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符咒師 第8頁

特訓、賺錢、買材料、制符……兩人忙得團團轉。

也幸好還有時間可以準備,否則依鄔一旻的懶人個性,身上的符只夠平時賺賺錢,要去比賽的話,頂多只能拚個參加獎,紅色警戒廢墟不只僵尸數量多,絕對可能存在變異品種,以她身上的符量絕對不夠用。

「安康,我們要換地點了。」今天準備上工前,鄔一旻跟安康交代了聲。

安康看著眼前毫不避諱、當著他的面換衣服的女人,面無表情的點點頭。

他也在換衣服。

兩人同住一個房間,這等寬衣解帶的戲碼常在上演,鄔一旻不拘小節,相處久了,安康也習慣了平常看待,安靜欣賞。

他的主子很美。

長手長腿,身段既剛強又柔美,是標準的練家子,更吸引人的是她那懶到氣人的氣質,慵懶悠哉,一舉手,一投足,看似柔弱無力,卻又強勢得致命。反差極大卻又意外融合,形成了她個人獨特的氣質與魅力。

平時生活的經驗讓安康相信,自己沒有欣賞美女的習慣,眼前這個是例外。朝夕相處,他覺得自己該已麻痹,卻又常常在不注意的時候,望得出神。

很快地,換好衣服的鄔一旻走到他身前。

她工作時總是穿著符聖堂的白色道袍,道袍有不少放符的暗袋,從衣內到袖口都有。她腰間又別了不少空麻袋,外加那把叫作桃妖的劍。

安康則是一身與她款式類似的黑袍,她在他身上模了模,確認他袍內還有吸水性超強的衣裝。為避兔被人發現這鬼僕會流血,每次上工她都會仔細檢查。

「穿厚一點。」她在他胸前模了模確認,更像在吃豆腐。

「兩層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呀!」就算她相信他的動作夠迅速,可也不想有什麼鬼機構上門跟她搶人去研究。

他只好褪去外袍,又在里頭套了件衣服,把自己包得像顆粽子般鼓脹,鄔一旻這才滿意地點頭。

「走吧。」她檢查完了,率先走出家門。

結果證實鄔大師的小心沒錯,這日安康渾身傷口地回到家。

「小子,知道什麼叫量力而為吧?」

「……」某傷患轉身面壁不回應。

「動什麼,給我轉回來!」鄔一旻賞了他的背一巴掌,她正在幫他上藥。

身上多處撕裂及燒燙傷,小腿及大腿還各被咬掉一塊肉,安康身上相當熱鬧。

「很勇猛嘛你,大傷小傷不斷就算了,今天是打算直接蒙主寵召了是不?小心哪天還得我把你扛回來。」她絮絮叨叨念個不停。

廢墟依警戒等級共分白、綠、黃、橙、紅五等,原本鄔一旻和安康都在綠色深處或黃色邊緣游走,但為了接下來的比賽做準備,這對主僕開始往黃、橙色警戒的廢墟跑。

餅了黃色警戒,每上升一級,危險程度都是以高倍數成長。

安康當初是在綠色警戒廢墟中生活,那里的僵尸類型及密度和黃、橙色警戒廢墟根本不能比,以前的他可以逃跑,身上還是會搞出傷口,現在他不但跑不得,還得硬著頭皮上,消耗程度可想而知。

這段日子來他身上大小傷口不斷,但今日特別淒慘,上衣全成了碎布渣,還是鄔一旻像當初撿到他那樣,拿了塊黑布將他包住帶回。

真的只差沒讓她扛回來了。

安康一臉郁悶地轉身面對她。

「獸型僵尸大多有集體行動意識,你想跟他們耗,多少也得跑著周旋,誰像你這麼勇猛埋頭猛磕?」

「……」裝死。

「我使符可以跑得遠遠的,就算你跑,也不見得跑得贏我,你是傻了一直杵在原地做什麼?叫你退你還裝沒听見,你欠咬皮癢還是不想活了?」

「……」閉眼繼續裝死。

「該退就要退,能力不夠,一日兩日,總會越練越熟,沖在前面不是英雄,叫趕著投胎!你當我這身技術是硬磕磕出來的呀?老娘我才一條命,十條都不夠磕!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量力而為呀?知不知道知不知道知不知道呀?」

「……」噪音就在耳旁,裝死很有難度,安康終究不敵。「……我會擋住。」

簡單四字讓鄔一旻眼角抽搐,到了嘴邊的話一時間卻卡在喉間。

「我會擋著。」他的眼神瞟向她手臂上被劃出的一道淺痕,再度重申。

這句,不知是承諾,或是對自己的要求。

他聲音很低,語氣中的堅決卻難以忽略。鄔一旻本來還想念他幾句,卻開不了他是鬼僕,保護主子是他的堅持,他們兩人都在做同樣的事。

她憋得難受,在心里默默嘆了口氣。

「躲我後面我也不會笑你。」最終,她半叨念地說出這句。

接著只是繼續替他那愈合迅速到不需藥品的傷口上藥,繼續叨念注意事項,繼續在夜晚爬上不屬于自己的那張床,把他當成枕頭,也張開自己的雙手,如母雞護住小雞地與他依偎共眠。

一切舉動依舊,就是不再對他搏命的行為表示意見。

「安康,你是不是長高了?」

「好像。」正在做手工藝的安康點點頭。

幾個月的特訓下來,他身上肌肉長了不少,感官變得更敏銳、靈活,身長好像也抽高了。

「很好很好,高一點,壯一點,養肥點再殺才劃得來。」她搗著巫婆毒藥似的制符藥鍋,喃喃自語。

「……」安康的修養在鄔巫婆的訓練下越發的好,都快成仙了。

「砰!」

下一秒,無預警地,一股強烈爆炸氣浪掀翻了物品。

幾乎同一時間,安康護住了身旁正在處理的材料,他來不及看見如仙女散花般紛飛的滾燙液體,只听見熱氣奔騰的聲響,也沒能幸免地被濺了一身藥劑。

待氣浪過去,他臉色鐵青地站起身,看向那個被炸飛幾公尺、跌坐在地上的女人,一個字也說不出來,接著立即上前搶救還能用的材料。

「哈哈哈……意外,意外意外。」除了模樣狼狽,鄔一旻像個沒事人般拍拍站起身,也加入了搶救行列。

「哎,安康,有沒有事?」她冒出良心詢問。

「沒。」他聲音冷峻。

但材料有事。

他飛快收拾整理。幸好這次波及的材料不多,雖然近來收入頗豐,但他還是對毀掉的材料心疼不已。

這些大多是他做著手工,一點一滴親手積攢起來的,不只是錢,也是他的心血。

皮不痛,肉在痛。他沒被炸傷,卻心痛。

「哎唷,笑一個嘛!」在整理的當下,她還能笑著逗他。

他沒哭出來就不錯了。安康心想。

「人死不能復生,材料也一樣,塵歸塵,土歸土,順應自然,不能強求。安康,你得放寬心。」

「……」

「而且我懷疑剛才的材料有問題……」

「鄔、一、旻!」他終于忍不住咬牙吼道。炸了材料,現在還想賴他買到不良品嗎?!她能不能再無良、再無賴點!

「哈哈,安康,你難得叫我名字耶!」他真想劈昏自己!

無論鄔一旻「安慰」的手段如何,她都很成功地將安康從失去材料的悲傷中拉了出來。

後院嬉鬧持續,卻在此時傳來門鈴聲。

鄔一旻進屋去看是誰來了,沒多久又回到後院。

「記者。」

听見記者二字,安康默默地放下手邊工作,換他走回屋子乖乖去趕人。

兩人幾個月來密集在各廢墟出入,一人一鬼僕的特別組合引來關注,有媒體找上門想要采訪、制作符聖師的專題報導。雖然她想藉由曝光打響符聖師的名號,但符術需要天分,現令環境大抵還是以新科技為主流,古門派還在起頭,媒體也喜歡把術者當成奇人異士不斷追問。道不同,說了也不懂,反而還被亂下注解,有點氣性的術者都不會願意這樣鬧騰,鄔一旻亦然,于是很干脆的拒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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