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質大夫我輸你 第9頁

「我第一回見到你,你就發病,你說,這不是注定要來當我的病人?注定要讓我來照顧你嗎?而你三番兩次地叫我庸醫、江湖郎中,我不也依舊每日為你把脈治病?」

「可你剛才是讓我痛醒的!」

「你……」他總不能說他是閉著眼楮扎那一針吧?「對不起,是我醫術不精,才弄痛了你。可如果你方才沒有痛醒……我的這兒會痛到再也好不起來。」他騰出一手將她的頭輕壓向他的心口,讓她听著他的心跳聲。

「我……我沒事,你沒瞧我好好地在這兒嗎?」他這番話似乎觸動了她冰封許久的心房,悄悄地崩裂了一塊。

「像只軟腳蝦一樣地好好站在這兒嗎?」

「你……我現在沒力氣跟你斗嘴。」

「那就在這兒好好休息。」

「我可以回我自個兒的房間。」

「我抱你回去。」她連走不走得出這房間都成問題了,她還想走回有一段距離的東翼廂房?

「不,放開我!我要自己走回去。」他要抱她回房?不,讓春迎她們瞧見了還得了?「別逼我……」

「逼你什麼?明明是你在逼我!你再不放開,我就喊非禮了。」

「不放,你也別想喊。」齊曉鋒俯下頭,看著她那已恢復血色、變得粉女敕的薄唇,此時仿佛沾滿了蜜的果子般,不斷地吸引著他、誘惑著他——將她給一口吞下去。

「非……」

她的唇被齊曉鋒的唇給徹底堵住,而他那濕潤溫暖的唇,讓她幾乎忘記自己該抵抗這一切,也讓她暫時忘記了過往的是是非非、難過不堪,沉淪在男女的情愛感官里。

她感覺到他溫熱的鼻息,正漸漸地加重著,不斷不斷地融蝕著她冰冷堅硬的保護,化為一滴滴的水流,從她的眼眶悄悄滑出。這不是一種被羞辱、被輕薄的感傷,而是那過度保護、冰封自己的堅強,被漸漸融化的微疼感受。

她已完全失去了力氣,癱軟在他的懷里、吻里。

靶覺到懷里的姬水晚已失去抵抗的力氣後,齊曉鋒的手更緊地圈住了她,輕吮著那濕潤、且有些冰冷的唇,他不僅要暖和她的唇,還要溫暖她的心。

在他二十九年的生命里,他從不曾吻過任何一個女人,並非他是柳下惠,或是他不愛女人,而是所有出現在他身邊的女人,都無法斂起他的任何,即使是對爹娘為他物色,或自個兒送上門的名門閨秀,也讓他感到無奈且反感。

唯獨姬水晚,有一股獨特且吸引他的氣質,一種令人想了解她更多、更深的感覺。仿佛在她的年輕靈魂里,曾經歷過無數的波折與心酸,在那二十四年的歲月中,曾有過一段令她難以忘懷的過往。所以她選擇了塵封起心門,好不再受傷。

這一切都該死地吸引著他,讓他從一開始的好奇,漸漸地變成了對她產生了越來越多的興趣與莫名情愫。

「你可以伸舌頭輕輕舌忝她。」從窗邊傳來的氣音,讓一時忘我的齊曉鋒與姬水晚瞬間拉回了理智。

「你是白痴嗎?這時候你插什麼嘴啊?」窗外傳來的是春迎的責備,還有秋艷被夏臨捏得哀哀叫的喊痛聲。

「這時候才出現?」齊曉鋒騰出一只手,打開房門,讓外頭三個尷尬傻笑的女人進房。

「曉鋒,從你剛才的表現看來,那一定是你的初吻。」才被捏得哀哀叫的秋艷,一看到兩人都紅著一張臉,馬上又忘我地問著。

「咳!嗯,水晚已經清醒了,我先送她回房,讓她含著溫玉丹歇息吧。」他不回答,也不顧眾人的目光,一把抱起了姬水晚往她的房間走去。

第四章

姬水晚站在櫃台內,支著下巴望著在門口忙著的三女一男。

齊曉鋒坐在門邊,為著排成長長一列的人們把脈,一旁的夏臨則幫著他將寫完的單子分類給一旁的秋艷及春迎,秋艷將桌上六大鍋食補及藥湯,分裝進一只只小碗里,按著單子上所寫的癥狀搭上不同的湯遞給春迎,再由總是巧笑倩兮的她,端給把完脈來試喝的男男女女。

按齊曉鋒的說法,這兒是煙花胡同,有三間妓院以及一些食館,所以來此的大多是旅人、尋歡客,以及在地的煙花姑娘及一些跑堂的、打雜的勞動人。

所以他那六大鍋分別是給那些已為人婦或煙花姑娘調身子的「君還湯」;給尋歡客壯陽補氣的「霸爺湯」;讓旅人緩和旅途上舟車勞頓、放松身心的「舒暢湯」;給勞動人補足精氣神的「歸元湯」。

而另外那兩鍋,其一是他認為需求量比較大的霸爺湯,再多熬一鍋以備不時之需;另一鍋則是給一般無病無痛的百姓試喝的養生湯。

看著外頭人山人海,而客棧里頭除了在地上爬的螞蟻外,壓根沒半個人。姬水晚越想越氣,忍不住瞪向齊曉鋒的背影,然後她揉起了一團紙,準備使勁往他的背扔去。

可是看著那認真為人把脈的他,她竟扔不出手,再想到前幾日他吻了自己後,從此對齊曉鋒的感覺就變得更加微妙。

討厭他?但她並不是真的討厭他,而是對他的刻意靠近不知所措。排斥他嗎?可心里的聲音卻不是這麼回答著。難不成她動了心,是——喜歡上他了嗎?但她有資格,或她有能力再去愛或被愛嗎?她也不知道了。

越想越心煩的姬水晚,轉移目標看到一旁笑得正開心的夏臨,讓她決定把一肚子火及煩躁住她那兒發泄。

好你個夏臨!當初就是她手賤拿出二十兩給齊曉鋒當石頭灑,現在還在那邊笑得花枝亂顫!

「氣死我了!我丟……」

「哎喲!好疼,是誰打我?」秋艷的後腦勺被紙團砸個正著,皺著眉的她左瞧右瞧,發現大伙都在忙自己的,只好莫可奈何地伸手揉著腦袋。

「怎麼了?」齊曉鋒听到秋艷喊疼的聲音,停下了把脈,起身來到她身邊。

「不知道,可能被鬼打頭吧。」她聳了聳肩,繼續盛湯給春迎。

「鬼打頭?」眼尖的齊曉鋒瞥到地上有一小團紙,不用想也知道是姬水晚砸過來的。他回頭看向姬水晚,發現她一臉若無其事的整理著衣裙,往門口走來,「你要來幫忙嗎?」他開口問著臉臭到極點的她。

「哼!」她連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側過身抬起下巴,往外頭走去。

「你別理她,她常常在下午一個人溜出去,差不多過個一兩時辰就會跑回來了。」春迎看著姬水晚頭也不回的離去,忍不住笑了出來。她一定是看不下去他們這樣灑錢的動作,所以眼不見為淨,在中午就先溜了出去。

「她是上哪兒去?」不知道為什麼,方才春迎說那話的感覺,有點像在講自家養的小狽出去溜溜、撒尿後再自己跑回來的感覺。

齊曉鋒好笑地搖了搖頭,收回心神,看向一旁的六鍋湯只剩下養生湯還有半鍋,其他五鍋都差不多見底了。今日的試喝及義診也差不多了,所以他決定跟去看看水晚在忙些什麼。

「我也離開一下。春迎姐,你繼續分送這些藥湯到送完為止,再告訴那些來不及把脈及想試吃的人,明日請早。」

「這沒問題,招待安撫客人我最行了,你快去吧。」她伸手拍了拍齊曉鋒的肩膀。

看著還排了近五十人準備義診的人籠,還有一旁好奇駐足觀看的路人,她現在終于明白,曉鋒先前在說服她們拿出二十兩時,那句「將欲取之,必先予之」的道理何在了。

看樣子齊曉鋒不只是個大夫,還是個懂得經商的人才。她的加薪之夢,終于有實現的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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