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叫魟魚,你別看它像個圓盤,沒什麼攻擊性的感覺,可千萬別讓它掃到啊,它尾巴有毒刺,被它刺到,輕則全身灼痛、嘔吐月復痛、頭暈、陷入昏迷,嚴重的話會死,不論大小都是有毒的,看到它們過來要閃遠些。」柯盛嵐往另一處珊瑚礁游去,「你知道的,澳洲的鱷魚先生史蒂夫。厄文就是被魟魚刺死的。」
「原來如此,言歸正傳,盛嵐啊,你說我會不會……啊——」花穎還想問她對一些事情看法,突然間發出一聲尖叫,整個魂便消失在柯盛嵐眼前。
花穎才剛回魂,便感覺到有個重物壓在她身上,猛地睜開眼楮,赫然發現有個體型壯碩的男子趴在她身上,正撕扯著她的衣服。
她尖叫,用力地踹這個正要非禮她的男人。「啊!放開我,住手,你要干什麼?!」
她的反抗並沒有讓那男子感到慌張,反而露出森森的白牙邪惡地道︰「你繼續叫,叫到死也沒有人會來救你。」
「放開我!」
「是嗎?」一道宛如地獄使者嗓音的森寒聲音響起。
這個企圖侵犯花穎的男人隨即被人從後面提起,一把甩在天牢堅硬冰冷的牆壁上,再狠狠摔落倒地,口吐鮮血無法動彈。
看清來人後,花穎整個人松了口氣,眼淚奪眶而出,圈著岳的頸子大哭。「岳、岳,我好怕……我以為……」
「別怕,別哭,沒事了,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岳吻著她滂沱的淚水,柔聲哄著飽受驚嚇的她。
幸好他突然想到可以趁著皇上還沒下令,拿著二品以上官員的令牌進出天牢,這才趕緊過來看她,否則明天一早,他恐怕只能幫忙收尸。
他月兌下外袍,罩在她被撕毀的衣裙上。「先套上,一會兒我讓人拿干淨的衣物進來讓你換。」
「嗯。」她穿上他的外袍。
苞著岳一起前來的手下,走到那名企圖非禮花穎的男子身邊,一腳將趴在地板上一動也不動的男子踢翻過來,讓他正面朝上,卻發現那人不太對勁,模頸子查探,才發現他已斷氣了。「主子,這人已經服毒身亡。」
岳拿了燭火走過去查看,發現這男人摔落地面的當下就已經服毒。
以為這樣做就死無對證了嗎?那也太小看他岳了。
會關進天牢的人通常不是窮凶惡極,就是得罪大官的人,因此看守天牢的獄卒一個個眼楮比任何人都還雪亮。
可明知花穎的身分是將軍夫人,還敢將一般監獄用在女囚犯身上的那一套骯髒齷齪的手法放在花穎身上,定是受了指使。
岳扯開這名男子的衣襟,發現里頭穿的是獄卒的服裝,又模出一封有著飄落花瓣圖樣的信封,裝著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岳冷眸微斂,看著那信封,再看向銀票上的大印,心底有譜了。
「把人處理了。」
「是。」手下扛著尸體即刻消失在牢房里。
「有查出來什麼嗎?」花穎急忙問著。
「還要再確定,如果我沒猜錯,應該是……」
「誰?」她被關進監獄已經夠悲慘了,竟然還有人想害她!
「這些事情你先不用擔心,我讓人幫你換間牢房。」岳揉揉她的頭說道。
「你告訴我嘛,這樣我日後也好防備。」她拉了拉他的衣袖,撒嬌道。
岳臉色沉了沉。「有可能是葉翩翩。」
「她有病啊,我跟她八竿子打不著,她為何一直針對我、陷害我?」
岳揉揉眉心後,抱起她往已經整理好的牢房走去。「這點我也不清楚,我會派人查的。」
花穎點點頭,任由他抱著她移動。「對了,你今天晚上怎麼會過來?」
「我去跟幾位大人討論案情,天色已晚,又不想回府,干脆到牢里來陪你,結果就遇上……」岳將她抱到一間整理得十分干淨的牢房,把她放在干爽的床榻上,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如何?使節中毒案查得如何了?」
听她問起案情進展,岳神情瞬間變得十分凝重,將從府衙謄抄出來的檔拿給她看,搖頭。「很棘手,沒有一點頭緒。」
「這是?」她借著微弱的燭光看著調查檔,「一切似乎都對我很不利……」
她眼楮突然一亮,將其中一張圖紙抽出來,拿到燭火邊眯著眼仔細的看著,問道︰「岳,這一張圖是什麼?」
「這是現場圖,尸體旁邊放著一個水盆,里頭養了一只像盤子的魚。」岳解釋道︰「派人問過其他使節,他們說這魚是死掉的這位使節在漁港買的,那晚晚宴結束後,那個使節還曾經跟同行的人提過,打算讓客棧的廚子幫他把這魚煮了當宵夜,結果他沒這口福,還沒嘗到就死了。」
花穎這時想起了她跟柯盛嵐在潛水時,盛嵐特別提醒她有關毒刺的事情。
「岳,你看過這魚,它是圓形的,後面有一根長長的尾巴是嗎?」她激動的再次確認。
岳點頭。
「我知道使節是怎麼死的了,我知道要怎麼證明我跟所有伙計們的清白了。」花穎興奮地大叫。
「你知道了?快說,是如何知道的?」
「岳,這魚叫魟魚,你趕緊派人去買一尾,然後找仵作去驗尸……手,驗死者的手,應該可以找到毒刺。」
「你的意思是使節的死跟這魚有關系?」
「是的,這魟魚有毒……這里,你看,這地方有一根刺,那個使節應該是被魟魚的毒刺給刺到才會中毒身亡。」她用力點頭,指著他畫的那張圖。
他驚喜的看著她,用力將她抱進懷中,心疼的吻著她的臉頰。「穎兒,你再忍耐一晚,明天早上我就來接你回去!」
翌日。
一大清早,負責審理此案的幾位大人跟仵作便被岳挖起來,被逼著再次為那個使節驗尸,結果真在他右手的虎口上發現了那根斷掉的毒針。幾經查驗,也在那尾還養在水盆里的魟魚尾巴上發現斷了一半的毒針。
為了證實使節確實是被魟魚刺死的,岳讓抓了只老鼠,當著眾人的面將今早在港口買到的那尾魟魚的毒刺刺進老鼠身體里。
不多時,老鼠便渾身抽搐,中毒身亡。
一切證據都顯示這位使節是死于自己的口月復之欲,花穎及所有無辜入獄的人,當天便全部無罪釋放。
花穎走出天牢時,岳已經站在獄門外。
一看見她走出來,他便向前牽著她手。「我們回家。」
第十六章殘害龍子(1)
皇宮。
葉翩翩在宮娥的引領下來到葉貴妃的綴霞宮,早早接到通知的宮女已在宮門外等候她。
雖然她對後宮的格局早已經一清二楚,閉著眼楮都能走到目的地,但母親這一次是正經八百的遞折子請旨入宮探望貴妃娘娘,因此她也只好做做樣子,跟著宮娥一同前往貴妃娘娘的寢宮。
「見過二小姐,二小姐這邊請,貴妃娘娘已經在等你了。」領著她進入綴霞宮的是葉貴妃的貼身丫鬟芳華。
「芳華,娘娘現在身體如何了?」葉翩翩邊走邊小聲地問著全家人最關心的事情。
斌妃娘娘是她大姊,入宮兩年,好不容易懷有身孕,現在全家的希望都放在貴妃娘娘的身上,命人小心謹慎地照顧著,眼看已經平安度過五個月。
沒想前幾天竟然差點流產,爹娘急著想馬上進宮探望貴妃娘娘,可皇後娘娘卻以為保護皇家子嗣,貴妃娘娘此刻不宜見客為由,回絕了所有要探望貴妃娘娘的人,直到今天才準親人進宮。
沒有想到,本要進宮的宰相夫人卻在出門前扭傷了腳,只好讓葉翩翩代為進宮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