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艷的祭品 第24頁

「你退開。」她的挺身保護沒讓嚴昊感動,臉一沉,要將她推開。

「不!」秋水灩搖頭,堅持擋在他身前,不肯移動半分。

她執意保護嚴昊,讓沈震失去理智,憤然的對地上開了一槍,警告又說︰「我再說一次,讓開!不要逼我。」

「快走!」嚴昊沒想到沈震會對秋水灩開槍,臉色驀地一變,再次要將她給推離。

她得離開,否則失去理智的沈震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嚴昊的力氣很大,但秋水灩也很固執,說什麼也不離開,甚至緊緊巴著他,死都不放。

「不要!我不走。」她不能讓沈震殺他。

看著他們兩人親密的模樣,沈震再也無法忍耐,扳機再扣,這一回,他根本不顧會不會傷了他心愛的女人,槍口直對著兩人開槍。

嚴昊早料到會是這種情形,動作極迅的抱著秋水灩滾到一旁,在第二槍襲來之前,拉著她躲在樹後,怒吼,「沈震!這是我和你之間的事,不要把水灩扯進來!」

然而沈震卻置若罔聞,又連發數槍,「出來,嚴昊!不要像只烏龜一樣躲在女人的身後!」

子彈不停由身旁呼嘯而過,嚴昊根本沒空理會他的挑釁,只能帶著秋水灩不停閃躲,但能躲的地方畢竟不多,在要護著秋水灩的情況下,嚴昊的手臂讓子彈給貫穿,左腿則被子彈給掃過。

他吭也不吭一聲,像沒事人一般繼續跑著,可秋水灩卻是心慌意亂,在被他攬著拚命逃竄的同時,企圖甩開他的手。

「你別管我了,沈震不會真的傷害我,你先走!」

「別亂動!」嚴昊不理,低聲命令,制住她不停掙動的身軀,黑眸銳利的梭巡著每一顆樹木,沿著上頭那只有他才看得懂的標記方向而去,往森林的深處逃奔。

見他根本不理會,秋水灩只能再次喊著、想由他懷中掙月兌。

「快放開我!我們兩個人逃不遠的,你自己逃,我留下來攔住沈震……」

然而不管她怎麼說,嚴昊就是不肯放手,而她愈掙扎,嚴昊手臂上的鮮血也愈涌愈多,讓她不敢再妄動,只能難過又心痛的說︰「你為什麼不走?我不過是你不要的女人,你何必管我?何必為我擋子彈?你明明可以一個人逃走……」

說到最後,淚水忍不住滑出眼眶。

靶覺到那滴落在他手臂上的熱燙,嚴昊終于停下腳步,卻沒放開她,而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飽含許多復雜的情感,里頭有著對她的無奈、憤怒、執著,及……眷戀。

嚴昊只凝望了她三秒鐘的時間,便帶著她繼續奔跑,然而對秋水灩而言,那短短三秒鐘,卻已足夠讓她了解到一件事。

這男人……這對任何事物都漠不關心的男人,他是在乎她的,否則他不會不顧自己的性命,都要為她擋子彈,也不會冒著被獵殺的風險,堅持帶著她這個累贅一起離開……

第9章(2)

夜晚,月娘高掛。

即將入春的氣候,十分寒冷,特別是在沒有任何遮蔽物的森林里。

寒風不停狂嘯,被黑幕籠罩的樹梢,隨著狂風左右搖晃,樹影幢幢,像是妖魅的鬼影,加上由遠處不時傳來的狼嚎,更為這漆黑的夜,增添不知名的危險。

為了躲避沈震的追殺,嚴昊一路帶著秋水灩在森林里躲藏,每每當他們以為甩開了沈震,那讓人心驚的馬蹄聲,卻又在不遠處響起,讓兩人只能不停歇的躲著、藏著。

在夜晚到來之前,嚴昊找到一處隱蔽的山洞,兩人在里頭躲了不知多久,只知道那纏人的馬蹄聲,在找不到他們的行蹤後,終于離開。

好不容易暫時月兌離險境,秋水灩連忙將在路上采來的止血草搗成藥泥,為嚴昊解下用來暫時止血的衣物,當她看見那猙獰的血口仍緩慢沁出鮮血時,心口猛地一抽,雙手微顫的幫他敷上藥草。

一直到為他包扎妥善,兩人依舊無語,只有陣陣寒風呼嘯而過的聲響。

今夜雖然沒下雪,可氣溫依舊低得嚇人,特別是秋水灩身上的衣物,稍早時被沈震撕得殘破不堪,根本沒有任何保暖的作用。

靶覺到身旁的女人不停顫抖,嚴昊眉一擰,月兌上的背心為她披上,低聲說︰「你在這等著,我去撿些木頭回來。」

因低溫而不住發抖的秋水灩一听,連忙睜開半眯的美眸,緊拉著他的衣袖,「我也去。」

他低頭,就著稀薄月光看見她慘白如紙的嘴唇,「不行,你太累了,在這等著,我很快回來。」

「我不累!」她堅決要跟著他,硬是拖著其實早已沒有絲毫力氣的身軀站起身,「讓我跟著。」

她的倔強,嚴昊是見識過的,為了能盡快讓她的身子回暖,他也不再多說,帶著她走出山洞,快速的在附近撿拾一些沒讓露水沾濕的木頭回來。

架好火堆,他馬上在上頭淋了隨身攜帶的烈酒,火,瞬間引燃,照亮荒蕪的山洞,熱氣頓時溫暖兩人凍僵的身軀。

「這樣……會不會暴露我們的行蹤?」雖然很溫暖,秋水灩可不想因為這亮光引來沈震的追逐。

「放心,這里很安全。」翻動著燒紅的木頭,他說。

听他這麼說,秋水灩緊繃一天的神經總算稍微松懈,一雙美眸憂心的看著他那用撕下的衣袖,緊緊扎綁住的手臂,「你的手……會不會有事?」

她很擔心,嚴昊的腿只是讓子彈給劃過,並不嚴重,但手臂卻是讓子彈給貫穿,就算已簡單止血,但畢竟只是緊急處理,她很害怕血沒止住,更怕他會因失血過多而出事。

他淡然的瞥了眼那血跡斑斑的左臂,彷佛那怵目驚心的血漬並不是他的,「沒事,只是小傷。」

「這怎麼會是小傷!」听他這麼說,秋水灩馬上激動的反駁。

這男人……她真不曉得他是不是在逞強。

上回為她擋了一刀,他說是小傷,這回為了護她而擋下子彈,他也說是小傷,到底……要受多重的傷,在他眼中,才能算得上嚴重?

對她的激動,嚴昊不以為然,反倒是俊顏一沉,黑眸微眯,怒瞪著她,「我的傷不用你擔心。你這女人,究竟什麼時候才學會遠離危險?為什麼不逃?為什麼要擋在我身前?你真以為沈震不會殺你?」

他突如其來的低吼讓秋水灩一愣,過了一會,才抿抿干澀的唇,啞聲說︰「我沒這麼想,我只是……沒辦法看你……」

死去。

她可以接受嚴昊不要她的事實,卻不能接受他失去生命,那會……

讓她崩潰。

凝著她的盈滿恐懼及不後悔的雙眸,嚴昊就算有天大的怒氣,也無法對這令人無力又心疼的傻女人發火。

在發現她不停顫抖時,黑眸淌過一抹心疼,他朝她伸出手,「過來。」

秋水灩沒有抗拒,乖順的朝他靠去,讓他將她擁入懷中。

「很冷?」她的身體冷得像塊冰。

「不……」她搖頭,貪戀的嗅著他身上讓她著迷不已的氣息,嘶啞的說︰「我只是感到很……困惑。」

抬起眸,她又問︰「沈震為什麼要殺你?程雅芝曾提到什麼計劃,那計劃是不是和你有關?他們到底要做什麼?」

「這不關你的事,現在,閉上你的眼楮,好好休息。」

秋水灩沒想到她一連串的問話,換來的竟是他輕描淡寫的帶過。

「怎會不關我的事?就算之前不關我的事,現在卻不一樣,沈震那模樣你是看到的,沈家我是不可能再回去了,如果我想保住我的小命,至少得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不是嗎?我不想什麼都不曉得,就這麼死在這陌生的森林里。」秀眉微擰,她撐起身子,微惱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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