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男曬恩愛 第3頁

「學藝,你跟湯恆換一下位置。」

鄔小蔓心想湯恆一定是不想讓她在背後盯著看。她也一樣,光想就覺得有如芒刺在背。但這家伙很敢講,而他爭取到了。

她安靜收拾起個人物品,加入調換座位其中一員。

當他不存在……在新位置坐定時,她在心中如此告訴自己。

但就在她認為自己就要忘了有這號人物時,某人的長腿不知無意或有意地踢到了她的椅子,力道大到椅子連人都震動了下。她頓時分心,這一震也重新提醒她,後頭可是坐了位「新」同學。

她深呼吸,努力忽略椅子遭踹的不悅,再度眼關、鼻關、耳關……總之能關的全都關一關。

湯恆臉上就明寫著「戰斗」兩字,爭執只會勾起這種人的戰斗欲,她隨便就能想像他有多少理所當然的理由,例如腿太長。她沒打算和他做無意義的爭吵理論,也不想領教他那票愛慕者的口水。

她只需要做聰明人的選擇—

忽略他,就對了。

球賽後的慶功宴,一伙人擠滿了壽喜燒店的一塊區域,大伙開心吃飯聊天。

聊過一輪比賽相關的話題後,幾個坐在鄰近的三五好友也各別聊起了其他生活瑣事。

「阿恆,坐在學藝後面還適應嗎?」倪安斌問。

湯恆手上筷子幾乎沒停過,菜及肉來者不拒,他不斷地吃,聞言還連吞了好幾片肉,才回道︰「勉強。」他唇角勉強扯了扯,皮笑肉不笑。

坐在那婆娘後面已經兩個禮拜了,除了收作業時還是會看到她那張死人臉外,平時那婆娘也不會轉頭和他打照面。兩人算是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沒好感,都極力避免接觸。

「奇怪,你和她到底是哪里不對盤?」倪安斌至今還是搞不懂。

「我啊災。」她給他臭臉瞧,他也不給她好臉色看,不知道從哪時候開始就暗潮洶涌了。

「你們很奇怪耶。」

「她才奇怪吧!」他咬著肉,口齒不清,堅持辯駁。「老是那張好像我欠了她幾百萬的臉,誰看了心情會爽呀?」

「她對每個人都那樣。」祝伯曄跳出來說句公道話。

「屁,她和那個胖子就不會。講到食物就眉開眼笑。」他不爽地哼哼。

一個班級就那麼些人,就算不特別注意也會知曉誰和誰是同一個圈子。

倪安斌翻眼望天。「留點口德吧,說不定久了以後你們可以處得不錯。」

他露出一副「殺了我比較快」的表情猛翻白眼,之後埋頭繼續吃。吃撐了,同行的隊友又重起新話題說說笑笑,也有跟著他們征戰的「啦啦隊」加入了他們的圈子,那些打扮可愛美麗又笑容甜美的同學及學姊妹在他們這群男生間穿梭談笑,場子一路熱絡,直到續攤後的最終散場。

得獎凱旋,禮拜一的早會上,籃球校隊一行人上台接受了表揚及全校師生的掌聲,一場比賽完整劃下句點,接下來又是新的挑戰。

湯恆一大早就哈欠連連,經過周末高強度、高刺激的賽事後,現在他對任何事情都懶洋洋的,更別說無聊的上課,他也只能努力不讓自己睡著。

台上老師口沫橫飛,他一手撐住下巴,意識早不知神游到哪去了。

他視線無意識地盯著前方,突然注意起了身前鄔小蔓制服底下的內衣肩帶,透過米白色夏日布料,內衣輪廓十分清晰,那麼一瞬間,他有股想彈她內衣的沖動。

但他也只是亂想,在發神經前他不會兌現舉動。兩個禮拜來他們「相敬如冰」的結果他還算滿意,沒有一開始他以為會有的大戰,這女的也算能忍,他幾次故意踹她椅子都沒反應。

對方都表現出不戰的意思了,他也不會真的故意找碴。他們雖互看不順眼,但這點自制力他還有。

更何況那舉動只會讓他像變態。他無聊地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撐到下課,他咚地立即趴倒補眠。

昨晚明明睡滿八個小時,但就是累,誰知道在累啥。反正累了就是得睡,他睡得理直氣壯。

鄔小蔓在下課鐘響後站起身,目不斜視,完全沒看向後方,直直地往前,由前門離開了教室。這已經成了固定模式,她已經很久沒走後門了。

她和樂無美在門口會合,一起去了洗手間,再到福利社,才剛過完第一節課,一日漫長,得先準備好今日儲糧。她拿了瓶紅茶,又抓了包科學面,樂無美和她一樣,只是她還多買了顆包子。兩人戰果豐碩地回到教室。

依原路線,從前門踏入教室,鄔小蔓這才發現她身後那家伙在睡覺。

她搞不懂他哪來那麼多覺好睡,上課睡,下課也睡。更讓她不解的是這家伙的成績竟還不是吊車尾的那種。雖然沒前十名,但也一直在中段偏上游走,他那兩個搭檔中,更有一個是至今從沒掉出全年級前五名外的資優生。

與他們三個之前常窩在角落集體睡覺的舉動對照著實不可思議,如果睡覺就能睡出好成績,她大概也會願意嘗試。

不過,她很快地便把這疑惑拋到了腦後。這幾個家伙從來就不在需要她費心思理解的名單內,她又不是那些愛慕者或啦啦隊,想研究他們的行為,她只希望他們每回都能準時交作業,那就圓滿了。

上課,下課,不同科目師長的叮囑,偶爾會有學長姊或學弟妹結伴出現在教室門外—大部分都是為了找那三個愛睡覺的家伙討論事情或送來愛慕小禮物。時間就在這些日復一日的規律生活中,逐漸流逝。

第2章(1)

「八下,你腳怎麼了?」

見到出現後便按著腿,一臉痛苦坐在地板上,而沒進場練球的隊友,湯恆濃眉靠攏,和幾名隊友過去關心。

「作業沒交,剛半蹲了一節課。」綽號八下的同學痛苦申吟地回應。

「靠,你不會找時間寫哦!上面六節課你都在干麼」湯恆罵。

「我啊知!誰知道要交作業,我們早自習又沒進教室,全班早都交完了,我也剛才才知道!」

「沒人通知哦?你們班不是學藝收作業?」

「你以為每一班的學藝都像你們班那個那麼好呀?」八下一邊捏腿,一邊哀哀叫。「靠,要是我們班學藝也會一大早就‘搞岡’地來體育館通知我,我隨便拚也能把作業拚完,我寫字超快的好不好!」

湯恆聞言濃眉緊了緊。「不負責任……」他嘴里模糊地嘟囔了句,卻沒再多說些什麼。「腳沒事吧?下個月還有比賽耶。」

「沒事啦,讓我休息一下。」八下揮揮手,表示沒什麼大礙。

一小段插曲過後,所有隊友又回到場內練習。熟悉的聲響持續,直到大伙搞得全身汗水,筋疲力盡,才背起書包回家去。

平常的一日又過去了。

棒天,湯恆又是睡眼惺忪的來到學校。路上有不少同學或學長姊、學弟妹跟他打招呼,他有些認識,有些不認識,反正打國小起他就是個校園風雲人物,個性也和孤僻構不上邊,有人打招呼他就應個聲,一路強打起精神地爬上位于校內自強樓三樓的二年B班教室。

來到座位上,他書包一掛,人一癱,立即趴倒在桌上回去找周公下那盤未下完的棋。

早自習時間近了,班上同學越來越多,吵鬧不休,他充耳未聞,繼續熟睡,直到有人喚醒他。

「湯恆……湯恆。」

沒起伏的冷淡嗓音,重復喚了幾次。一直听到自個兒名字,湯恆終于轉醒。

「歷史作業。」

見他抬起頭,鄔小蔓也不在意他清醒了沒,簡潔明了地表示。他則是一臉剛睡醒的不爽表情,皺眉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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