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班對 第17頁

「我的意思是,他是我的秘書……你不要扭曲我的意思!天!你怎麼這麼不可理喻?不,你一向都是這個樣子!」她一個人喃喃自語幾秒鐘,然後女強人的羅潯歌又回籠了,她抬起頭警告他,「梁至尊,各人有各人的員工,你不能擅自任意調動!」

克威跟了她這麼多年,幫她很多忙,不能因為她和梁至尊的私人恩怨而毀了他的前途。

「我是董事長,調派個人竟需要經過總經理的首肯?」看見她如此維護程克威,梁至尊簡直怒不可遏。

潯歌一向以冷靜著稱,怎麼可能為了誰,為了哪個男人如此慌亂!

「我跟梁夫人有過協議,我可以用我想用的人!」她這會兒搬出女乃女乃。

「哦……好,我們不談公事。」梁至尊只兩秒鐘就把笑容給端出來了,「身為我的妻子,你本來就不該跟其他男人這麼貼近。」

「……」羅潯歌一時啞口無言,有沒有搞錯……現在他把「妻子」這個放了七年的古董搬出來講?「誰是你妻子?」

「你啊,梁夫人。」梁至尊一副自己穩羸的模樣,悠哉悠哉地又坐回皮椅里,涼涼地喝起他的烏龍來。

「梁至尊,看來教育沒有讓你變得更謙虛。」羅潯歌深吸一口氣,雙手抱胸地來回跫步,「這七年以來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瓜葛,你現在搬出妻子這兩個字未免太可笑了……更何況,我已經簽了離婚協議書,要交什麼朋、或是男朋友,全都是……」

「我沒簽。」

「……我的自由,你根本無權過……你說什麼?」羅潯歌終于听見了他剛剛說的話。

「我沒把離婚協議書送出去,我丟了。」他挑高眉,揚起勝利的笑顏,「所以你還是我梁至尊的妻子,保持距離,Youknow?」

羅潯歌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她被氣岔了!

這個男人每年按月寄十幾封的離婚協議書來要她簽字,這次他回國,她好不容易把簽好字的協議書親手交給他,現在他卻說把離婚協議書丟了?

「你到底想怎樣?」她頭一次覺得模不著梁至尊的心,「你不是盼我的簽名盼了很久嗎?」

「請繼續報告吧,總經理。」梁至尊顧左右而言他,存心想氣死她。

「梁至尊!你到底要我怎樣?」

「你想要獲得一切,拍拍就走人嗎?」梁至尊重新看向她時,眼眸一如當年的冰冷,「如果我沒有辦法重新獲得幸福,你也休想!」

「幸福?」她沒有啊!她什麼時候獲得幸福了?

七年的夫妻,卻連面都沒見過,她得到什麼幸福?

他難道以為她會在傷過一個男人之後,還可以再愉快地跟別人交往嗎?她可是經歷了七年光陰的淡化,尤其是見到現在的他之後,才在最近鼓起勇氣,跟程克威邁開第一步。

「你要什麼?道歉嗎?」她突然領悟到,再這樣下去,他們只會互相傷害而已。「對不起,當年的事,我真的很對不起你!」

她快哭出來了!羅潯歌強忍著哭泣的沖動,她不能在至尊面前流下任何一滴淚,他說過了,她沒有資格在他面前哭泣!

梁至尊瞅著她,經過七年,他听見了這個女人的道歉。

但是有什麼意義呢?這聲道歉來得太晚,改變不了任何事,也改變不了她當年那種為錢嫁入豪門、榨取錢財的陰狠手段。

包沒有辦法彌補他心底的痛!她不知道他是懷抱著怎麼樣的心情飛到美國的,她無法想象在美國時,前半年他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更無法想象他從今以後,再也沒有辦法相信任何女人!

「潯歌。」他突然喚了她的名。

羅潯歌抬首,依舊強忍著淚水,故作鎮靜地回望他。

「你的道歉、你所說的話、做的事,對我而言……」他挑起淡淡的笑容,「都沒有意義。」

那溫柔的嗓音霎時化為一把利刃,狠狠地刺進羅潯歌的心窩中,旋轉一圈後,停駐。

她美麗的大眼只能虛弱地眨呀眨的,畢竟這是理所當然、她應得的答案。

「我知道了。」她輕巧地跟著淺笑,再次來到他身邊,「我們剛剛說到哪里?喔,這個並購案……」

她知道所有的折磨才剛開始,也知道這是她的報應,她所應得的下場。

她不會逃避、也不會反抗,單單只要能再見到至尊,她發現她已經欣喜若狂。

因為在大樹下回眸時,她就發現──她,依然愛著梁至尊。

這就是上天給她最大的懲罰了!

第7章

梁至尊回國後不久,某天晚上,梁夫人執拗邀請羅潯歌一定得回去吃一頓「家庭大餐」。

當年事件爆發後,其實她一度也對羅潯歌不諒解,整個家族都仇視她。這孩子過了好幾年的苦日子,一直到為了名譽問題,她才出面給予她金錢援助,才稍稍改變。

但最大的轉變是羅潯歌介入企業之後,跟她從一開始的劍拔弩張,到和解,這孩子雖沒有跟她提過當年的心境,但是她早已心領神會。

畢竟以她的經驗看來,她無法相信當年羅潯歌的態度全是裝出來的。

也因為如此,她雖說不動自己的孫子,但卻可以為這兩個年輕人制造機會。

不過席間的氣氛超差,梁至尊動不動就出言諷刺,家族里四分之一支持羅潯歌、四分之一反對她、四分之一觀望,剩下的四分之一對她依舊有所質疑。

所以梁至尊簡直是揭竿起義的英雄,他一開口,一堆人跟著數落,「家庭聚餐」簡直在翻舊帳,什麼演技高竿啦、榨財高手啦、父女情深,反正能諷刺的詞全出籠了。

不過他們也太小看她羅潯歌了,不說別的,光至尊回國這半個月,她就已經听到耳朵長繭了。

趁空,羅潯歌算是逃開桌席,可以的話,她不想再回去飯桌了。

喔!她彎進走廊,胃又不舒服了,吃飯不正常已經讓她的胃受損,又來吃這種消化不良的餐,怪不得腸胃向她抗議。

她突然發現自己走到了當年熟悉的房間,那曾經是她每夜入睡的房間。

門是半掩著的,因為沒有人敢擅自接近梁至尊的房間。她倒是從容地往里頭窺探,陳設一如當年,只是他這次帶回了許多不一樣的東西。

一個閃身,她鑽進房里,好像……也七年沒再進來了。

白淨小手輕輕地撫過了那張大床,他們曾經年少輕狂,窩在這床上翻雲覆雨,她還記得至尊是怎麼吻她、怎麼摟著她,或是如何將她欺壓在身下的……

天再冷,他們都一起裹著一張被,享受著肌膚摩挲的柔順感,貪婪地品嘗對方滑女敕的肌膚。

而這張桌子……她總是坐在旁邊,一邊念書,一邊盯著至尊的情形,誰讓他總是不專心,不是寫幾個題就想出去晃,要不就是手又不安分地往她身上竄。

還有……她旋了個身,看見腳落里的小提琴。

羅潯歌蹙著眉頭,望著那布滿灰塵的小提琴套。怎麼會那麼髒呢?至尊明明有帶到美國去啊,小提琴是他的最愛,他應該很珍惜才是。

她有些恐懼,因為那把小提琴連結著他們的故事。

直到伸手踫到了那把小提琴,一瞬間回憶全涌向她。

她好想再看一次至尊拉琴的模樣,也好想再听一次他那悠揚的琴音……

不過那是不可能的事了!她傷他傷得太重,他怎麼可能拉小提琴給一個恨之入骨的人听呢?

為什麼幸福的時光不能永遠停留?如果要她用她的所有,來換取至尊在社辦拉小提琴的那一剎那,她願意。

滿心酸楚無法壓抑,熱淚就這麼淌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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