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男的惡趣味 第2頁

當然他沒那東西。否則他每年一次的例行性健檢早就檢查出來了,醫學界也會為之沸騰。

他面帶微笑,抱著她進到休息室,請飯店人員通知醫務室後,再度回到休息室內。

這是一家國際連鎖飯店,在打入台灣市場時,標榜的就是他們有二十四小時駐診醫生,隨時可以應付突發狀況。

「稍等一下,醫生等等就會過來。」

「嗯。」鐘欣怡點點頭,安靜端坐。

她已自行月兌掉腳上的美麗新鞋,稍微扯動到腳踝,刺痛令她眉間緊縮,但就只有那一瞬。

之後她又忍痛嘗試轉動腳踝,成果不太理想,一股椎心痛楚直襲腦門,額上逼出冷汗,她當機立斷放棄測試自己的耐痛程度。

或許是跌跌撞撞習慣了,她對痛覺向來遲鈍,這回感受如此強烈,肯定扭得相當嚴重。

錢貫杰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看著她緊咬下唇,似乎努力忍痛的模樣。

「在我面前用不著裝柔弱,我不會安慰人。」剛才還能笑,現在才裝痛似乎慢了點。

鐘欣怡聞言抬起頭來,眉心微擰的看著他。

他朝她微笑,她看了他幾秒,一會放松,吁了口氣。

「哥跟我說過。」她突然冒出這句。

「嗯?」

「他說你私底下很有攻擊性。」還有好猜忌、不容易相信人、神經質等。

一言以蔽之,這男人舉止慵懶,像草原上吃飽喝足的大獅子,只要別人不踏足他的守備領域,他看起來絕對像個紳士。

他笑了出來。「真不愧是我們公司的第一業務。」形容得真精準。

「如果你心情不好,我們就別聊天,井水不犯河水。」她疲憊的垂斂眉眼。

腳上的痛楚耗掉她不少精神和體力。

「我看起來心情不好?」這小妞言下之意是他現在是在耍脾氣?

「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蟲,怎麼會知道你心情好不好?」抬頭,她皺皺鼻,一臉莫名。「但你剛才的說法已經代表你不想聊天了,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意願,就不要聊啦。」

錢貫杰聞言一愣。「你沒生氣?」

她疑惑。「為什麼要生氣?」

第1章(2)

他挑眉。

對呀,為什麼要生氣?

原本以為這小妞突然間變得沉默安靜,是感受到他的惡劣態度所致。

誰知道她感受是感受到了,但卻是認為他不想聊天,就如他所願不聊。正常人面對這情況,應該多少會對他產生不滿、不安,甚至感到憤怒委屈才對,她的心情卻完全沒受到影響?

錢貫杰還沒做出回應,飯店的駐診醫生已經到來。

他將鐘欣怡的腳平抬檢視,問了不少問題。

「很嚴重哦。」醫生說著,本想試著觸診,才一踫就引發鐘欣怡的痛呼。

錢貫杰這才注意到她的腳踝在短短幾分鐘內,已將小腿及腳掌連接起來,腫得像支棒槌。她自己也後知後覺地嚇了一跳。

經過初步的冰敷固定,鐘欣怡在飯店安排下又轉到醫院,而懶得回去吵鬧婚宴現場的錢貫杰,將情況報告給今日新人後,便自願陪伴她到醫院。

正好伴娘伴郎各缺一位,平衡。

到了醫院,檢查結果,骨頭沒問題,確定是韌帶撕裂。原本還一度以為這小妞裝痛,短短不到一個小時,錢貫杰有了新的認知。

鐘欣怡這女人的痛覺神經絕對有問題,正常人早該痛到哀哀叫了,她卻只是咬緊下唇,最多再加上表情扭曲。

「你不會痛?」見她跛腳一跳一跳,看得他這個旁人很痛苦,他干脆抱著她,暫時充當人肉輪椅。

「很痛呀。」沒見到她汗都飆出來了嗎?

「看起來不像。」活跳跳的。「我看你也不用回去了,直接回家吧。」

「今天是大哥和瑤瑤的婚禮耶!」怎麼能缺席!

他抱著她往醫院外走,準備去攔計程車。

「反正你回去也當不了伴娘了。」

「又沒關系,我可以坐著吃飯。」

「你回家還不是一樣可以吃飯。」就算躺著也沒人管她。

「重點是參與!」誰管能不能吃飯?

「從籌備到現在,參與的還不夠?」他不是當事人,看著人在他面前轉就快被煩死了。

「那是過程,今天才是重點呀。」她皺眉瞪他。「籌備那麼久就是為了今天,要等看到大哥和瑤瑤站在門口送客才是完成。」

撇撇唇,錢貫杰一臉不以為然。「隨便你。」

他攔了計程車,將手上的家伙塞進後座,自己則坐到前面,報了飯店名稱。

回到會場後,她就坐在位子上吃東西、與人聊天,還能有說有笑,仿佛她腳上腫的那一個大包不存在一樣。

因為他們兩個剛才不在,旁人理所當然替他們留了相鄰的座位,錢貫杰坐在她身旁,幾度離開去幫忙處理各式雜務,直到婚宴結束。

在一群女性友人的幫忙下,她穿著美麗的小禮服,卻滑稽萬分地單腳彈跳,一路跳到門口,確認大哥和好友在門口送客的模樣。

本來還一臉幸福滿足笑容的她,看著看著,突然哭了。淚水糊了她的妝,但她還是邊哭邊笑,還能和親友們聊天應答。

錢貫杰在不遠處休息,目光跟著她,覺得鐘欣怡的言行舉止不只打破他原本對她的觀感,也超越他對女人所認知的範圍。

不會因為受傷就呼天搶地,也不怎麼在意形象,當然,她可能是過于遲鈍,但她一開始說他不想聊天的那句,又證明了她的敏銳,而且,沒因此有任何負面的情緒……

這女人要不是心機太重,真正的情緒藏太深,深到他看不出來,要不就是怪咖。他心想。

將杯內開水一飲而盡,他過去和新人講幾句話後,朝鐘欣怡站的位置走去。

「其他人還要留下來收拾,我先載你回去?」在一群女人面前,他舉止紳士地問。

鐘欣怡望向他一眼,一臉疑惑。「你不用留下來嗎?」

「不用。」他微笑。再要他留下來面對那些婆婆媽媽叔叔伯伯教授老師,他就翻臉了。

「好呀,麻煩你了。」她也回以微笑。

「等我一下,我回休息室拿個東西。你有沒有東西要拿?」

「要向佩芸拿我的手機和鑰匙。」

兩人簡單溝通過,錢貫杰負責跑腿去拿東西,回來後,鐘欣怡搭著他的肩,一跳一跳地往電梯走,直到停車場,人少了,他才又將她打橫抱起。

「等你跳到車那都天亮了。」

面對他總是夾槍帶棍的說話語氣,鐘欣怡似乎適應得很快。

「是我大哥請你幫忙載我的嗎?」攀著他,她面露不解的問。

「問這做啥?」

「你不喜歡我,」她語氣平鋪直敘。「所以你才不想和我說話。那要你載我回家對你來說就很痛苦。」

他睨了她一眼。「我們從剛才到現在說的話還算少?而且我也不記得剛才我有說過半句勉強。」

「剛才你陪我到醫院,是因為你不想待在這。現在婚宴結束了,你隨便用個理由都能先走,不一定要載我。」她臉上還是疑惑。

「你分析得很正確。」他挑眉。「但很不巧,我用的那個理由就是要載你回家。」他又睨向她。「知道我不喜歡你,你還答應讓我載?」

「你力氣比較大,又比較高,讓你載比較省力。」雖然其他人還是有辦法把她架回家,但男女力量和體型都有差,搭著他的肩,也比搭其他女性友人的肩省力許多。

包別說今天大家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還得照顧她有點掃興,自己也過意不去。

「很好,實際。」他扯動唇角。「我載你也是基于實際考量。」

出了需要注意形象的場合,他私底下那面又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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