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硯婷,你清醒一點……」倆人正在拉拉扯扯,一陣吼聲傳了過來。
「袁凱庭,你在干什麼?」在公共場所與女生拉拉扯扯,成什麼體統!
封維君凶神惡煞似地走了過來,眼神迸著可怕的殺意,掃到樊硯婷的眼神有著濃厚的怒火與恨意。
樊硯婷順著聲音看過去,一位全身穿著時尚又華貴的女生走了過來。
若沒那個充滿殺意的眼神,想必也是美麗的女士。
樊硯婷認得她,她是公司董事長掌上明珠、未來公司的繼承人,也是這一團唯一獨自掏腰包的人。
「樊小姐,你不要以為你多了幾個臭錢,就可以為非作歹。」封維君張嘴就沒好話,刻薄極了,「我帳戶的錢還比你多了好幾倍!瞧你要身材沒身材、要人才沒人才,一臉的奴才樣,難怪專門搶別人的男朋友。」硬拖著袁凱庭走,想拉他到別處去。
「維君,別亂說話。」袁凱庭臉染薄霜,壓低聲音怒斥著。
「我哪有亂說話,全公司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她竟然還敢明目張膽地拐別人男友!這種壞女人,回國後我會叫爸爸開除她!」
不用『開除』,她已經離開了,樊硯婷自嘲著。更何況,她的『男朋友』,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一向不喜歡跟人吵,更討厭一點小事爭得面紅耳赤,即使被人誤會,她也懶于解釋、更何況她已經遞離職單,旅游結束後就離開公司了,對與錯對她來講,已經沒多大的影響了。
她悄俏轉身離開尷尬的場面,樊硯婷整個心思都放在剛才偶然一瞥的男子身上。
奇怪!人呢?怎麼不見了?才一會兒功夫,大門的走廊上,已經不見那些外國人,她原本期待的心一下子跌落下來……失落的心情戳痛她渾身每一根神經。
躲在暗處,一個深不見底的眸子,像似潛伏暗處的猛獸,危險而懾人。
他的內心有著乍見故人的騷動︰他終于找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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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沙巴德冷笑地觀賞人們對富有的人鞠躬哈腰的媚態,對此場景早巳不知看過幾百次,只覺得不耐與厭煩。
一道灼熱的視線從左前方射了過來,他多年的訓練,警覺回看。
沒想到,他卻看到他朝思暮想的人兒。
那頭黑如瀑布般的秀發跟孩童時一模一樣,沒有改變,白皙的頸部沒有一絲瑕疵。
曾听人說過,一個女人實際年齡可以從頸部看得出來,因為頸部沒有臉這麼倍受呵護,更能反映出歲月的痕跡。
這樣的頸部,白淨細致,讓人有種不禁要撫模的沖動。
柳眉紅唇、小巧鼻子,不施困脂秀氣的臉容,有如月光下的女神,楚楚可人,令人憐愛,年紀符合、面孔符合、氣質更加符合,完全跟他之前看到的照片一樣!
不!比照片更漂亮許多。
而她的表情,讓尼沙巴德知道她認得他。
靶謝阿拉!強烈的喜悅有五十度的太陽,灼熱而燙人。
不曾有任何事物如此左右他的心思,他包裹在寬大的阿拉伯特有服飾下的身軀,強烈地顫抖著,他恨不得立刻將她擁在懷里,庇護在他的羽翼下。
她嬌小而柔弱、烏黑的長發有如大漠的子民祈求的雨絲,柔和的臉龐,是沙漠的子民最愛的月亮,溫順、恬靜、可人。
尼沙巴德眸光湛湛,那冷酷的薄唇噙著找到獵物的勝利微笑。
才這麼一閃間,他就知道他要她!
強烈的欲火比以往更加灼熱,不管花任何的代價,他都要將她擁在懷里!
而另一個男人,卻攀著她那細小瘦弱的手臂。
他血氣立刻往上涌,無法自己,妒意在他的全身百骸竄流。
他要忍耐,他一定要忍耐,現在不是暴露身分的好時機。
再過一些會兒,她就是他的了,這份痛楚一定要挨得過。
阿拉保佑!
一些保鑣大氣都不敢喘,主子喜樂無常的個性,多年來已經讓他們吃足了苦頭。
他一下子笑、一下子轉為憤怒,讓他們的神經都繃了起來,眼神一下子變得警戒,小心翼翼地看著四周圍。
賭城是三教九流復雜之地,而主子卻假裝自己是一個保鑣的身份,讓他們深感不安,壓力頓時加深。
他們羨慕著在這等陣勢下,走在前頭的同事--只有他眉開眼笑,維妙維肖地扮演王子,整個旅館的服務人員完全不知道真正的王子躲在身後,還對著這假王子殷勤巴結,真令人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尼沙巴德對下屬的又羨又護的心情,沒有多大的感受,他壓低聲音喊著︰
「葛拉瀚!」
梆拉瀚是他的親信,也是在這次旅游中,他唯一允許的貼身保鑣。
梆拉瀚微低著身軀,表示認真傾听他所下的命令︰「請說。」
「除了總統套房外,下面的樓層全部給我包下來,在她的四周圍不準有任何同事存在,男女都不行,她的房間就是我的房間,立刻給我辦好,不準有任何差錯。」語調有著嚴肅的聲音。
這趟旅行只有葛拉瀚知道『她』是誰,也是唯一知道此行任務的人。
他們談話只用他們國家的方言,若不知曉巴格達的方言,根本不知他們在說什麼。
「是!」葛拉瀚當然知道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身子一下子就閃得不見人影,尼沙巴德對他的辦事能力深具信心。
他將眼光落在剛才的地方,那雙比寒冬還冷的黑眸刮著暴風雪,令人『皮皮剉』。
他原本打算考驗她的意圖要稍微更改,計劃全得倒著進行。
他要名正言順地,讓她成為他的人,其余以後再說。
這樣一來,那個男子再也不能踫她一根寒毛,否則依阿拉伯的法律,可以將他的頭擰了下來,也沒有人敢說他的不是。
她是他的女人,誰也別想踫。
哪一只手踫的,那一只手就剁下來,雙手踫的,雙手剁下來。
他冷硬的面容掛著誓在必得的表情,包覆在布巾底下的肌肉賁張,有著沙漠特有的強悍與堅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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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還沒叫到我?」樊硯婷看到每個人興高采烈拿著自個兒的鑰匙,走到電梯前面,平靜的面孔漸漸不安起來。
每個人都約好待會要去哪里,而她是全團最不想要去玩的人,只想好好休息,卻是最晚拿到鑰匙的人。
只剩下她一個人和領隊,而領隊跟旅館的服務生不知道在講什麼,連在地的導游都受不了,說一聲『晚安』就往樓上奔去。
餅了半晌,領隊一臉抱歉地走了過來︰「抱歉了,今晚我有事情,沒辦法跟你同一房睡。」女領隊抱歉似地說著,「我有叫旅館給你一個較優的房間,讓你可以好好地休息。」她可不能說︰有人給她一些資金,讓她可以在賭城好好的玩一玩之類的話。
「你是說,今晚房間里只有我一個人而已?」樊硯婷再次求證問道。
「你會怕嗎?」領隊心虛,打哈哈笑著。
「不會,只是……」錢呢?她可不要因此多付一些費用。
「不會就好。」領隊貿然打斷她的話,連珠炮似地說道︰「電梯就在那里,房間的號碼在鑰匙上面,剛才已經告訴大家因為時差關系先休息。若想小賭一番,待會可以下來玩玩,明天才會有我們所計劃的旅程,我的房間在15066,你若有事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早點休息,明天見!」她說完就一溜煙就走了,看她急急忙忙的樣子,仿彿賭癮發作似地,
樊硯婷訝異地看著她的舉動,從來不知領隊可以這樣子,看來自己所找的這間旅行社的品質不怎麼好,才容許這樣的員工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