯她的稱謂這事,不管她糾正幾次都沒用,她依舊叫她太太,拿她沒辦法,就隨她去了。
幸好這幾天她來上班的時候,趙京桓都已經出門,才沒發生讓她感到困窘的狀況,不過,她還是得找個時間好好向吳嫂解釋清楚。
這陣子趙京桓好像特別忙碌,常常一早就出門,三更半夜才回家,也不知道忙些什麼。
她越是不想在意,就越是忍不住當起夜夜等門的女人。但或許是懷孕的關系,她常常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連他什麼時候回家的都不知道。
這樣也好,少踫面,說不定她會發現自己對他其實並沒有特別的感情。
斜倚在沙發上的鐘岱霓,越想越煩躁,索性起身坐到鋼琴前,掀開琴蓋,雙手一踫到琴鍵,修長的手指便熟練的在琴鍵上游走,想借著彈奏樂曲來平靜自己紊亂的思緒。
美妙的旋律在屋內優美的跳動著,就連正準備煮午餐的吳嫂都忍不住停下動作,閉上眼楮欣賞這悠揚的琴音。
一屋子流洩著美妙的旋律,鐘岱霓紊亂的心緒也逐漸平靜下來,整個人完全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甚至沒感覺到趙京桓已經悄悄走近她身旁。
落地窗旁,見令他心動的女人就坐在鋼琴前,專注舞動手指的景象就像是一幅書畫,教他無法將視線自她身上移開。
鐘岱霓一曲接著一曲的彈奏著,此刻她彈的正是蕭邦的「離別曲」,美麗的旋律帶著幽幽的悵惘,湧上心頭。
曲子雖動听,但他卻听得心慌,好像她就要隨著樂曲消失在空氣中似的,讓他害怕的出聲叫喚她。
「岱霓。」
琴音戛然而止,回頭見到他,鐘岱霓美麗的臉上閃過一抹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