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課中專心愛 第18頁

明明那天已打定主意要讓那個死小表收好人卡收到手軟,結果到頭來被說服的人反變成了她?有沒有搞錯!

那晚離開了學校,許商騫堅持要送她回家,尤曼縈拗不過,只好依他,于是他跟著她上樓,將她送到家門口。

離去之際,他的指尖輕輕踫在她的臉上,她有些困惑的問︰「干嘛?」

「你的臉紅紅的。」他眉一挑,「和我在一起很緊張?」

廢話!不過她打死也不肯承認,咆哮道︰「白痴,我這是被你給氣的!」並砰的一聲,在未泄漏更多心思以前狠狠甩上門。

那天那種心髒彷佛就要不受控制地怦然躍出胸口的感覺,至今依稀仍存在她體內。尤曼縈覺得不妙,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她就要被他那過于強烈的感情所主導,作出令她後悔一生的抉擇來。

她是真的怕了他,怕了他那熱烈且毫不掩飾的情感。

所以盡避知道自己這樣臨陣月兌逃實在很沒膽,不過識時務者為俊杰,她最後仍硬著頭皮借口近來上課時數增加,以無力負荷為由向主任表示決定辭去家教,並請他另覓人選。

當然,這件事她也向許商央提了。

「是因為你和商騫正在交往的關系嗎?」咖啡廳里,听了尤曼縈的話,許商央不贊同地擰眉,如此問道。

尤曼縈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天老爺,這可真是誤會大了啊!

「不是的,我和他……我和商騫並沒有交往。」

她欲哭無淚,絞著手指,向許商央大致說明她和許商騫之間可說予人听的經過。

盡避她可以擔保自己絕對沒有誘惑許商騫的意思,可是事實擺在眼前,她慚愧地俯首,「對不起,我失去了一個作為老師的資格。」

「所以你的意思是,商騫喜歡你,可是你並沒有那樣的意思,是嗎?」

尤曼縈頷首。她微紅著臉,知道要說出接下來的話需要多少勇氣,然而真正到了說出口的時候,不可思議的是反倒不那麼緊張了。

「其實,我喜歡的人……是你。」

許商央愣住。

分明是告白的當事人,可是尤曼縈的態度卻顯得異常平靜,就好像對一個很好的朋友說「我好喜歡你」一樣,內心奇異的連一絲該有的波動也沒有。

盡避心跳快了些,可是相較于那晚在山上和許商騫在一起的時候,現在的速度只能說是小case。

結果,才剛告白完,便發覺氣氛似乎陷入尷尬,尤曼縈只好模著頭嘿嘿一笑,「呃,我也只是說出內心想法而已啦,你不用因此有什麼壓力。該怎麼說好呢?那個……」

許商央露出微笑,打斷她的話,「既然這樣,要不要干脆和我交往?」

……她剛剛听到了啥?天音還是她幻听?

「什麼?」尤曼縈慢半拍地叫出聲。

相較于她的詫異,許商央仍面帶微笑,「我現在並沒有交往的對象,怎麼樣?」他手一攤,一副「任君選擇」的大方模樣。

什麼怎麼樣?是問她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嗎?尤曼縈還是傻,明明該是令她欣喜若狂的提議,但現在她听了卻是一頭霧水。

她困惑地道︰「可是……你並不喜歡我吧?」

「喔?何以見得?」

何以見得?老實說,她也說不太出來,但她就是知道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餅去她並不懂得分辨自己的心情,然而現在她已可以明確的感受出其中的差異。喜歡一個人、被一個人所喜歡似乎該是一種更強烈的情感,就好像許商騫那樣。

到頭來,她還是不自覺想到那個小表,明明想要忘記的,偏偏就是辦不到。

結果,尤曼縈還是沒有接受許商央的提議。

直到回到家,她洗好澡躺在床上後才開始後悔,她是白痴嗎?分明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呀!

「我真是笨啊!」她抱頭哀號,躺在床上滾啊賓,後悔自己沒有好好把握。

但問題是,若情況再一次重來,她知道自己還是會那樣做的。

至少在這個時候,她放不下那個死小表,那個口口聲聲說喜歡她,願意為了她成為男人,甚至甘于做一個替身的……小表。

思及此,她吐了口氣,憤恨的說︰「那個死小孩知道了最好感激涕零!」

反正她已辭去家教的工作,和他應該是不會再有接觸了,而至少在這段期間,她想好好珍惜那個人這般喜歡上自己的心情。

也只是這樣而已。

于是日子再次回歸平常——至少她是這樣期待的。不料就在提出辭呈兩天不到,這天晚上她自補習班上完課回來,卻看到一個等在她住處樓下的高大身影。

她下意識的喊了聲,「許小弟?」

許商騫听到聲音,轉身走向她。「昨天星期四,你沒有來上課。」來的是另外一個他完全不認識的大學生,自對方口中得知尤曼縈已辭職的消息,他在訝異之余只感覺到強烈的怒火中燒。

自知有愧的尤曼縈見到他陰暗的表情,有些尷尬。「我已經辭去家教的工作了。」

「可是我不記得你有告訴過我這件事。」許商騫手叉腰,高大的身軀逼近她。「喔,我懂了,因為對方比你小,所以你連一句該說的話也覺得沒有必要說,就這樣消失不見,你不覺得你很過分?」

許商騫字字句句都是刺,被刺中痛處尤曼縈啞口無言,可是她仍辯駁,「雇用我的又不是你!我和你哥講好不就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的感覺怎麼樣,一點都不重要?」許商騫步步進逼。

「我沒有那個意思……」尤曼縈不住往後退。不行,她不能這樣,她要堅持自己的立場啊!「你很煩耶!我都已經說了我不喜歡你,也已經辭去了你的家教,我的意思怎樣應該很明確了吧?」

話才剛吼出口,便看見許商騫瞬間僵住的臉,尤曼縈不由得一震。糟,她不會是說得太過分了吧?

「那個……許小弟……反正……我的意思是……」

許商騫瞅著她,「什麼?」

「我的意思是……」這要她怎麼說啦!「那個……」罵人她在行,可是若要好好解釋自己這一刻的心境,她是真的詞窮啊!

遲遲等不到她的下文,許商騫的表情在這一刻徹底扭曲。他不快地嘖了一聲,「了不起?直接說啊!說看到我你覺得很煩,我這樣糾纏不休讓你很不愉快!只因為我年紀比你小,所以連直截了當得到一個回答的權利都沒有嗎?」

不,不是的,她不覺得他煩,也不覺得不愉快,更不覺得討厭,就是因為這樣,她才無法像過去那樣明確而果斷的拒絕,只能用這種落荒而逃的方式面對。她明白自己這樣很孬,拖拖拉拉的也不符合她過往性格,可是……

「我不可能那樣說的啊……」

「為什麼?」

這下尤曼縈無言以對。

因為她和他太相像,似乎連性子都是一樣的。明明渴望有人陪伴、肯定自己存在,卻又倔強地以為靠自己一人便可以輕易地活下去。看到他和過去的她一樣蒙著頭一古腦地干著傻事,覺得這樣的他很可愛、很值得憐惜,所以舍不得傷害他,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可是許商騫不懂她這樣的心思,只是一味想要自她口中確認,他可以接受被拒絕,但無法忍受自己徹頭徹尾不被當作一個男人看待。

「為什麼我不行?就因為年紀比你小,所以你連考慮也不願意?」

看到他這副慌亂得近乎失去理智的模樣,尤曼縈語塞,感覺自己本來就不算堅定的意志在他的步步進逼下逐漸出現裂縫。這樣不行,這樣絕對、絕對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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