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胖了?我明明就是標準身材!」
女乃媽質疑的搖搖頭,「二小姐,比起大小姐,你的腰粗了零點五吋,大腿則是多了一吋。」
听見這太過傷人的精確數字,單水瑤氣憤的拉下了臉,卻只敢低聲咒罵,而單水盈則是抿著嘴,邊偷笑邊咳嗽。
「好了,二小姐,氣質氣質,這場宴會可是所有的名門淑女都會到的重要宴會,你代替大小姐出席,可別漏氣了。」女乃媽諄諄叮嚀著。
扁了扁嘴,單水瑤一臉無奈的點頭,「知道了──」最後拉長了音,十足的不甘願。
「不只要知道,還要徹底做到才可以。」單水盈也叮嚀著自家妹子。
天知道打小就幾乎坐不住的她,這幾年一個人到國外去念餐旅管理,根本就像放出牢籠的鳥,玩心只怕比之前更嚴重,要她表現出優雅的淑女氣質,怕是難啊!
單水瑤無力的看著一老一少兩個女人語重心長的叮嚀,活像她真的是從山上跑下來的野猴子,會在宴會上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一樣。
她揚起手,討饒的說︰「知道了、知道了,不要再念我了啦!晚上去宴會的時候,我會笑不露齒,走路只踩小碎步,眼不晃身不移,吃飯也像只小雞一樣用啄的,這樣可以了吧?」
單水盈和女乃媽對望了一眼,掩嘴笑開,「當然可以,前提是,真的要說到做到啊!」
「這……」單水瑤尷尬的傻笑,「我盡力。」
只不過,她真的能做到嗎?連她自己都很懷疑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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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輝煌的裝潢,優雅的古典樂曲飄揚在廣大的宴會廳中,男男女女全都穿著正式的服裝穿梭在其中,掛著同樣的笑容,交織出一片奢華的景象。
身為一個知名的服裝設計師,嵇向槐常常受邀來這種場合,他也不排斥,一方面是為了替自己的品牌打知名度,一方面也可以靠著交際手腕替工作室攬進一些不一樣的合作機會。
出入多了這種宴會,他即使感到無趣,也懂得適時的掛上職業性的笑容。
苞一些人寒暄過後,說著重復的社交辭令,他覺得有些乏味,想找個安靜的角落獨處一下。
手執著酒杯,金黃色的香檳流轉出迷人的光澤,他退到陽台的簾幕後,暫且將宴會廳里優雅的樂聲和人聲沸騰拋在身後。
只是,他以為應該沒有人的清靜之地卻早有人進駐。
一個穿著粉色削肩小禮服的女孩,眼底露出驚訝的神色,似乎是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闖入者給嚇了一跳。
嵇向槐眼里閃過一絲愕然,然後馬上露出有禮的微笑,「抱歉,我以為這里沒有人。」
單水瑤羞赧的紅了臉,細聲說道︰「噢!沒關系的,我只是以為除了我之外,不會有人想到這里來……」
女孩羞澀的神情、白皙的臉上浮現的淡淡紅暈,不做作的舉動讓看遍燕瘦環肥的嵇向槐忍不住心頭為之一震。
她絕對不是他看過的女子之中最美的一個,但是他敢說,假如讓那些拍起照來美得冒泡的明星卸完妝後和她站在一起,她絕對是最自然美麗的一個。
他深沉火熱的視線直直的望著她,單水瑤也同時羞怯的打量著眼前這個優雅的男人。
他身材比例跟外國人很像,高並且有著倒三角形的完美線條,淺褐色的發絲在夜色的月光下閃亮得足以讓女人嫉妒,他的膚色偏白,卻不讓人感覺文弱,輕揚的嘴角有一種從容的優雅。
她敢說,她看過的男人里,沒有人能比他把西裝穿得如此正式卻又優雅休閑了。
只不過他為什麼用那麼奇怪的眼神一直看著她呢?她小手捂上胸口,試圖想壓下不知為何而失序的心跳。
在一片曖昧的氛圍中,嵇向槐先回過神來,輕聲開口,「我好像從來沒有看過你,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宴會的嗎?」
他如沐春風的問話讓單水瑤緊張的心情略微放松,試著平穩的用富家千金該有的表現來回答他的問題,「我今年剛從國外讀書回來,今天是幫我姊姊來參加這場宴會的。」
平穩的說完,她忍不住傍自己一個大大的喝采,但臉上卻還是維持著大方溫婉的微笑,模仿姊姊平常參加宴會的樣子。
他淺笑的角度揚高,朝她跨了一步,高人一等的身高這時候更是看起來充滿侵略性。「難怪我從來沒看過你,不過你怎麼會一個人在陽台呢?」他溫和的口吻沒變,身體卻步步進逼。
「我……」她能說她是因為再也無法忍受繼續假笑,才溜來陽台的嗎?「我是因為有點頭暈,所以出來吹吹風。」這借口應該還過得去吧。
「頭暈?」嵇向槐低語復誦,又往前跨了一步,和她的距離縮短不到一步,他溫熱的氣息可以從她發梢上拂過。
他的靠近讓她的呼吸停住,雙頰潮紅,他太靠近了,她的手抵著他的胸前,本來下意識的想阻止他太過親近,卻反而感受到他衣服下的體溫還有心跳。
她的臉更紅了,白皙的妝容顯得更加嫵媚,她試著想抽回手,但他的動作更快,緊緊的將她的手握住,放在他胸前。
「你……」她緊張的望著他,不敢相信自己跟一個認識不到十分鐘的男人如此靠近。
「我想知道你的名字。」直截了當的問,因為嵇向槐知道她跟他一樣有心動的感覺。
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從來沒那麼缺水過,干啞得幾乎無法出聲,她努力的吐出話來,「我以為一個紳士不會用這種方法逼問別人的名字。」
他輕笑,她貼住他胸膛的手,明顯的感受到因為笑聲而劇烈的起伏。
「那麼我想,我願意為了你當一次不守禮教的羅密歐。」那是最不像紳士該有的舉動的白馬王子代表。
「但是我不想當茱麗葉。」最後自殺死的笨女人,沒什麼可以效法的地方。
「不管你要當什麼都無所謂,現在,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心兒怦怦跳,單水瑤強壓住差點冒出喉頭的回答,繼續跟他玩著上流社會的迂回游戲。「我想我媽咪不會高興我將名字隨便告訴一個不知名的陌生男人。」仰頭,她抬起驕傲的小下巴,不讓自己處于弱勢。
「是我失禮了,小姐。」他後退了一步,牽起她的手,輕吻上她的手背,「請容許我自我介紹,我只是個小小的服裝設計師,嵇向槐。」
人家都已經行了禮並且自我介紹,她再拿喬也說不過去,于是回了禮說道︰「我叫單水瑤,今年二十五歲。」
「水瑤……」嵇向槐低吟著她的名字,溫文低啞的嗓音像是在吟唱。
執起她的手,他強硬的力道飽含著不讓人拒絕的霸道,「陪我跳支舞好嗎?」
她抬頭望進他深邃的黑眸之中,沉溺于他眼里那難以捉模的熱情,「好……」
她听見自己嬌羞的答應了他的邀舞,在下一瞬間,她被他攬入懷中,一同滑進舞池。
華爾滋的樂曲悠揚的在舞池中響起,所有人的焦點都放在那對在舞池中擁舞的儷人們,投以欣羨的眼光。
但是他或她都沒有注意到,單水瑤只知道自己被他眼中的那片深邃給俘虜了,再也沒辦法從心動的漩渦中掙月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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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你知道嗎?原來他根本就不是個什麼小小的設計師,他有專屬的品牌,甚至還有自己個人工作室,也有自己的團隊,每天找他要設計圖的人多到要用排隊預約的。」單水瑤打開衣櫥,興奮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