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會不會太計較 第9頁

「是、是,我馬上把早餐拿來。」梁小小驚訝的回過神,心虛的轉身捧起放在書桌上的餐盤。

突然,她頓了頓身子,一雙眼瞪著盤內的鐵碗死命瞧著。

「快一點,還在慢吞吞個什麼勁?」官天賜語氣不佳的大吼。

「是、是……我、我先去換、換一份新的來。」梁小小心虛的帶著餐盤逃離房間。

不用想也知道那女人干嘛這麼心虛。「笨女人!」一定是又拿了什麼奇怪的東西想來惡整他吧!

數分鐘過去,梁小小喜孜孜的走進官天賜的房內。「少爺,吃飯了。」小心翼翼的把餐盤放在他面前的小桌上,一臉興奮的凝望著他。

听出她心情愉快的語調,官天賜撇撇嘴,只覺得這女人怪到極點,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真是個無厘頭。

闢天賜伸手捧起碗,突然他皺緊眉鎖,語帶不善的問︰「這是什麼?」手中的碗為什麼模起來觸感軟綿綿的,好像一就會碎。

「碗啊!」梁小小得意的笑了,快點夸獎她聰明吧!她可是事先想到把鐵碗收起來幫他換成另一種呢!

「碗?」這種既軟又詭異的東西他模了很熟悉,但不確定到底是不是自己所想的那個東西。

一把火氣「轟」的又涌上心頭,官天賜又想發火,不過這次不是拿碗來出氣,而是想把身旁那笨女人抓來打一頓。

「我怕你又會摔東西,所以就拿這個來替換嘛!」反正那東西用完就得丟掉,就算碎也無妨,就廢物利用嘛!

「這個?」官天賜咬牙切齒,第一次有種想把人碎尸萬段的沖動。

「保麗龍碗。」看吧!她真的很聰明,快點夸她吧!梁小小解釋得很是驕傲,像做了某件很值得稱贊的好事。

—分鐘後——

「梁‧小‧小!你‧死‧定‧了!」官天賜的暴吼聲再一次傳遍屋子里里外外,人正在庭院內澆花的老管家聞聲,不禁揚眉、不解、好奇,再聳聳肩,又盡責的做起屬于自己的工作。

「對、對不起——」嗚嗚咽咽的哭聲響徹屋子內外,梁小小終于使出驚天動地的鬼哭神號絕招。

第四章

「少爺,我替您把晚餐送來了。」

闢天賜揚了揚眉,佇立于窗邊,無神的凝望著窗外。「那個女人呢?」

老管家將手上的餐盤安穩的放置在桌上,恭敬的轉身望著官天賜。「她在廚房。」

他口中那個在廚房的女人不用想也知道,是梁小小。

「被我的脾氣嚇壞了,所以不敢來了?」官天賜冷冷微笑,他身上帶著刻意築起的距離,讓人無法靠近。

「被嚇壞了?」老管家不以為然的揚唇,與其說梁小小是被嚇壞了,倒不如說她是在生悶氣,而她氣的對象當然是她的主子。

「你忘了她那天哭得驚天動地的奪『房』而出嗎?」官天賜毫無懺侮之心的笑說著,對于梁小小再也不肯進到他的房里,他反倒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她肯定是怕死我了吧?」自嘲聲自官天賜的口中發出,之後他坐回沙發上。

在這房內,那擠滿各式書籍的書櫃曾是他在休閑時打發時間的最佳娛樂,偌大的房里各種休閑設備應有盡有,但曾幾何時,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一片漆黑?他再也看不見任何人、事、物!

闢天賜的心中滿是感慨——一個事業正如日中天的男人,一個眾人口中的大總裁,現在卻只能像只挫敗的病狽,整天奄奄一息的待在自己小小的世界里品嘗著孤獨的滋味,他變得愈來愈孤僻,這不是任何人可以理解的。

尤其是那個女人,他真的很討厭那個叫梁小小的女人,不知為何,听到她的聲音總帶著活力,當她—靠近他身旁,那種若行似無灼熱力氣息便不斷在他的世界發酵,讓他這個瞎了眼的男人益發的感到自卑和痛苦,所以他討厭她,更憎恨任何待在他身旁的人充滿朝氣,那感覺像是在嘲笑他的沒用,輕鄙他的不堪一擊。

「我想小小一點也不怕你。」想起人在樓下廚房,手中拿著菜刀,一臉氣憤且用力剁著肉,口中碎碎念的女人,老管家的唇邊帶著不可察覺的笑意。「她是在氣你。」

彷佛听見一件既有趣又讓人驚訝的事,官天賜無表情的臉上浮現出疑惑。「她為什麼要生我的氣?」就因為他對她凶嗎?

如果是這樣的原因,那女人還真是個不及格的女僕,竟然敢生雇主的氣。

「少爺,你忘了自己做了什麼事嗎?」老管家話一說完,嘴角牽著無法忍耐的笑意,悄悄的走出房。

他做了什麼事?官天賜這下子更加好奇了,他有做什麼讓她生氣的事嗎?

再說,怎麼他一點也沒感覺到那女人有什麼脾氣——當他對她又吼又罵時,梁小小總是毫不在意,口氣微怯的任他大呼小叫,她是真的在生他的氣嗎?

三十分鐘後,敲門聲又響起。

「少爺,我進來了。」門外,梁小小氣呼呼的哪著嘴,明亮的雙眼中帶著火苗,連打開門見到坐在沙發上的官天賜時,她都賭氣的始終保持沉默。

一听見梁小小的聲音,官天賜轉身看著聲音來源處。「你可真大牌,自己份內的工作還要林管家為你代勞,真不知道我請你是來做員工的,還是來做老大的?」他暗暗諷刺,等著梁小小回嘴。

氣嘟嘟的將洗干淨的衣服全掛進衣櫥內,再將屬于官天賜的私人內衣褲放進抽屜里,梁小小生氣的瞧了他一眼,嘴里微微蠕動,不知想說什麼,但被她硬生生的壓抑住。

不和豬吵架、不和豬辯論、不和豬抬杠,那只會讓人覺得她和他是同一掛的豬,而且她曾經發過誓,她只要認真做事就好,其他就別多管,否則她會變成笨豬一只。

用力關上抽屜、用力關上衣櫥,梁小小踩著不滿的步伐在地毯上發出清晰的咯咯聲響,她停在書桌前,拿著抹布使勁在干淨無垢的桌面上擦擦擦,連一小粒的灰塵都不放過。

「啞巴,你是不會開口,還是被我嚇壞了?早知道就別蹚入這渾水來照顧我!」她的靜默讓官天賜誤認為她是在害伯。

擦擦擦,書桌擦完,她擦書櫃;書櫃擦干淨後,她整理床;再蹲在地上用力檢查地上有沒有半粒灰塵,盡避在他的房內,她還是連句話都不說,隨他冷言冷語。

「想走就快滾,沒人會留你!我是付錢的老大,沒理由留下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在這里工作。」官天賜擰起眉,對自己的自言自語感到非常不舒服。

他是討厭她的聲音、討厭她出現在他身旁,但當她人就站在他的房內,卻把他當成空氣般,他就覺得無法忍受。

沉靜的房內宛如無人般,官天賜坐在沙發上不動,梁小小則蹲在地上找灰塵,這種情景讓人看了實在很詭異。

終于蹲在地上的梁小小確定了這間房內已干淨得比展示屋還整潔後,她用力呼出一口氣,將自己帶進來的掃除用具收拾好。「少爺,房內干淨了,我先出去。」必恭必敬、語氣平板,她的目光對著地板,然後轉身打算快速逃離這間可怕的房間。

 當!

梁小小的手才扶上門把,身後便傳來一聲不小的響聲。

「抱歉,盤子掉了。」官天賜毫無愧疚的露出挑釁的笑容。

梁小小轉過身,瞧了官天賜似笑非笑的臉孔一眼,又低頭望著一盤美味的義大利面全灑落在地,干淨的地毯又遭殃了,她嘟起嘴,轉身折回來到他的面前。

她的雙唇緩緩蠕動,但沒發出聲音,只是盡責的蹲,將碎玻璃及無法食用的食物全掃人手上的袋子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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