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帝 第4頁

「哇啊啊,香香,你不認我倆從小定的這門親就算了,竟然還說出這麼狠毒的話……俗話說最毒婦人心,我我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你見識到了就快滾啊!」

香香吼出來,順便還想跳過去賞他一腳、助他一臂之力,誰知,動作太大,她自己先摔倒了,哎喲!她大叫一聲,從莫名其妙的夢中醒來。她擦拭掉額上的汗水,傻愣愣地呆坐了半響。突然,她像是想到什麼,一把掀開被子,速度神快地跳下床。

快快快,她快來不及了,她又要被安公公罵了,快快快快快!

手指飛速地盤上花後。哎喲,怎麼這麼多後子啦!跳跳跳地穿上秀鞋。還好。她已經被皇上徼不用穿那可怕的「花盤底。」靈巧的手飛速地梳頭,沒多久,漂亮的燕尾髻完成,戴上相互的花鈿,插上太後親賜的點翠珠花,她快速洗臉漱口,匆匆喝了一碗水後,風一般地沖出門。

罷出門,才轉個彎,就在于且個小太監哭喪著臉朝她迎來。

「哎喲,香香姐,你都睡到幾時了,皇上若是晚了上朝時辰,你等著被安公公剝皮吧」。「小順子,安公公呢?」香香一听,腳下的步伐邁得更快。

「安公公昨晚扭著腰了,皇上特命他在床上躺著,我們又不是不要腦袋了,誰敢去拜拜他老人家啊?」小順子一急就開始碎碎念,「香香女乃,你簡直是在害我們嘛,明明知道除了你,皇上不要任何人服侍的——」香香不耐煩地打斷他,「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皇上的朝服都準備好了沒?」

「準備好了」

「用香燻過了?」

「燻了。」

「今兒個有些冷,燻貂圍領可拿出來了?」

「昨日你不是自己已經拿出來了?」小順子瞪她一眼。她拍拍腦袋,「抱歉,我一時急了,忘記了。好啦,好啦,你別瞪我了,要是皇上罵你,我給你擔著不就行了。」

切,什麼擔著,皇上那麼寵你,安公公也不敢動你一根手指頭號,最後倒霉的還不是我?小順子嘀嘀咕咕,沒敢把話說出口。香香知道他在背後偷罵,裝作沒听見,腳步在要踏進西暖閣給了他一個鬼臉。

「再偷罵我,我就跟皇上告狀。」

小順子嚇得臉都白了,愣在原地雙腿打顫。瞧那呆樣!香香滿意地回身,準備面臨艱巨的任務——叫愛賴床的皇上起身。

炭爐上的火正旺,擱著長嘴金壺。香香熟練的提起金壺,走到洗手架前,往金盆里倒水,小心兌了此冷水,用手試了試,水溫略高,把帕子放到水中打濕,擰吧。她拿著帕子,往皇上龍床去,龍床最外轉的紗幔已經被系到現金邊金色龍柱上,她啃上紅木腳踏,把金鍛床帳的一邊掛在帳色上。

呀!皇上又踢被了!香香臉蛋一紅,景灝赤果果地趴在柔軟的大床上,他睡覺有怪癖,再冷的天也不愛穿衣服,她抗議過幾次,他說絲綢床單和被套好滑,他喜歡皮膚在上面磨擦的感覺,她說會得風寒,他也不听。她晚上伺候他寬衣,不給他月兌褻衣,第二天,他照樣光溜溜。反正說了也不管,她只能順著他,誰叫人家皇上最大呢!

香香把蠶絲被拉回來,蓋住景灝的身體。她坐到床頭,用熱帕子為他淨臉,一邊輕搖他的肩。「皇上!皇上該起身了。」

他不動如山。「皇上,您上朝要晚了耶。」景灝皺皺鼻子,沒有把臉埋進枕頭,因為勤快的香香正在用熱帕給他擦臉臉擦好了,他閉著眼楮,主動把手伸出去。香香咯咯笑逐顏開出聲來。柔順地給他擦手。皇上這麼大的人了,還跟著三四歲的娃兒似的,對于起床是能拖一刻是一刻,火不燒到,他就不知道急。

瞧這時辰,早膳肯定是沒有時間弄了。

香香使出必殺技,貼到景灝的耳邊小聲說「皇上,您再不起來,我就把小順子叫進來,當著他的面,把您的被子掀掉……」

以往這個時候,他早就跳起來了,因為皇上最最討厭被人看到自己光,可今天,他不動就是不動。

咦?這麼鎮定?

沒關系,她還有最後王牌。

「皇上,別怪香香沒提醒你,皇後這兩天,每晚都派人向奴婢打探您好的去向,還有皇貴妃,動不動就叫奴婢去她宮里吃茶拐彎抹角地讓奴婢晚上‘捧牌’的時候,把她的綠頭牌子放在最前面,啊,還有懿嬪她……」

「好了、好了,算騰服了你這小丫頭。」景灝睜開鳳眸,帶著無奈的笑意起了身。「哼,皇上早這樣不就成了,浪費了奴婢好運麼多口水。」香香嘟起小嘴,把床頭矮幾上,用琺瑯瓷盛著的漱口露捧給他。

景灝接過來,吞一口,在嘴巴里咕嚕兩楮,把水吐進她捧著的玉盆里。

「你這個小丫頭,明知道朕討厭睡別的床,還這樣威脅朕?」接過她手上的褻衣,等她前線過身後,他快速穿上褻褲。

「香香可不敢,是皇上太愛賴床了,香香是為了皇上的威望著想,哪能讓好運班一、二品的大員等得太久?」

一張小嘴振振有詞,大道理說得比他都響亮。時間上接到恰恰好,景灝剛把褻褲穿好,她就轉回身,服侍他穿上褻衣。

香香手巧,動作又快,不一會,也把他的辮子編好最後把他的辮梢結寶石墜。好,完成。「小順子,把皇上的朝服捧進來。」

幾個小太監,分別捧著朝服、朝冠、朝珠、披領走進來。

「幾時了?」景灝隨意問。伸出後,讓香香給他套上朝服。

小順子捏了把冷汗預感自己要倒霉了。

「回皇上的話,已過卯正三刻。」

景灝一听,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你是怎麼當差的,現在才過來伺候?如果朕上早朝遲了,你擔待得起嗎?」

小順子立刻哭喪著臉跪下。「求皇上饒命,奴才下次不敢了。」

景灝這會才知道急了,一急,脾氣就壞,嘴巴就不饒人。

「難道這個龍極宮就只有香香了嗎?她不來伺候朕,你們就當朕死了嗎?」

「皇上饒命、皇上命。」這下子,龍極宮里里外外幾十名太監全跪了下去。

小順子更覺得冤枉,全宮每天起得最早的就是他,皇上說過,香香早上不用起太早,所以他不敢去叫香香,皇上還說過,除了香香,誰進來喚他起床,他就踢誰的。

這這這,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今早,也是香香起晚了,才會出這親的事嘛。為什麼皇上誰都罵,就是不罵香香呢?

皇上好偏心喔!

香香幫景灝戴上披領,繞到他身前,為他掛朝珠。斜眼看跪在地上、頂著張苦瓜臉的小順子,心里悶笑到不行。她一邊給皇上整理衣服,一邊笑,「好啦,皇上您就別再生氣啦,氣霈了龍體奴才們可擔待不起,他們也知道錯了,皇上您就饒他們這次吧。」

既然香香都開口求情了,景灝也就不多說了,他低頭催促一直在他身前身後打轉的小人兒。「香香,好了沒?」

「好啦,好啦。」

香香的小手一從他身上松開,他就迫不及待地往外走。

「還跪著做什麼?還不快點給皇上傳轎?還想被罵啊!」香香「好心」地提醒小順子。

小順子趕緊爬起身,活像身後有鬼追似的,一溜煙跑出西暖閣。

香香倚在門前,看皇上心急火燎地往外趕,心底偷知。真是的,早一點起來不就好,咦?不對,啊呀……「皇上、皇上,您等等。」她趕忙追出來。景灝雖然趕著上朝,但還是停了下來。「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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