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的祭品 第14頁

秋水灩傻了。

臉上的灼痛瞬間被他指尖的冰涼給帶走,她張著口,良久,才有辦法說話。

「你……怎麼會……」

她想問他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又為什麼要幫她擋這一刀,但……注視著他像是閃著心疼光芒似的黑眸,她卻問不出口。

「回答我,痛不痛?」他執意要听見他要的答案。

媚眸看向他不停流著血的肩膀,胸口莫名一縮,她搖頭,「不,我沒事,倒是你……」

比起他的傷,她的痛不過是小痛,他……為什麼要這麼在意?

黑眸微眯,他深深凝著她那幾乎腫得像饅頭的雙頰,許久,才轉過身,看著不停發抖的程雅芝,輕聲問︰「誰準你進這間房?」

「我……我……」此時的程雅芝早沒了稍早瘋狂的模樣,就像是受到驚嚇的小狽,顫抖著、懼怕著,不敢答話。

「我說過,不準你踏進這間房,你沒听清楚是不是?」他又問,嗓音比方才更輕更柔,沒人知道,這正是他發怒的前兆。

原本因失手傷了嚴昊而自責、害怕的程雅芝一听見這話,瞬間被妒意沖昏了頭,她指著被他護在身後的秋水灩,怒吼,「為什麼?憑什麼那女人能住進你的房里,我卻連踏進一步都不行?我才是你的未婚妻不是嗎?你怎麼能……」

「不再是了。」嚴昊漠然的打斷她,嗓音冰寒,「我不需要一個不听話的未婚妻,你不僅沒將我的話听進耳里,還自以為是的傷了我的人……」

他冷冷一笑,朝她走去,勾起她不知是憤怒還是害怕而不停發抖的下巴,低聲又說︰「現在,你最好滾出去,否則我不曉得我會對你做出什麼事。」

程雅芝嚇到了,因為他黑眸里驀地迸出的殺意,那讓她打從心底感到恐懼,但她不能就這麼走了。

在嚴昊放開她下顎之前,她急忙抓住他的手,苦苦哀求,「不要……我不走,告訴我,你剛才不是認真的,不是真的要為這賤女人和我解除婚約,是我錯了!嚴昊,你不能這樣對我……」

她的哀求卻換來嚴昊冷酷的一甩,將她給甩得退了好幾步。

「滾出去!」他再次警告,「不要讓我弄髒我的宅子。」

這是最後通牒。

秋水灩知道,守在房門外的盧管家也知道,但程雅芝卻不願接受。

就在她打算再次上前抱住嚴昊哀求時,秋水灩看見嚴昊淡然的臉色瞬間被冰寒取代,在他將手探向那藏著一把小型手槍的桌底之前,她臉一白,連忙由他身後竄出,擋在他身前。

她居高臨下的瞪著趴在地上的程雅芝,嗤聲說︰「還不滾!嚴昊都說要和你解除婚約,你還死賴著不走做什麼?你沒看見他現在寵的人是我嗎?你再賴著,也只是丟臉而已,盧管家,還不快‘送’程小姐回去。」

她朝立在門外的盧管家使著眼色,盧管家當然知道她這麼做是為了救人,于是快步上前,扶起地上的程雅芝,「程小姐,我送你回去。」

然而程雅芝卻不領這個情。

「放開!」她想甩開盧管家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只能憎恨的瞪著秋水灩,「賤女人!你囂張不了多久的,遲早有一天,我會毀了你!我會讓你恨不得沒出生在這個世上過!啊——放開我!我不走、我不走——」

程雅芝的咒罵十分歹毒,然而隨著那愈來愈遠的叫罵,秋水灩卻是松了一口氣,轉身,看著她身後男人的臉色。

嚴昊臉上那森冷的殺意已退去,取代的,是一抹饒富興味。

「她打你。」他驀地開口。

秋水灩沒回答,一雙眼緊盯著他受傷的肩膀,輕聲說︰「你的傷需要趕緊處理。」

說著,她轉身,要打電話通知醫生來為他包扎,嚴昊卻抓住她的手腕,低聲又說︰「但你卻救了她?」

「我沒有。」她掙扭著手,但就算他受了傷,她仍然掙不開他強壯的挾制,氣得她媚眸橫瞪,「如果你不想失血過多而死,我勸你最好快點放開我。」

她不曉得程雅芝那一刀刺得多深,但她可以由他身上那幾乎染了大半血跡的狀況判斷,他再不只血,肯定撐不了多久。

她的警告讓嚴昊大笑出聲,驀地將她扯入懷中,長指輕柔的為她拭去臉上干涸的鮮血,挑眉說︰「我很高興你這麼擔心我,但你放心,我沒那麼容易死。」

如果這點小傷能要他的命,他就不是嚴昊。

「你……」秋水灩心房一顫,無措的避開他太過熱燙的雙眸,隨口說著,「我沒擔心,只是……怕你弄髒這昂貴的地毯……」

話一出口,連她都覺得好笑,嚴昊當然就笑得更開心了。

隨著他胸膛的震動,鮮血也涌得更加急切,這讓秋水灩再無法嘴硬,惱怒的低吼,「別笑了!你就這麼想死嗎?」

她才吼完,就看見去而復返的盧管家站在房門口,身旁還跟著一名中年男人,「先生,侯醫生到了。」

嚴昊挑起眉,輕聲說︰「就算我想死,也得看閻王敢不敢收。」

他再次低笑,在她唇上烙下一吻之後,才放開她,走出房間,去處理那讓人怵目驚心的傷口。

望著嚴昊那昂然的身影消失在眼前,秋水灩雙眼閃著復雜的光芒,一顆心怎麼也無法平靜,紛亂不已,久久不能平復……

第6章(1)

嚴昊當真退了和程雅芝的婚事。

這事在上海傳得沸沸揚揚,就連足不出戶的秋水灩都听說了。

看著躺在她身旁闔眼休息的男人,她心中五味雜陳。

她沒想到,她居住的這房間竟會是嚴昊的房間。

她雖不是第一個住進嚴府的女人,卻是第一個住進嚴昊房里的女人。

听宅子里的僕人說,嚴昊的房間,是不準任何人進入的,包括曾是他未婚妻的程雅芝。

因此她能理解當程雅芝得知她就住在嚴昊房里時的歇斯底里,只是她不懂,為何嚴昊會安排她住在他的房間?

然而她不懂的不只這件事,還有嚴昊因為她和程雅芝退婚一事。

事後,她曾問過他,為什麼要退婚,他只是淡淡的笑了,低聲說了句讓她心房震撼不已的話——

因為她傷了你。

因為這句話,她失眠了好幾個夜晚,腦中不停回蕩這話里的意思,及他臉上像是寵溺的淡笑……

因為這句話,讓她心悸不已,讓她根本不敢再問那個壓在心底,她最想問的問題。

就怕……他的回答,會讓她已亂成一團的心更加紛亂。

感覺身旁的男人動了動,她拉回思緒,連忙閉上雙眼,假裝自己還在熟睡。

然而秋水灩雙眼才閉上,便感到一陣熱息襲來,那熾熱的男性氣息直搗她唇中的芬芳,細細的吮吻著。

他熱烈的吻瞬間奪去她所有呼息,讓她難以假裝,不一會便睜開雙眼。

在對上他那雙欲火狂燃的黑眸時,她心一顫,忙舉起縴細的手臂,抵在他胸前,「你的傷……」

他的傷口還沒痊愈,實在不適合在此時做這種事,然而嚴昊卻不這麼認為。

「嚴昊……你不能……」她企圖阻止,但敏感的身子卻在他的挑逗下愈來愈燥熱,讓她的阻止顯得軟弱無力,甚至像是誘惑的邀請。

他月兌去她身上的薄衣,褪去自己的長褲,兩人緊貼彼此,他的指,帶給她歡愉,而她柔媚的嬌喘,則取悅了他。

不意外的,秋水灩再次臣服在他身下,為他吟喊、為他喘息,然而不同的是,這一次,她不再企圖在身體及理智之間做抵抗,而是不自覺的真心享受著,這屬于兩人之間的親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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